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城主觉得自己头部一阵刺痛,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被一条红绸捆在一间屋内。
“袁城主,哦不应该是妖兽蠪侄?感觉如何,两面身份玩的开心吗?”
他听到一个女声响起,抬头一看右侧萧笙慢悠悠地走过来,他迷茫地问道:“仙师?为何要将我绑在这里?!”
萧笙看着他还是一脸茫然的样子,撇撇嘴:“都水落石出了,就不要再装了,你建立云雾街的目的是什么?既然已经是丰州城城主,为何还要费劲占领丰州城?”
这是让萧笙最不明白的地方了,他已经贵为城主,如果要将丰州城变为一座妖城,大可以让这些妖化成人形,替换城内居民,何必大费周章演这出戏?
“我不明白……仙师到底在说什么,什么蠪侄,什么入侵?”
萧笙将他的右臂衣服一下撕开,露出伤疤:“还装?这道新伤是我大师兄在云雾街时给你造成的。”
袁城主顿了顿说道:“这位女仙师,我是真的不知道……”
袁城主话未说完,萧笙见他像是在承受难以克制的疼痛似的浑身颤抖,突然他尖啸一声,挣脱红绸,袁城主的眼睛红光一闪,表情变得妖异起来。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发现这个没用的家伙了!”他身上突然涌出浓厚的妖气,将隔音结界破除,屋外突然传来管家的声音。
“仙师可有见到我家城主?”萧笙暗喊一声糟糕,便赶紧冲到屋外想要叫他们离开,连安宇见她来到他们面前刚要说些什么,就看到那蠪侄妖在她身后慢慢地走出来。
管家瞪大了眼睛:“城主!怎么回事,您又变成了这幅形态!”
萧笙听到管家这样说,像是一早就知道袁城主是妖。
“闭嘴,要不是看你这老家伙也是快入黄土的人了,不然我晏殊早就杀了你!”蠪侄妖晏殊一脸不耐烦地看着管家。
萧笙觉得事有蹊跷,便抬手将晏殊打晕,再细细盘问管家:“封印?管家这是说的什么?你一早就知道袁城主是妖?”
管家叹口气,便缓缓道来袁城主的身世:“城主是老城主夫妇捡来的,并非是他们的亲生骨肉,老城主夫妇在捡到城主的时候就知道他是妖族,只是他们年事已高,膝下幼子又逝世不久,不忍心看到这么小的孩子被除掉,便决定收养他。”
“之后老城主便寻到一位隐世的高人出手压制住他的妖性,那位高人在城主身上加了一道封印,又将城主的妖气用一道护符隐藏,只是老城主夫妇走的太早……”
“城主身上的封印在这几年越来越不稳定,老朽又找不到那位高人,一次夜间老朽偶然发现城主化作一只妖兽出去,回来身上一股血腥味,才知道……近期出没闹得人心惶惶的妖兽竟是我家城主……”
萧笙两人听完陷入了一阵沉默,半晌萧笙问管家:“那袁城主是不记得作为妖兽时候自己所做的事吗?”
“是的……就算到了现在,城主他也是不知道自己是妖族……”
管家的这一番话便让他们想通了,为什么袁城主会反差如此之大,那些让人不能理解的地方也一下能够明白了。
这时袁城主哼了一声再次醒来,他一脸迷茫地看着自己倒在地上,管家见他醒来,赶紧过去扶起他到一旁的屋中休息。
萧笙和连安宇也随后进入,袁城主看到萧笙不再对他态度奇怪,便问:“仙师方才为何要那样对待袁某?”
萧笙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对管家说:“你们城主的身世你现在应该告诉他了。”
管家轻轻地叹口气,便将一切说给袁城主听了。
他听完便愣住久久不能回神,好半会才反应过来,袁城主内疚地说:“原来这罪魁祸首竟是我自己,我害了这么多人!”
复那虚弱的身影便跪在地上,俯身道:“求仙师成全,将袁某了结永绝后患!”
萧笙见此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他对另一个自己所做的事毫不知情,可这做错事的人也是他自己。
萧笙想了想说:“袁城主,此事因你而起,但是错也不能全怪你,想必是长久的封印,将你的妖性变成了一个独立的人格,你们是一体却也不是一体。”
萧笙示意他坐下:“袁城主,等下请你放松,不要对我有所防备,我会进入到你的脑中。”
萧笙将手心贴在他的额头上,闭眼用神识探测,发现他体内有两股力量正在互相压制,其中金色那方很是虚弱,仔细一看正是管家说的封印,看来是随着城主的长大,妖性也在增强,封印则在一次次的较量中变得衰弱。
突然蠪侄妖晏殊的声音传入她的脑海中:“滚出去!!”
她的神识被弹出他的脑内,睁开眼睛萧笙看到袁城主痛苦地浑身发抖,他挤出几句话:“杀……了我……求求你……我要……控制不住他了……求你杀了我!!!”
萧笙见状立刻用凌月镜创造幻境困住他,袁城主便昏睡过去。
“管家,你先回去,你们城主我会帮他控制好,将他留在这里,对外你就说城主病的严重不能见人。”
管家听从萧笙的安排,担心地看了一眼袁城主便告退了。
萧笙转身对连安宇说:“安宇兄,我需要你帮我护法,上次为了救你们解封一次神力,可能引起它的注意了,为了谨慎起见,我现在只能用凡人状态的巅峰灵力去将他的妖性聚集到妖骨上再剥除。”
连安宇坚定地答应了,便在屋子周边布下三重结界,自己守在屋外。
萧笙手指点在他眉心,在用自身灵力慢慢将城主的妖性全部聚集到他的妖骨上。
期间城主的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萧笙还得一边帮助他修复损伤,就在萧笙一边剥离妖性一边修复的细琐操作下,袁城主的状况逐渐稳定。
屋外的天渐渐明亮,到了正午时分萧笙终于将他体内的妖性完全聚集到脊柱上的妖骨处封印,这时萧笙才将幻境解除,唤醒袁城主。
她见袁城主醒来后,严肃地说:“接下来需要你自己做抉择,如果你想当个普通人,我便会继续将你的妖骨完全分离出你的体内,但是这会给你带来巨大的损伤,即使我尽力补救,日后你也只能活十年左右,你好好想想吧。”
可她没想到,袁城主想都没想就一口答应:“动手吧,能偷得十年浮生苟活也是我极大的福报了。”
萧笙便闭眼用神识去看他的妖骨处,再施法一点点剥离开妖骨,这个过程中袁城主承受着莫大的痛苦,他觉得仿佛有人在慢慢将他劈成两半。
但他还是咬牙硬撑着,额间的汗水不停地落下,就在快要撑不住的时候,听到萧笙说了一句“成功了!”,他才放松下来,吐出一口浊气。
萧笙将妖骨放在一旁,又喂给他一粒六转结续丹,再用灵力帮他疗伤后才收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