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零
肩上忽的一沉,他的思绪被拉回来,何一一把整条手帕都哭湿了,直接伏在他肩上蹭眼泪鼻涕。司离整个身子一下子僵住了,像个木头一样,大脑像死机了一样,她……她靠在我肩上了!!!
虽然平时亲昵地称他“小狸子”,但是从来没有什么亲昵的动作,这是个例外!
何一一闷闷不乐:“小狸子,你说,纤尘为什么生气啊?”司离顿了一下,毕恭毕敬:“在下不敢妄自猜测和少爷。”
何一一抬头,还带着泪的眼睛瞪着他,娇凶娇凶的,她伸手揪了一下司离的发:“你说,我不让他知道就是了!”司离一下就心软了,他总抵不住这小主子撒娇卖萌的可怜可爱样。
他想了想,说:“可能是何少爷心情不大好。”
他当然不会在何一一面前说何纤尘“坏话”,即使是实话。他可不想让何一一伤心,于是尽力解释何纤尘并不是讨厌他,他也知道早晚会露馅,但能晚一天就是一天。
何一一眨巴眨巴眼,半信半疑:“那……那件衣服呢?”
“可能是何少爷无意中带回来的,也可能是鹤七。”
何一一想了想:“纤尘才不会那么粗心!一定是鹤七!”
就这样,无辜的鹤七背了个黑锅。
司离看着她,心里不是滋味,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轻而易举几句话就能让她开心起来,太好骗了,又或者说,太傻了…………
何一一似乎想到了什么,一下推开了他,有些惊讶:“我怎么靠你身上了?!纤尘要知道的话会生气的!”
一下子推开,肩膀一下轻了,心头也一下空落落的,听到她无心的话,司离一侧的手骤然收紧,指甲陷入掌心,疼痛感让他平静心情,他合礼仪的笑笑:“说的也是。”
可是……那家伙又关心过你几次…………
。。。
冬天是赖床的季节,谢时一觉睡到上午,早饭更没有吃。
半梦半醒一阵后,她才悠悠转醒。嘶——嘴角怎么有些痛?
谢时又忽然想起昨夜那个吻,一瞬间像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炸开一样,她瞪大眼睛盯着房梁,脸越来越红,心跳也开始加速。她羞得用被子蒙住头,在榻上滚来滚去,像成了精的白糕点一样扭着。
楚墨辞轻悄悄的进来,正巧看到这一幕,小吃一惊,又强忍着笑,悄悄的到了床榻边,一巴掌不轻不重的拍在疯狂扭动的被子上,被子被猛地掀开,谢时顶着乱蓬蓬的发吃惊地看着他,良久才憋出来一句:“你……干嘛打我屁股……?”楚墨辞愣在了原地,忍不住笑出了声:“我还以为是你的头……哈哈哈...”谢时也气得笑了起来。
“师傅∽阿时嘴疼。”她眉眼带笑冲他撒娇,楚墨辞耳尖有些发烫:“那……怎么办?”“师傅亲亲就不疼啦!”谢时又笑了起来,抬着头看向他。
楚墨辞顿了一下,勾起一抹浅笑,捏住她的下巴便弯下了腰,谢时也没料到他会这么干脆,立马闭上了眼。
“邦!”“嗷!”
想象中的亲吻还没有到来,光洁的额头便被他弹了一下,谢时立马捂着额头,一脸委屈样。
楚墨辞笑着责备:“不害臊。”
她撅着嘴:“我喜欢师傅,师傅也喜欢我,亲一下而已,害什么臊嘛...”
楚墨辞无奈的叹了口气,坐在榻边,谢时立马往外挪挪,臭不要脸的抱住他胳膊。她只穿了里衣,楚墨辞怕她着凉,把被子向上拉了拉,覆到她身上。
“今天初一了。”
“嗯。”
“江明月初四订婚。”
“嗯。”
“什么时候去想好了吗?”
“还没有,干嘛去这么早?师傅不想和我多呆一会儿吗?”她故作不悦,
楚墨辞揉了揉她的头:“这是订婚宴鱼目混珠,阿时要谨慎些。”
“有师傅在,我怕什么?”她笑道,“不过,怎么鱼目混珠?”
“我要参加宴会的消息定时被放出去了,我去你也去,有心人定会尾随而至,那些王族大臣暂且不说,仙门也一定会有人去,魔族一向喜欢凑热闹。”
“他们没有请柬怎么进?”
楚墨辞笑了笑,不说话。别说只是一个小小的请柬,那些居心叵测之人把房子掀了都不是难事!
见他不说话,谢时自讨无趣,“好吧,好吧,我会小心的,师傅你也别被别人勾了魂啊,我听明月说皇宫的舞姬个个貌美如花。”
他无奈的笑笑——别人貌美如花管他什么事?能入他眼的,唯你一人而已。
。。。
皇城。初三
“糖葫芦喽——”
“红灯笼哩——“
“首饰花胜便宜卖了——”
“年糕点心——”
“师傅,我想要那个。”谢时兴冲冲地指着一个年糕摊,
“姑娘要几斤?我们的江南软玉糕可好吃了!”那小贩也是热情,也不管人家要不要,就先包了五六块。
楚墨辞看了一眼她手上的糖葫芦:“还吃的下吗?”说完便要给钱,谢时有些郁闷地拍了拍肚子:“应该还可以吃的下吧……”
话还没说完,那年糕已经买了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