“大人误会了。”
顾南弦表示有些不理解这疯女人的脑回路,在这种生死关头竟然还有心情关心儿女私情?
别说他和花月没什么了,就算真的有什么,也决然不会在这种时候抒发伤感之情的。
“都这种时候了,你还想着那个女人,不是念念不忘是什么?”
这是钻牛角尖里出不去了?顾南弦被白衣女子这几句话噎了一下,一边惊奇这位大人的脑回路,一边清醒地意识到要明哲保身这个话题绝对不能再继续下去。
他有感觉,在这个问题上,他和这位岑月大人可能永远达不成一致意见,他说服不了她,他也不可能为了迁就她而承认那种荒谬的东西。
“如果这么想能够让大人心里好过些的话,那大人就这么认为吧。”
“你……冥顽不灵!”
白衣女子似是生气到了极点,竟然连持剑的手都气得抖了起来。
“有话快说,但是传情的话就不必了,”白衣女子看了他一眼,眼神莫名之中还带着点忿忿,“就算你说了,我也不可能给你转达。”
顾南弦奇怪地看了一眼白衣女子,不明她缘何会说出这番没头脑的话来。
“我是想请岑月大人帮我转达,若她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已经死了,那么请她将我的名字写在生杀殿的黑榜之上,让世人永远记住我的名字。”
“就这样?”白衣女子面带疑惑。
“就这样。”顾南弦却是回答地无比坦荡,同时心中庆幸终于结束了那个可怕的话题。
“既然这就是你的遗言了,那我就不客气了,大人放心,一定替您把话带到。”
白衣女子的脸色刚缓和了片刻,瞬间又变得阴鹜起来,这时候再从她的口中听到“大人”二字简直是一种莫大的讽刺,不过顾南弦也顾不上这些了。
那柄剑的剑尖此刻离他的心口处只有不到一指的距离,只要轻轻一刺,他的小命今日就得交代在这里。
……
“刺、刺啊、快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阵怪异的笑声突然从四面八方传到二人的耳朵里。
这声音分辨不出男女,也找不到其发出的具体位置,顾南弦和白衣女子都着实被吓了一跳。
“谁?是谁?是谁在那里?”
白衣女子本欲刺出去的剑都忍不住抖了一下。
无巧不成书,顾南弦趁着这一秒难得的失误抓住了那一线的机会一侧身躲过了那致命的一剑。
……
这一剑到底还是没有刺下去,不论是顾南弦还是那暗中声援之人都没有想到,白衣女子这一剑压根没想刺出去。
“我说出我是谁你能找到我在哪里吗?”
隔空对话继续进行着,顾南弦却是找到机会坐在墙角边休息一会儿。
“你……你出来……有什么事我们当面说。”
“我就不出去,怎样?你咬我啊!略略略……”
“阁下的修为如此了得,定不是无名之辈,如此做派是否有失身份?”
白衣女子见找他不出,便开始使激将法,然而,她若是知晓暗中之人的身份,再想想她今日说得这番话恐怕会震惊得话都说不出来。
“哈哈哈哈……”笑声持续了许久,久到白衣女子都开始怀疑人的气息是否真的有这么长,那个声音才又变了个调道:
“身份是什么东西?能吃吗?”
“那阁下可知道我是谁?”见事不可为,白衣女子又换了一种说法。
“我管你是谁?小娃娃,老夫很忙,没有功夫在这里跟你谈天说地,不过你身边这个人我要带走,你—应该没有意见吧?”
说你的时候,暗中之人故意拉长了语调,生怕她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也为了给她一点思考的空间。
说罢也不管她答不答应,一阵风刮过,原本还倚在墙边调息的顾南弦便不见了踪影。
“前辈好身手!”
尽管人已经不在了,白衣女子仍是忍不住赞了一句。
在她心里,今日就是那顾南弦命大,遇到了前辈贵人才救了他一命。
……
“哈哈哈哈……小南子,你听见没有?她竟然叫我前辈!”
萧彧简直快要笑抽了,将顾南弦带回到苏星决和笛弦儿身边之后就一直在笑,而且越想越想笑,止都止不住。
顾南弦听见那声音,早就猜出来人是他,不过依旧还是被他那一首出神入化的轻功给震惊到了。
因为萧彧此人的情况那岑月不知他却是知晓的,他的修为明明比常人高不了多少,一般人的修为和轻功都是同步提升,相辅相成的,但此人竟然可以在修为不高的情况下将轻功使到这种出神入化的地步,实在是世所罕见。
“我不叫小南子。”然而这个称呼实在是太难认领了,他只好淡淡地开口拒绝。
“对对对,我知道,我知道你不叫小南子,你叫小弦子对不对?”
“萧瑾年!你是不是皮痒了?”
此话一出,笛弦儿就坐不住了。
这家伙,真是太得意忘形了,连这种话都敢说出口了。
“弦儿—你知道我找你找得有多不容易吗?你竟然想打我,实在是太伤人家的心了。”
“……”
对于这家伙持续性的犯病,笛弦儿三人都表示没眼看,纷纷别开眼去,留他一个人在原地自恋。
……
“南弦哥哥,你…没事吧?我听萧彧那家伙说有个人想杀你,她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放心吧,弦儿,这回还要多亏了萧二公子,她才没有得手。”
“你……这是怎么回事?”
其实笛弦儿想问的是你怎么会变成一名专业刺杀的杀手,不过念及在场的还有苏星决和萧彧便没有直接问出。
“这里的事说来话长,等出去我再慢慢说与你听。”
问的人不好意思问出口,答的人亦没有想答的意思。此事也就只好不了了之了。
“七殿下说的没错,这里的确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还是出去再说吧。”苏星决插话道。
“对啊对啊,我们出去再说……”
就在众人皆是赞同这一观点的时候,在一旁沉默了许久的顾南弦却是突然出声。
“出不去的。”
“为何?”
“你们进来的时候没有注意到吗?整座大殿都被布下了结界,这是我们那位殿主的意思,他要在这里处理一些‘家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