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入了座,林初寒坐下来后目光还是停留在对岸。因为慕星辰迟迟不过来,其他人的视线也投了过去。
“看来魔君是怕了!”
距离太远,对岸的人听不见声音,便有人开始调侃起来。
“这是个假魔君吧!”
说这话的人仰天大笑,完全忘记了以往被魔教人教训的种种。
终于,慕星辰开始动身准备过桥,他的轻功运得很吃力,白芷跟在他身后,生怕他一不小心就摔了下去,好在慕星辰安全的通过了,只是脸色有些难看。
在场人都看得出来慕星辰这是受伤了,却不知他是什么时候受的伤,为何而受伤。
难怪魔教只派了几个普通弟子来参加论剑大会,原来是早就放弃了论剑大会。
“诸位,请入座!”
谢景辉在上位坐下来后,其他人这才跟着坐了下来。
“诸位不辞辛苦不远万里来到天山参加论剑大会,老夫敬诸位一杯!”
谢景辉将杯中的酒饮尽,酒杯放在桌子上,便有天山派的弟子替他酙满。
“谢掌门客气,”这时,药宗宗主拿着酒杯站了起来,“谢掌门愿意将天山派的东西拿出来公平竞争,实乃天下之福,老夫回敬谢掌门一杯!”
凤凰玉佩落在谢景辉手中,他本可以自己留着,偏生拿出来众人公平竞争,药宗宗主是在奉承谢景辉大度么!
在场的人哪个不知道谢景辉是被逼无奈才办了个论剑大会,只有药宗宗主这个长年待在山里不问世事的老头子才不知晓真相。
偏生没有一个人敢反驳他,反而跟着他一起对谢景辉阿谀奉承,谁让天下名医皆出自药宗呢!
一段歌舞表演之后,似是觉得气氛有些冷清,谢景辉拍拍手,众人的视线便都被他吸引了去。
“传说黎族人的容貌惊为天人,可自从三百年前黎族族长带着一支特殊的军队帮助北冥击退西域大军后,黎族便一直隐居在世间,无人见过他们的真实容貌,”谢景辉说话期间,景元已经拿着一幅画走到谢景辉的身侧,“老夫有幸在五年前得到一幅现任黎族族长的画像,此刻便拿出来与诸位一同品鉴。”
景元打开手中卷起的画,那画像上果然是一位绝世美人。
谢景辉口中的现任黎族族长是林初寒的母亲洛川,只是林初寒并未见过母亲这副装扮,可那画像上的人的的确确是她母亲的模样,作画的人功夫极深,抓住了母亲的神韵,整幅画灵气逼人。
这画法林初寒极为熟悉,她没看错的话这幅画应该是她父亲作的,不知怎么落在了谢景辉手中。
林初寒与她母亲有五分相像,众人不知道林初寒的真实身份,自然就没有将画像上的人与林初寒联系起来。
不过林初寒才不信谢景辉突然宴请众人只是为了观赏一幅画,一定还有其他的目的!
正在林初寒思考对策之际,云枫按住了她的手腕,似是在提醒她不要冲动,她抬起头冲他笑了一下,她还没有蠢到在这个重要关头生事。
嘈杂声音中,也不知是谁开头冒出了几句污言秽语,被欧阳怀听了去,欧阳怀色心渐起,胆子也大了起来。
“若能与此等佳人春宵一度,死也风流啊!”欧阳怀自顾自的说也就罢了,偏偏林初寒坐在他隔壁桌,他稍一偏头,视线就落在了林初寒身上,见林初寒模样与画中人有几分相似,醉意朦胧的他便更加无惧,直接对着林初寒说了话,“这种美人在床榻上定是风情万种。”
说着,欧阳怀就要朝林初寒扑过去。
林初寒本想用月刃一刀结束了欧阳怀的性命,岂料云枫速度更快,直接伸手从她后背跨过抱住她的肩膀,将她拉离了座位,欧阳怀扑了个空。
“欧阳公子,请你自重!”云枫特意咬重了后面两个字,深邃的眼眸里第一次出现愤怒的情绪。
在场人被这突然的一声震到,全都安静了下来。
“想来是欧阳少爷喝醉,将林阁主当作画中的女子了!”拿画的景元率先站出来作了和事佬,却话音一转,将焦点转移到林初寒身上,“说起来林阁主与画中的女子的确有几分相似,也难怪欧阳少爷认错。”
经景元这么一说,众人都将林初寒的相貌与画中女子做对比。
“方才谢掌门说画中乃黎族族长,林阁主竟与黎族族长有几分相似,那么林阁主到底是何身份?”
终于有人提出了这个疑问,正在谢景辉意料之中。
“五年前黎族被灭族,而林阁主也是五年前突然出现在南耀国将军府,这是不是太巧合了一些!”
“说不定是一条漏网之鱼,否则她与五毒教又有什么深仇大恨,竟去灭了五毒教呢!”
“若她真是黎族中人,也不难理解她会不顾一切来参加论剑大会。”
“老夫想起来了!”欧阳杰突然起身,议论声戛然而止,“五年前攻打黎族时,黎族族长用的武器便是她腰间的玉笛!”
林初寒与云枫对视一眼,难道他们的身份就要暴露了么?
姜不愧是老的辣,谢景辉没有选择下毒之类的低级手段,而是让众人主动去怀疑林初寒的身份,只要林初寒乃黎族人的身份坐实,那么不管论剑大会结果如何,林初寒是绝对走不出天山的。
大殿内气氛剑拔弩张,随时都能打起来。
“仅凭欧阳家主的一面之词,便能认定一个人的身份么!”
所有人都望向那声音的源头,林初寒也不例外,只是没想到说这话的人会是慕星辰。
“莫非魔君知道林初寒的真实身份?”欧阳杰也不示弱,当初黎族族长用那笛子催眠百兽抵挡攻击给他留下的印象很深,他不可能记错。
“欧阳家主亲自参与了五年前那场战斗,他的话未必不可信!”有一天山派的弟子直接反驳慕星辰道,“而且有黎族族长的画像作证,林初寒乃黎族人就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