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时这凤落池边灵光闪烁,枝叶横飞,飞沙走石,更是时不时的将凤落池内的水给溅起老高。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这身着宫装的女子的身手似乎更盛一筹,在乐菱露出一个破绽后一道灵力便挨着乐菱的胳膊划过,尽管乐菱已经堪堪躲开,可还是被划出了一道血口子,一道鲜血染红衣裳的同时更是溅起点点血花落在了身着宫装的女子身上。
以为这一下定会给乐菱一个致命的打击,这“净火神灯”也触手可得,可谁知就在这一瞬间,不顾痛楚的乐菱竟然自手中泛起一道淡蓝色的晶状物体,朝那位宫装的女子逼去。
虽然从未见过这淡蓝色的晶状物体是什么,可到底是见多识广,当见得这晶状物体时,这位宫装女子的心中便已明白了七八分,想来这定是传说中的“御水成冰”,当下心中一慌,连忙退避三舍想要逃之夭夭,可惜,为时已晚,饶是她速度过快,也已经无法做到全身而退,临了还是被冻住了一边脚,当下便卡在那里动弹不得。
“跑啊,怎么不跑了?这一下我就不相信你还能跑的了。”气定神闲的乐菱晃悠到了这位女子的跟前。”
“要杀要剐随你便。”目露凶光,恨意滔天。
有一阵子的恍惚,又有一阵子的不相信,随之乐菱便被一道锥心的疼痛感所包围,这道疼痛感并非来自手臂上的伤,而是来自于眼前这位身着宫装的女子,她难以置信自己的想法竟然与现实不谋而合,她更是难以相信她竟然会在这凤落池边再次感受到这道气息。
是的,从一开始她便不相信也不肯不敢去相信自己的判断,她希望自己的想法是错误的,她跟自己说定是她的感觉出了问题,她给自己找了一千一万种的理由去说服自己,可是,眼前这眼神这气息太过熟悉,熟悉到让她无法去忽略,所以,在见到这女子的那一刻,乐菱便心中一动,故意露了一个破绽,故意让自己的血染了她一身,于是她果真收到了跟那天在这凤落池边遗留下来的那一副躯壳上所残留的相同气息。
这气息,是她跟她相处了几千年的亲情,这气息,是她跟她这几千年来的喜怒哀乐,在她乐菱的生命里,她雪瑶已经成了她不可或缺的人,她已经将她当成了至亲的亲人,可到底,她还是让她失望,失望得那么的彻头彻尾,痛彻心扉。
“为什么是你?为什么你能忍心三番五次对我下毒手?你忘了我们这一路是怎样走过来的吗?你忘了我们一起哭一起笑的日子了吗?你怎么可以对你至亲的人下毒手?你真的那么恨我吗?在你的心里我还不及一个男子来的重要吗?”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你快放了我。”
“雪瑶,别装了,我知道是你。”
“你,你这个疯子,你在胡说什么,你快些放了我,否则,我要了你的命。”
“一千年前,我用我体内的血救了濒临死亡的你,当时我们还开玩笑说,以后哪怕有一天你走丢了也不怕,因为只要我身上的一滴滴血便能感受到你的气息,你忘了吗?”
“那又怎样?跟我又有何干?”
“是的,跟你又何干,一千年后我还是把你给弄丢了。雪瑶,在我们凤凰一族,只有未曾出阁的女子身上还留有凤尾翎,而你身上的凤尾翎还在不是吗?!”
一道灵光自乐菱的手中划过,顿时自那位宫装女子的身上闪现出一道凤凰的影子若隐若现。
“好,既然你都认出了我,那么我也不必再伪装下去,是,我就是雪瑶,我不曾跟洛萧行过琴瑟之礼,我只不过撒了个谎将你们给分开,终于,如我所愿,可是那又怎样,他的心依然在你的身上,他依然如前不曾拿正眼瞧过我,哪怕是一次。”知道再也藏不住,雪瑶索性便认了。
“感情的事向来都是两情相悦,一厢情愿又何来幸福可言,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不明白,不明白,我为什么要明白?我只知道我爱他,没有他的日子我不知道要怎么活下去,可是你明知道我喜欢他,你为什么还要跟我抢,了了你却还要装出一副清高无辜的样子,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子有多让人讨厌吗?”
“难道这些年来在你的心里你一直都是这么看我的吗?难道在你的心里,我有那么的可恨吗?恨到能让你亲手杀了我?”
“是,我不喜欢你的惺惺作态,更不喜欢看到你跟他眉来眼去,你说你将我当成了至亲的亲人,可你眼里又何曾有过我,何曾考虑过我的感受,我是那么的爱洛萧,而他却要为你所得,你说我能不恨你吗?”
“疯了,你真是疯了!”
“是,我是疯了,只有我疯了你才会死去,只有你死了洛萧才会爱上我。”
“你……你真是无可救药。”
“那又怎样!要杀要剐随你便,不过,我告诉你,只要我活着的一天,洛萧我是要定了。”
“好,既然你那么不怕死,那么我便成全你,今次且不说你屡屡对我下毒手,我都可以杀了你,就说你不顾凤凰一族的安危三番五次私自上了这望仙台,我便可以将你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当下,一道红火中带着淡淡蓝色的火焰自乐菱的手掌心腾起,带起一道耀眼的光芒在瞬间照亮了雪瑶的眼眸,这一刻,乐菱从她的眼里看到了恨、不甘心以及恐惧跟那个伤心的自己。
“这一切都是你自己选择的,别怪我。”
话音刚落,乐菱手中的火焰已是逼近雪瑶,随着灵光闪过之处,雪瑶脚上的冰雪已然在片刻间消失不见。
“你走吧,离开这里离开火神司府,永远都不要回来,就当我们从来不曾认识过,你也不曾对不起我,至于火神司府,也就当从不曾有过你这么一个弟子,师尊那里我会跟他说的。”
眼神不再凌厉,语气不再有波澜,只是这心里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