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引气入体后,灵气就自动在我体内扩散了,并不能按照心法上的经脉游走。我甚至不能找到心法上所描述的部分经脉。”小麻雀组织了一下语言,简短地解释了一下她的困惑。
柔师姐虽说是比小麻雀大两岁,但毕竟也只是个阅历不深的孩子,接触的修者无非就是她身边的同修和练气所的先生们。
“我还从没听其他同修说过这样的情况,要不我来帮你引导一下?”柔师姐没想出个所以然,只觉得可能是小麻雀还不熟练引气入体,所以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小麻雀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没有多想就同意了。
柔师姐盘腿坐在小麻雀的身后,调动自己的灵气给她“带路”。
失败了,又失败了!柔师姐在第十次失败后放弃了继续引导。
“你别着急,我去书阁翻一下,看看有没有类似的情况。要是实在找不到,我们就去问问先生们。反正总能解决你身体的问题。”柔师姐见她神情沮丧,于是安慰她道。
柔师姐要下床前往书阁,却被小麻雀一把拉住了:“这就要天黑了,还是明天再去吧,到时候我们一起。”
柔师姐温柔地笑:“我今天本来就是要去书阁的,只是有些耽搁了。今日事今日毕,我去去就回。”
听她这样说,小麻雀也不好再留她了。毕竟今天一整个下午,她的时间都花在陪着自己引气入体上,当然没有时间再去书阁了。
柔师姐来到了书阁。这里比其他地方都要安静,白玉砌成的墙壁散发着盈盈光芒,照得周围一片通明。
她推门而入,和看管书阁的先生打过招呼后,就去寻找炼气期修炼的相关书籍了。
掩盖了月亮光华的太阳逐渐西下,黑夜笼罩了这片大地,小麻雀她们的寝室又点亮了烛火。
“柔师姐去哪了,怎么还不回来?”和柔师姐一向亲近的洛菲菲询问寝室内的其他同修。
“下午的时候,柔师姐说她要去书阁。”小麻雀回答道。
洛菲菲小大人般叹了口气道:“估计她是看书忘记时间了。这样,你们先就寝,我出去找找她。”说完,她就穿上鞋子推门出去了。
其他同修都习以为常地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小麻雀受到她们的感染,也安下心来,洗漱完后就盖上薄被休息了。
那个梦境又接上了。她初步推测,这并不是人们口中常说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也许它是曾经真实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两个小麻雀的身体都已经完全恢复了,她推开窗户与它道别。
“再见了。”她向着飞出窗外的小麻雀挥挥手。而那个大魔头就站在她的身后,一脸“它可算走了”的嫌弃样。
一声啼鸣,它在皑皑白雪之中化为一个小圆点,随即消失在远方。
她转头,一眼就看到了充满期待的大魔头。
大魔头名叫穆天鸿,是一位分神期的大能,十年前与一位艺名为红莲的清倌相恋。
红莲当时的风姿名动整个修真界,尤其是她的舞姿,世人皆赞“一舞倾城,再舞倾国。翩若惊鸿,庞若山河。”
修真界许多大能都为看她一舞,一掷千金。
那时候穆天鸿只不过是众多大能底层一个不起眼的元婴期,她的赎金高到他努力一辈子都赚不来的地步。
距离她出阁之日愈发逼近,穆天鸿决定铤而走险,去闯一下十化界令人避之不及的死亡绝境——西区荒漠秘境。
只是,这一别便是数年。
再次相见时,男子锦衣归乡,女子红衣加身。这场抢亲,轰动了整个十化界。
当然,那时小麻雀还没有出生,所以对这件事也不太清楚。十化界每天都有许多大大小小的新闻,即便是化神期大能抢亲这样的新鲜事,也很快就会被淹没在历史的洪流之中。
但是仅仅从穆天鸿的口述中就能得知,这个红莲绝对不是她自己。
她是二十一世纪地球上的人类,平凡又普通,虽然小时候学过舞蹈,但也也没有多少天赋。像红莲这种因舞成名的人,肯定不可能像她一样天天忘动作。
穆天鸿抢亲之时,已经成为了化神期大能。只是与红莲成亲之人实在是位高权重,身边高手如云,与他同为化神期的修士就有三个之多。要知道,在十化界,化神期修士也不过屈指可数。
所以,穆天鸿虽然抢亲成功,他们两人却都身负重伤。尤其是只有元婴期的红莲,更是命悬一线。
所谓命悬一线也不过是她后来又好了起来,但那应该已经不是原本的她了。小麻雀回忆着第一场梦境的情形推测到。
“它已经走了,我们今天就成婚吧!”穆天鸿重新把之前带回来的一堆红色物什从储物袋中取出。
小麻雀这才记起,之前自己就是用受伤未愈来推辞的,现在她已经好了,“碍事”的麻雀也离开了,自然是没有什么理由能够再次推辞。
只是......这一段的记忆她已经全部恢复了。穆天鸿很好,但他的好只对红莲。她不是红莲,即便是占了红莲的躯体也不是红莲。她是来自异世的一缕孤魂,并不属于这个世界。
可即使她明明知道这是梦境,知道他们的结局,还是无法控制地再次喜欢上了他。
她的心脏仿佛破了一个大洞,屋外的霜雪都刮了进来。
之前她选择了与他成亲,拜过堂后就把他支走了。拿出几天前就写好的离书,告知了他所有的后果。
她想到他会厌弃她,再也不想看见她。可她万万没想到,他会因此入魔,甚至杀了她。
如果重新来过,她一定不会让他们走到最后一步。可是,无论是哪个世界都没有如果。
她只能看着他们,再次走向原本的结局。剧烈的疼痛席卷了她的意识,她在梦中拼命地挣扎。
而此时,神色不宁的柔师姐也被洛菲菲从书阁拉了回来。她的手指紧紧握着,似乎攥了什么东西。
看到床上的小麻雀后,她的神色更加闪躲,根本不敢直视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