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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二

仙途:希望一直在 暮琴忘川 2281 2024-07-07 09:07

  “姑娘,姑娘!我这还有两坛酒,来这儿喝,不够喝再给你打。”一个公子哥凑上去,说着要去揽她的肩。

  谢时哭得双眼泛红,格外可怜,她狠狠剜了他一眼:“滚。”奈何喝得声音沙哑,威慑力不足,那公子哥一听,不怒反笑,嬉皮笑脸的想摸她的脸:“怎么不听话呢?”

  谢时冷哼一声,一巴掌打了过去,格外利落:“不听话?”,那人当场就呆了,又是一巴掌,“说谁不不听话?”她声音冷如冰,眼神也尖锐起来。公子哥踉跄着躲过她第三掌,气急败坏:“你!你敢打我!?”

  谢时笑了起来,醉得彻底,她紧咬着牙,泪又漫上眼眶,她喃喃自语:“你舍不得我打她……不让我打人……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凭什么听你的……”谢时一个箭步上去,一脚踢下那公子哥!

  “我...可以让她死,师傅……你会伤心吧……?”,你伤心好了,我也很难过。

  “啊啊啊——”公子哥杀猪般的尖叫起来,酒楼里所有人都惊呆了。

  忽然出现的何纤尘盈盈笑着,轻握住她踢到半空中的脚腕:“别闹,阿时。”谢时此时酩酊大醉,连来人也看得晃了,只听见“阿时”这无比轻柔的二字,顿时哭了起来,她挣扎着扑到他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你凭什么!凭什么不要我…………呜呜呜——”谢时哇哇大哭起来,丝毫不顾周遭食客怪异的眼光。

  何纤尘也晓得她这是把自己认成楚墨辞了,心中有一瞬间的不开心,复而轻拂着她不断颤抖的背,笑着对周围的人说了声“见谅”,又抛给地上吓得脸色苍白的公子哥一小块银子,揽着谢时离开了盛客楼。

  谢时死死拉着他的衣服,哭得双眼通红,像兔子一样,她不断抽着鼻子,泪水就在眼眶里打转,何纤尘拉着她在一处清静的河畔石阶上坐下,轻柔地用手帕去擦她的泪。他皱眉:“你哭什么呢?他不要你我要啊。”

  初春的风还带着些许凉意,湖畔的柳也染着星星点点的青色,细嫩的柳枝轻轻摇摇的在舞动着,她就那样呆呆的坐着,不停抽泣着,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失神。

  似乎是终于被这风吹醒了,谢时一副倦极了的样子:“他...他不听我的……让我跪下……”何纤尘挑眉,立马一副吃惊的样子:“他让你跪下?太过分了吧?!”对呀,他要是有这么讨厌的人,直接赐酒嘛。

  谢时低头揉了揉红肿的眼,哽咽道:“我不回去了,他不认我了……”何纤尘又恢复了笑容,揉她的头:“那跟我走怎么样?包吃包住有银子使。”只见她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我不去。”

  何纤尘叹了口气:“那...阿时打算怎么办?”,谢时转头,定定的看着他:“你,别叫我阿时。”他失笑:“怎么?不好听?”,他可以叫,我不可以?

  谢时愣了半响,却没说出一句话,现在总不能说只能师傅这么叫了,楚墨辞...不是自己师傅了,他亲口说的......

  “你今日若不认错,便不再是我清净峰弟子。”“我没错!”是不是应该说,是她自己选择了这条路……

  谢时坐在石阶上,把头埋在双膝间:“那你叫吧,我没意见……”

  这个名字,师傅,这个名字不是你一个人的……我也不是了…………

  “那你打算去哪儿?浪迹街头?”何纤尘问,谢时闭了闭眼,暗自点了点自己所有的东西:红瞳、萧、麒麟囊、麒麟囊里有从魔希秘境搜罗到的小山般的金银财宝和一些小法器。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腕,上面是之前在桃源居看鱼群如星过河的那个夜晚他给自己的那条墨绿色的手绳,幽深如潭水般的绿,很深沉的美。

  谢时拉下衣袖把它遮住,把目光投向湖水:“应该是去客栈先住几天。”何纤尘不说话,静静地坐在她旁边,一同看那波光荡漾的湖面。

  孟春时节,乍暖还寒,丝柳摇曳如云烟,这个小镇一如百年前一样沉着安宁,容得下一个大魔王的喜欢,也盛得下一个女子的悲伤。

  。。。

  正是是半晌午,窗外大街上热闹的很,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各种吃食的香气随着空气流动,今天天气很好,太阳暖融融的,光芒四射。天气暖和起来,几只黄鹂鸟早早站在刚泛出新芽的树枝上啄着自己漂亮的羽毛,不时啾鸣几声赞颂春光的明媚。

  谢时在雕花窗旁的木椅上,只手撑头,懒懒的看着对面酒楼喧闹的食客,她面容有些许憔悴,精神不振。

  已经两天了,今天已经是她离开苍穹派的第三天了,他仍然没有来找自己。

  何纤尘在檀木桌边慢条斯理地泡着花茶,始终带着若有若无的笑。他一袭黑衣如墨色一般深沉,袖口挽起来露出白皙的半个手臂。一个男子却比女子还要白上几分,但却不是肤如凝脂的柔美,他的手很好看,又细又长,骨节分明,指甲修得很整齐,何纤尘捏起三四朵干枯的紫玫瑰花苞放进玉瓷茶盏,又倾进热水。

  好看的人做什么都让人赏心悦目。

  他在等茶泡开时,缓步到了谢时旁边,撩起她一缕青丝绕在指间玩弄,说:“他不会来了。”谢时撑着头发呆,不说一句话,何纤尘轻叹一口气,弯腰把下巴放在她肩上:“阿时,你还要等多久?”

  她这两天也对他这些小动作司空见惯了,任由他把下巴放在自己肩上,随着他说话,他下巴硌着她的肩膀,“再等等。”她声音很小,带着些许不乐。这话,她自己也不太确定能否等来一个答案。

  “你是不是在想,可能是他太忙或者没打听到你的消息?”谢时不说话,也没什么可说的,“他忙到不要你了?我都能找到你,他会找不到?”她皱眉:“别说了。”

  她不想听,即使她早就知道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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