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二
两个人跑城南听戏吃糕饼,又去盛客楼听那御用琴师奏琴,挤破脑袋可劲往里钻,听了会儿又觉得无趣,谢时便琢磨着去看那春花楼的花魁,在江明月的强烈反对之下才作罢。
一直闹到夜幕降临,红灯高悬时,两人才知疲倦,提着大大小小的东西往将军府走,边走边嚎累死了。
月明星稀,风很小。
江明月忽然有些感伤:“我总觉得这是最后一次玩的这么尽兴了。”谢时打了个饱嗝:“这是什么话,以后不开心,来找我便是,阮师兄欺负你了,尽管打!”“哈哈哈哈哈...那你舍得打楚仙尊吗?”“滚滚滚!师傅才不会惹我生气!”谢时故作生气地瞪她。
今夜,夜市整夜未休。
。。。
次日醒来,时间已不早了,谢时匆忙整理好,便同楚墨辞、江明月、江将军、江母一起进宫。
江明月一袭红装,镶着玉石的金步摇别在发间,两只剔透的红耳坠更衬其肤白貌美,眼角抹了胭脂,朱唇染了红,娇媚可人。芊芊玉指又白又嫩,红色嫁衣金丝银线,大大小小的玉石零散而绣,一双石榴红的小皮靴尖端是金色的点缀,精妙世无双。
谢时围着江明月打量了好几圈儿,啧啧称奇,被楚墨辞拉上马车才老实下来。
经过繁华的街道、皇宫威严的宫门,一行人改为步行,前来赴宴的人大多都在去向宴会地点。各个大臣夫人雍容华贵,披金戴银。又过了几重宫门才到了设宴地点,此时就只剩下谢时和楚墨辞两个人了,江家三口去了偏殿准备。
宴会的华贵不用说,京砖雕虎,珍珠做帘,屏风皆是上品精工,桌椅酒席更不用说。
殿门口的一列银甲禁卫军在校对着赴宴人。谢时递出请柬,便要进去。“姑娘稍等,宴席不可佩剑。”那禁卫军伸手拦下她,谢时皱眉:“我剑不离身。”“这...莫要为难在下。”“为难?你把阮清风叫来,让他解释。”谢时毫无避讳地说出当朝三皇子的名姓。
禁卫军脸色变了变,还欲再说,谢时竟是把自己的门派令牌拿出来:“我苍穹派的。”“多有得罪!仙家里面请!”哎,早知道出示令牌就可以也不也就不和他斗嘴了。
在宫人的引路下,两人到了自己的席位——果然偏僻,但视角极好,江明月也是有心了。
檀木桌上摆放几个果盘,连盘子都是纯金荷叶边的,一旁的烟云青瓷净瓶里颇有门道的插着几只怒放的寒梅,好不雅致。
谢时打了个哈欠,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伏在桌子上,整个人都是焉的。离宴会开始还是有一段时间的。
半梦半醒间,楚墨辞揪了揪她的耳朵,谢时有些不大开心的抬头,“看门口。”她便看去,:正在检查的是一个大臣,锦衣华冠,没问题,就入场了,嗯?他身旁的那个侍女,怎么自己走了?
只见那侍女到了一处屏风,进去后再出来,已是一个意气风发的贵人!身上还绕着隐隐黑气——一个妖怪混进来了。
“师傅,我们要不要打破它?”谢时问,“不用,这里不止它一个,更何况也有仙门弟子在,兴不起什么风浪。”楚墨辞风轻云淡的说。
人数差不多了,时间也到了,门口的禁卫军停止了检查,众人也安静下来。
皇上皇后一袭华服,面色温和坐到了主位上,金碧辉煌的殿堂里所有人异口同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上明显心情不错:“诸爱卿不必多礼。今日大家齐聚一堂,乃是为吾儿千枫贺喜,想必众卿家也知道千枫本拜师于苍穹派,多年未归宫,今日与江爱卿家千金定下婚约,可谓是大喜之事,如此良辰,大家稍候不必谦虚,尽兴玩乐便是!”“谢吾皇——”
钟鼓笙箫齐奏,庄重典雅的气派。
妆容精美的江明月从珠帘后缓步而出,阮清风从另一侧金边屏风后转出,一袭华服,金冠美玉,美中不足的是眼下有点黑——这几日真是忙坏了。
主掌太监念着繁复的词文,宣布的各项事则,也亏那两个人沉得住气,硬是听完了,最后还应了几句。
珍馐佳肴被婢女们一一呈上,风情万种的舞姬们摇曳着上场,随着琴师的乐声甩着美丽的水袖,扭动着纤细的腰肢,翩若惊鸿一般,万种风情。
谢时看着桌上各式菜肴,眼都直了,什么奶酥茉莉鸡丁,什么芙蓉焖虾,什么雪中姬,什么梅桃酒。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御厨做不到!
“啊,你也在这儿。”一道陌生的声音响起,楚墨辞不动声色,谢时抬头——这谁啊?
见她一脸疑惑,慕容青笑了:“我是慕容青啊,在魔希秘境里我们见过的,你忘了?”谢时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哦∽想起来了,你怎么在这儿?”他倒是毫不含糊:“我父兄都在朝中任职,皇子订婚,我自是要来。楚仙尊,久仰久仰。”楚墨辞淡漠地点一下头,不理他。
“慕容哥哥!我找了你半天了,谢师妹你也在?好巧!”范秋秋不知道又从哪儿钻出来,这回轮到谢时头疼了——我坐这么偏你们还能找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