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你怎么来了?”阿瞳微微失声道。
“我刚才正好在附近,听到这里有动静就过来看看。”
“师父还说让我去请你呢,既然师兄已经来了,那弟子就先退下了。”
他瞥了阿瞳一眼,后者看着他的眼神带着躲闪,似是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他似有所感,于是点点头道:
“嗯,你去吧。”
待阿瞳退出殿外后,宫主招招手,让他到近前去。
他再次恭敬地行了一礼。
“无痕啊,阿瞳这孩子天赋虽不如你,做事倒也还算是勤恳,你记得多多提携他。”
“嘿嘿,是挺勤恳的,我知道了,师父。”叶无痕似笑非笑道,眼中神色莫名。
“对了,差点把正事忘了,你师叔来信说…要你去一趟…”
上京城。
作为仙乐国的都城,上京人口虽不多,但因为其有着相对公平的市场而成为了大陆少有的繁华之都。
各国商人来往此间,从大陆上其他国度带来许多特色的商品,为仙乐国注入了新鲜的血液。
正因为各国之人的频繁往来,对上京人来说,在街上看见什么奇装异服的人,都早已是见怪不怪的事了。
这一日,从城门口走进来一列全副武装的商队。
如此规模的商队,上京城每日都会接纳数百个,就算是佩剑的修士,上京人民也已经见过不少,因此并未在人群中掀起多大的浪花。
意外就在此时突然发生,那些牵着马的商人在来到热闹非凡的集市时,竟然纷纷亮出手中的兵器,在人群中疯狂砍杀,不少摊位都遭了他们的毒手。
笛弦儿一行人刚到上京城就看到了眼前这一幕。
笛澍不愧是沙场作战多年的将军,迅速反应过来,指挥守城的士兵将这伙贼人镇压。
尽管如此,还是死伤了不少人。
“这些都是什么人?怎敢如此猖狂?”笛弦儿疑惑道。
“都是突然冒出来的,没人知道他们的来历,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萧彧似是对此事知晓一些,他突然压低声音,悄悄道:“我听说,此前在不少国家都出现过这类情况,只是没人愿意声张,仅知道的消息也都被封锁了,毕竟这种事太骇人听闻了。”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也不看看我是谁,整个大陆上我不知道的事十个手指都数的过来。”
“啧啧,看来我不在的几年,你混的还是挺不错的嘛。”
“嘿嘿,你看着吧,要有好戏看了。”
“就你能,还是先管好自己再说吧。”
笛弦儿看着他那副嘚瑟的模样,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皇宫门口。
三年未见的皇宫一如往昔,庄重威严,华丽的外表之下,不知掩埋着多少残破的梦。
宫道上来来往往的宫人皆是形色匆匆,这些人训练有素,见到他们一行人也并未露出什么诧异之色。
笙箫殿前。
“顾伯伯不是说会派人出来迎接的,怎么一个人也没有啊?”
偌大的宫殿里,放眼望去就只有他们三人,就连平日里巡逻的卫兵都不见了,整座宫殿死气沉沉的。
“不对…这个时辰,皇宫的守卫应该已经换班了,但是,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在一旁快要被两人遗忘的笛将军出声道。
“我们离开这两日,上京城恐怕发生了什么大事。”
“小心!”突然,不知谁喊了一声。
萧彧只感觉眼前一黑,他整个人就飞了出去。
“咻咻咻”三根银针落地,位置正好是三人原先所站之地。
“嘶”倒吸冷气的声音传来,萧彧一瘸一拐地爬起来,“姑奶奶,小爷我平日里没得罪过你吧,敢不敢再踹轻点?”
“笨蛋,噤声。”
笛弦儿正凝神注意着四方的动静,听到这一波句话差点有种起身再踹一脚的冲动。
萧彧也终于意识到情况不对劲了,立刻做了个我闭嘴的手势,然后乖乖站到了两人身后。
他很有自知之明,暗中的人不是他能够应付的。
这一波袭击来的太突然了,甚至没法辨认敌人的情况,危险已经悄然潜伏在了他们身边。
笛澍有些讶然地看了一眼这个他一直不以为意的女儿,就好像从未认识过她一样。
敌人藏在暗处,趁他们不备,出其不意地射出暗器,若非他练武多年,也必然是躲不过去的,而她不仅躲掉了,还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了同伴一命,这份沉着冷静和应变能力可不像是在一个禁足多年之人身上能看到的。
这三年里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一次偷袭不成,暗处的人似乎是放弃了,没有再偷袭,也不见人影。
但三人都心知肚明,这件事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偌大的宫殿里,静得只剩下三人的心跳声,除此以外,再无其他。
正凝神间,笛弦儿余光瞥到萧彧,发现他行为有些怪异,指了指她,然后又冲着她身后的方向比划起来。
笛弦儿一开始有些不解其意,但是很快她就明白了。
“弦儿。”
一声温柔的呼唤,犹如冬日的暖阳融化玄冰般,也把笛弦儿的回忆唤醒了。
“南弦哥哥?!”
笛弦儿猛的转过身,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但是那个眉眼间满是明媚笑意,正朝她招手的俊秀少年的确正笑着朝她走来。
“弦儿,小心身后!”
没想到怔了一瞬,就被刺客抓住了时机,当破风声响起的时候,她知道躲已经是来不及了,只能侧身避过要害,但还是被锋利的剑刃划伤了手臂,顿时血流如注。
这还不算完,暗中之人见笛弦儿受伤了,显然不肯放过这个绝佳的刺杀机会,又朝她掷出数十根银针。
“剑上有毒。”
此毒似有麻痹神经之效,笛弦儿感觉自己的行动都迟缓了不少,堪堪躲过第一批,第二批已经是临在眼前了。
危急关头,一道人影如同天神下凡般出现在她身前,将四面而来的暗器纷纷格挡回去。
笛弦儿只来得及看清楚一个背影,就晕了过去。
他,好像不是场中任何一个人。
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