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三
谢时脸上笑容怎么也收不住,嘴角怎么也压不下去,深呼吸了好几番也不管用,她内心世界似乎充满了春风,乐得合不拢嘴。
谢时蹲在寒风呼啸的一片漆黑的雪地里,又害羞又激动又兴奋又开心,所有的积极情绪融杂在一起,她也无暇顾及风有多烈,夜有多寒。
每每想到那个充满酒气的吻,就立马埋下头,无声地笑个不停,像傻子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平复了些许激动,又忽然想到自己为什么要跑出来啊?那是我的房间诶!等等!师傅睡在我的房间?!他在我的房间啊!!!
她就像一个疯子一样,笑笑又止住,又狂笑,又收住,又笑起来。
大半夜的在外面这样,也挺吓人的…………
好容易平静下来,一阵寒风掠过,她不由自主战栗了一下,才知道冷,自己屋子被占了,也没有客房,天寒地冻,也不能熬夜啊。不如去师傅院子来最好了,反正就是借用一下床铺嘛,无伤大雅的!
一开始还有些犹豫不定,后来风越来越大,她就“被迫”住到了楚墨辞的院子里。
谢时挑着灯笼,无比开心的来到这个熟悉的院子。她小心翼翼的点亮了灯,升起炉火,关上门隔绝寒风,傻傻地站在屋子里。
楚墨辞的房间一向整洁,不过近日门派似乎有很多事,大大小小的纸本堆满了书桌,可谓是“半壁江山”,笔墨安安静静的呆在桌子上,屋子里有一种熟悉的好闻的味道,很淡很让人心安——和师傅身上的味道一样。
昏黄的烛火摇晃着,床榻很干净平整,浅色的被子和枕头,枕边零散放着几卷竹简。
这是……师傅的床……我可以坐上去吗?我今天就要睡在这儿了!
一开始她还有些矜持,后来直接扑到了床上打滚,没有想象中那么软,看来是师傅不大喜欢柔软的被子。
兴奋了很久,沉沉睡去,一夜无梦。
再醒来,床边坐着一道白影,谢时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师傅……”
楚墨辞看向她,带着些许浅笑:“破晓了,还不起?”谢时本就和衣而睡,懒洋洋地掀开被子坐了起来:“酒醒了吗?头疼吗?”
“还好,没想到在你那儿睡去了。”
谢时穿好鞋,跺了跺脚,身形一个不稳,就跌到了一个怀抱……
楚墨辞靠在椅子上,谢时扑在他身上,双手抓住椅子的扶手,半撑在他上方。两人都瞪大了眼——离得太近了!
两人还没反应过来,门被一下推开:“谢师…………对不起!打扰了!”阮清风话还没说完,看到这一幕,转身就往回跑。
“阿时……”楚墨辞有些尴尬的低下了眼,谢时这才反应过来,踉踉跄跄向后退,退了不到两步,又撞到床沿,又一下跌回了床上,楚墨辞一慌,立马想去扶,咳,也被绊倒,向前跌去。如刚才一样的动作,只不过两人调了个位子,椅子变成了床榻而已。
刚跑走的阮清风不知怎的又折了回来,“楚仙…………对不起!!!”
楚墨辞立马起身,谢时为了隐饰尴尬,跑出去把阮清风抓了回来:“你跑什么?!”
阮清风脸色通红,支支吾吾的说:“我……我…你们……哈哈哈,没什么,只是想锻炼一下身体而已,我什么也没有看到!”
谢时也急了:“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懂,我懂∽”阮清风一副我了解的样子,让谢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咳咳!”楚墨辞干咳了两声,“你今日为何而来?”
谢时下意识的看向他,却无意看见他有些泛红的耳尖,抿了抿唇,压下笑意。
“哦……哦,对了!那个谢师妹,我要订婚了,想………”
“你要订婚?!”谢时大叫,一脸不可思议,
阮清风愣了一下,点点头:“对,和明月。”他有些不好意思,更多的是骄傲和开心。
谢时一脸无语——一阵没见,这两人都发展到这一步了,再一段时间不见,岂不是连孩子都有了?!
“我们想请你去参加典礼,就在正月初四,你有时间吗?”
正月初四,那就是明年了,但现在已经越发逼近年关了,估摸着还有三两天就是除夕了。
谢时这几日吃了睡睡了吃,若不是门派这一阵子事务繁多,楚墨辞抽不开身,她恨得天天粘着自家宝贝师傅!
“好啊好啊!你们订婚典礼我是一定要去的!不光如此,成亲时我也要去!”谢时兴冲冲的回答。
她是不知这一语成谶了。
阮清风也料到她会同意,欣然一笑,“那可真是太好了,正月初四皇宫城内,到时去了便知!”
说着,他递给谢时一张请柬,金丝渡边,金粉为字,勾龙画虎,好不气派!
谢时接过,掂了掂分量:“我还要备些礼物,不知道你们喜欢什么呀?”阮清风:“不用不用!人到了就行了!”
两人又你来我往的寒暄了几句,阮清风便要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