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三
十几味药材,楚墨辞自己收藏的天材地宝刚好占了十味,剩下的,就要问别人或者别的门派了。
楚墨辞一向都是自食其力,很少……不,是不曾向别人开口要过什么,他认为没必要去低三下四。
但现在,他有了软肋……
。。。
某座华丽的宫宇。
大厅皆是金碧辉煌,低调又奢华,迈过三阶玉梯一张黑玉椅上斜倚着一个黑衣男子。
他单手撑头,闭着眼,如墨青丝用银发冠冠起,耳翼略尖,高挺的鼻梁,长长的睫毛,眼尾上挑,泛着妖异的红,淡橘色的好看的唇勾起一个淡淡的弧度。
“血将军死了?好消息啊。”
他缓缓睁眼,黑色的眸子如潭水,真是风华绝代。
手下的大将死了,唐惊鸿那边怕是很热闹。
“是楚墨辞杀的?”
阶下半跪着的黑衣人:“有一半是他,实则是谢时。”
何纤尘眯了眯眼:“谢时?”
“是楚墨辞两年前收的徒弟。之前得了秘境甲子。”
“哦?一个菜鸟杀了血将军?有意思。”
现在魔尊权位之争越演越烈,这个人入门两年就能应付血将军这种等级,想必是天选之人。若入了我座下,魔尊之位,岂不是囊中之物?
“对了,最近黑前辈有什么消息吗?”
“暂时没有,可需要派人跟踪?”
何纤尘眼神一凛:“你想死?”
黑人立马噤声,不敢多言。
主子一时心情好,语气温和些,自己竟差点忘了他的本性,好险。
某一处山林。
清泉碧石侧,半躺着一黑袍老者,半眯着沧桑的眼,抬头看着头顶纵横的树枝,鸟鸣婉转,泉水潺潺。
黑老怪把手杖放在一侧,哼着似有似无不成调但很欢快的曲子,好不惬意。
“在尘间瞎转几圈,还遇到了诛仙剑,运气真不是盖的,可惜太嫩了…………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几句话就吓成那样……不过时间还长,不着急,魔尊之位……冥冥之中已经定了……”
似乎是自言自语,声音低到了尘埃里,喃喃了半晌,继而又哼起来那段小曲。
。。。
朝歌山。
“青草夕液?”一个中年人坐在主位上,紧皱着眉。
“正是。”楚墨辞应道
“唔……有是有,但青草夕液绝非凡品,我们也拿不出您说的那个量……”
楚墨辞抿着薄唇,不发一言。
“而且我们门派把那几瓶……一瓶奉为珍宝,我若拿给您,诸长老那边也不好解释啊…………”
“我可以支付一定的金银,价格你定。”
“哎呀,楚仙尊,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您大老远跑来求药,谈钱多伤感情啊,当初为了那瓶青草夕液,李长老还受了伤,休养了好久……”
那人一副“我已经尽力”的样子。
楚墨辞抬眼看了他一眼,神情淡漠:“我可以用九天狐的骨与你交换。”
主位上那人一坐直了身子,转而又压下欣喜若狂的神情:“咳咳……九天狐?这......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
楚墨辞换得了青草夕液,离开朝歌山,不由得略显惆怅——那九天狐的骨,可是上等药材,拍卖会上不仅罕见,逢出必天价——这几根还是师傅留给自己的,如今为了自己的徒弟而让出师父的遗物,真是...荒唐啊…………
一整天辗转在几个大门派之间,用一些法器或天材地宝换了这么几味药。
天色已晚,西边的天空泛着胭脂红,映的大地镀上了一层金光。
长期隐居在清静峰,今儿个忙着应付各种刁难,楚墨辞也是身心俱惫。
他回到苍穹派,把药材给了怀阳,还差最后一味——冰语花。几个门派都没有,只能去秘境碰碰运气了。
楚墨辞去了谢时的院子,她仍在昏睡——已经两天了。
他坐在椅子上,门被轻轻敲响,一个弟子轻声道:“楚仙尊……”
楚墨辞轻轻起身到门外。
担心惊醒谢时,两人出了院子。
“楚仙尊,冒昧打扰,但我听到了一个关于谢师妹的消息。”
“讲。”
“她……前一阵子来闹事的双亲暴毙了。”
楚墨辞皱眉,示意对方继续说
“谢丁是在赌坊被人打死的,李氏似是什么病发作,死在了河边。”
“知道了,别对她说。”
“好。”
。。。
楚墨辞来不及休息,又去思勤峰翻查各大秘境阵口,搜找冰语花的线索,一直忙到半夜,才到食堂。也没有吃饭,是去拿谢时的药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