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半信半疑接受了莫瑶的解释,支起身子道,“我想出去透透气,在床上躺久了有些闷。”
两人一左一右出了院子到了和王府碧荷湖边,此时正值夏季,碧荷湖上荷花盛放,盈盈一片荷花在微风中摇曳舒展。二人坐在湖边的石头上,待得莫瑶将头靠在萧景和肩上时他颤了颤,稳住心神后方才对着一湖荷花回忆往事。
“那时教你溜冰时你一下就学会了,说实话,你是不是偷偷用法术了?”
莫瑶瞥了一眼湖面,继续靠着萧景和,她很享受这种感觉,是她一直以为未曾有过的感觉,“嗯。”
萧景和柔和的目光看向靠在自己身上的莫瑶,一阵心动,待对方若有所思睁眼时两人目光相遇,近在咫尺间,谁都忘记说话,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莫瑶板正身体期待着看着对方越来越近的脸,慢慢闭上双眼,只是良久也不见对方吻下,不由好奇地睁开望去,却见萧景和此时正双手抱着头痛苦地蜷缩在石头旁。她好奇地正要伸手去触碰萧景和时却被对方一把推开,“别过来。”
“你怎么了?让我看看。”莫瑶担忧问道。
良久萧景和慢慢站起,含怒着双眼望着莫瑶,“你到底是谁?”
“我是莫瑶,你的妻子。”莫瑶有种不祥的预感。
“妻子?你还当我好骗吗?我记起来了,我喜欢的是沐曦,你是不是对我施了修正术?好大的手笔,这里到底是哪里?”
莫瑶见事情败露,也不再伪装,环顾四周道,“这里是我创造出来的幻境,只有你我两人是真实,晏旸,既然你这么喜欢沐曦,不如我变化成她的模样如何?我不介意顶着别人的脸活着,只要能与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介意。”
“荒唐,你以为我只是为了那张脸吗?你也太小瞧我了,再说我是萧景和,不是你口中说的晏旸。”
“我探过了,你是晏旸的转世。”莫瑶肯定说道。
“你如何确定?单凭一把昆吾剑?”
“当然不是。”莫瑶上下打量着萧景和,“因为你身上留有血族的气息。”这也是莫瑶费尽心思要将萧景和拉入血族阵营中的原因之一。
“你胡说,怎么可能,我修的是昆仑宫正道术法,来太虚境前从未与血族见过面。”萧景和一点都不相信对方所说,“你故意扰乱我的神思好叫我加入你们血族吧,你做梦。”
“你体内是不是有三股力量?一股是你自己现在修炼的力量,而另两股力量想必你很陌生不知道怎么来的吧,实话告诉你,其中一股力量是你前生为晏旸时的太古上神力量,而另一股就是血族圣物血莲的力量。”
“这种邪恶之物怎么可能会在我身上?”萧景和难以置信,他知道血莲是何物,那是用无数生灵精血养育而成的邪恶之物,其作用据说是可以增添血族人法力修为。
“邪恶之物?晏旸,若不是它你根本没机会重生。当年你魂飞魄散后,是我收集你最后一缕元神并寄样在血莲上,否则你早在五十万年随着那些自诩正道的上神们一起陨落。”莫瑶伤感道,当年那场大战她失去了众多亲人和同伴,那时一道血淋淋的伤口,五十万年来一直折磨着她。
“既然如此那我还给你。”说完便要去将体内的那股血莲力量抽出。
“太晚了,想不到朔风和天尊这两个人竟然舍得耗费数十万年的修为提升你体内那股上神之力,若是照这种趋势发展,不出百年血莲便会被吞噬。但就在前俩日你昏迷的时候我喂你吃了一颗血魂丹,如今血莲力量已经增大至可以吞噬其他几股力量了,晏旸,你注定是属于血族的,属于我的。我很想看到你成为你口中最痛恨的人时会是怎么样的,哈哈哈”
萧景和试了试的确发现血莲力量已经强大到他根本无法控制地地步,他不想成为血族傀儡,如今只剩下一个方法了,将自己现在修炼的这股力量与上神力量结合,事不宜迟很快运功强行结合这两股力量。即使最后失败大不了就是死也好过成为血族傀儡。
莫瑶见对方运功身上传来数道不同颜色的光芒,很快意识到他要做什么,“你疯了,这样你会没命的。”从来没有人成功将两股不同的力量糅合在一起,那些尝试过的人均已灰飞烟灭消逝在世间。说完便要阻止萧景和,但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阻挡住半分也前进不了。
幻境也在瞬间被击碎,很快天地间霎时变色,波澜云涌,不时有闪电划过天际。混战中的众人被眼前的一幕吓呆了,不知谁说了句,“结界破了。”顿时数百太虚境人一涌而出,这个诡异的地方他们一刻也不想呆了。血族众人凑在莫瑶身旁,同样胆战心惊,但此时圣女没有发话他们也不好出声,只能默默立在身后干等着。
一声痛苦的吼声冲破云霄,“成功了。”萧景和暗喜,成功糅合了两股力量,此时合成力量与血莲力量旗鼓相当,想要彻底炼化吞噬血莲并不容易。而因为吸收融合了上古神力,所以他现在脑海里飞速划过一幕幕晏旸生前的画面,萧景和恍惚了,那他现在到底是萧景和还是晏旸?但此时已经没有时间给他考虑这些事情,由于他成功糅合上神之力,此时便直接跃居上神之境。“竟然忘了太虚境不容有上神存在。”萧景和后悔一时冲动便融合了上神之力塌。顷刻间便地动山摇天崩地裂,正是坍塌之兆。
莫瑶一众人震惊,看向半空中的萧景和同样也震惊模样,“晏旸你晋升上神后,太虚境很快便要坍塌了,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这太虚境的生灵考虑,他们没犯什么错凭什么要陪你一起死?只需要你饮下这个药水,便可以成功保全太虚境,保全太虚境生灵。”莫瑶拿出一罐血红色的琉璃瓶道。
“我不信你。”萧景和一字一句说道。
莫瑶急了,“是真的,我没有骗你,因为创造出太虚境的正是我父亲耀天血帝,只有拥有耀天血帝血脉的上神才能自由行走在太虚境,所以即使我是上神也可以不受约束在这里行走。你只要饮下这瓶药水便也能自由行走在太虚境。”
“我若是饮下便彻底成为血族中人了吧?”萧景和嘲讽道。
莫瑶见对方显然不愿意饮下,冷然道,“晏旸,你是要与我同归于尽吗?你口口声声说血族残忍是昆仑界异类,但你们将血族驱赶至莽荒不同样也是残忍吗?你知道我们血族在莽荒这五十万年是怎么过的吗?殚精竭虑朝不保夕,那里是地狱,活生生的地狱,我们每一天都要与天地搏斗,与莽荒进化出来的恶灵搏斗,我们每一天都在战斗,每一天都有血族人死去。数百万的血族同胞如今只剩下不到千人,你说你们这不是残忍是什么?”说完两行泪水滑下,身后的血族人同样难过落泪,除去身后的血族战士,剩下的族人都是妇孺已经安置在了太虚境的不夜城里。
萧景和沉默不语,昆仑宫修的是普度众生的功法,他没去过莽荒无法想象里面的险恶,但莫瑶说的不像是骗人的,叹了口气道,“太虚境就作为你们新的繁衍之地吧,希望你们能摒弃恶习,与太虚境其他族类和平相处。”
莫瑶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忙飞身而去阻止,“不要~”。但已经来不及了,只见萧景和身上散发着无数条光芒飞向四方,他这是要牺牲自己保全太虚境,同时彻底封印这里保护昆仑界亿万生灵。
“晏旸,你封印了我们一次,又要封印我们第二次吗?”莫瑶挥剑斩着无形的屏障要去阻止他,“停下来好不好?我们不去昆仑界了,你停下来好不好。”再到后面已是哭泣,“我没办法再救你一次,停下来好不好?对不起,对不起......”
萧景和望着莫瑶,“好自为之。”随后一声巨响和耀眼的光芒发出后他便彻底消失在天际。天地安静下来恢复了正常,只有地面上的乱石和倒塌的房屋提醒着这一切刚刚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