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莹草起作用需要些时间,故而初寒没有立刻给他解毒。
“对了,你腰间这笛子是如何得来的?”
“不瞒大仙,这是我父亲留给我的,说来也巧合,我父亲遭人追杀逃到亡灵峡谷,追杀他的刺客突然全部受了重伤,他因此逃过一劫,后来在峡谷里猛兽的追击下偶然捡到了这支笛子,那些猛兽便再不敢靠近我父亲,我父亲才安全走出了峡谷。”
“原来如此。”看来他果真与自己有缘,因为救他父亲那人也是她。
“大仙可知这笛子还有催眠的功效,我曾用它随意吹奏曲子,周围的人或是动物便全都如同失了神般!”
初寒忍不住在心里为这凡人担忧,他也太单纯了吧,竟什么都与她说,就不怕她起了歹心杀他夺笛么?也罢,她就好人做到底,正好脑子里忽然浮现出一首曲子,便赠予他了。
“你可愿将这笛子借我用用?”她不知道自己何时学过那首曲子,只是在见到这笛子时,脑海里自然而然便浮现了出来。
“当然!”
初寒笑笑,接过笛子便吹奏了起来,笛音弥漫了整个亡灵峡谷,峡谷里的猛兽皆朝两人走来。
那人见那么多猛兽将他们包围,一时有些害怕,可看到大仙镇定自若的模样,他便瞬间安下心来,有大仙在,怕什么。
一曲完毕,周围猛兽皆向他们朝拜,初寒将笛子还给他,道,“可曾记住刚才这首曲子?”
“大仙高估我了,我只记得七八分。”还好他精通音律,否则半分也记不住。
只见初寒将一缕神识从那人额头注入,曲谱便自动浮现在了那人脑海。
“这叫净魂曲,可助你控人心神,只使用时会消耗你大量精力,若使用过度还会出现昏迷症状,切记不可用来做坏事,否则本大仙随时下凡将此宝物收回,”说了那么多,似乎她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黎凡,我父亲说希望我能做一个平凡的人,平凡平安的过完这一生。”
“可你得到这宝物,便注定了你的不平凡。”
在初寒与黎凡刚抵达峡谷之时,浔城却发生了一件大事。
自初寒去了凡界后皓月暗中跟着也去了凡界,监视初寒的青鸟族侍卫来汇报说初寒去了亡灵峡谷,且一时半会儿不会出来,皓月大喜,她竟什么也不用做,初寒就自己“藏”起来了。
只见她摊开掌心,一团黑气浮现。
这是一团怨气,她只是想知道忘川河里恶灵的怨气究竟有多厉害,竟能让每一个煞灵都拥有强大的力量,便派人悄悄取了些来研究,没曾想竟别有用处。
她觊觎煞灵的力量,曾试过像煞灵一般吸收怨气,哪知纵使她是神仙之躯,也免不了被怨气控制心神,所以不得不放弃。
这回为了栽赃初寒,她再次吸收了怨气,然后在意识被控制之前变作了初寒的模样。
一个时辰不到,被怨气控制心神的皓月将浔城的百姓屠了个干净。
街道上随处可见凡人的尸体,鲜血铺满了地面,黑色的怨气将整座城池都笼罩。
在天界还未发现之前,皓月的贴身婢女指尖射出一枚银针,银针刺中皓月的心口,皓月晕了过去,她便上前将皓月带离了此地。
等初寒治好黎凡独自回到浔城之时,恰逢天帝派了离渊来处理此事。
离渊赶到浔城时,初寒就站在血泊中央,一袭红衣与血液融为一体。
“你为何要如此做?”天界凡界都不曾有半分对不起她,她竟屠尽这城池数万百姓。
“不是我做的。”
“休要狡辩,你看这半空中的怨气,不是你的又是谁的!”看来当初就不应该放过煞灵,不然今日也不会发生这等事,离渊望着地上数不清的尸体着实心痛难忍,他今日必定不会放过她,“拿命来!”
“你爱信不信!”她这一生还从未怕过谁。
两人在浔城上空打斗起来,离渊怒火中烧,心中斗志更是达到顶点,出手招招致命,只初寒也不是纸做的,她可是吸收了恶灵怨气十多万年,区区一个离渊想要杀她,那简直是做梦。
初寒知道如若自己杀了离渊,自己便更难洗脱冤屈,故而打着打着,她便开始找机会逃离,奈何离渊不肯给她活着离开的机会,两人在凡界打斗了数十天却还没分出个结果来。
煞灵屠了凡界一座城池之事很快便传遍了六界,天帝见离渊此去久久没有结果,便派了云笙前往,平日里云笙与那煞灵走得比较近,说不定他会会知晓煞灵的弱点。
云笙显然不相信初寒会做出这等事,便想趁此机会找到初寒问个清楚,哪知他刚走出南天门,沧䁼便拦住了他的去路。
浔城上空,离渊一直没有止战的意思,他们打斗了太久,初寒只想快些结束这场战斗,便一个虚招后闪到离渊背后给了他重重一掌,然后飞离了浔城。
这世上身有恶灵怨气的只有她,也不怪离渊怎么也不肯放过她,只是现在的她只能找到真正的凶手才能洗刷冤屈,她便去了冥界,她要去忘川河边看看是否有新的煞灵降世,因为只有煞灵才有那怨气,只有煞灵才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神大肆屠杀。
没曾想阎王早就等在忘川河边,初寒一回到冥界便看见了他。
“寒寒,你终于回来了,我听说……”
“燚哥哥,可有新的煞灵降世?”初寒来不及听他多问,天界随时可能派其他人前来抓她。
“没有啊,”阎王虽是不解,却也率先回答了她的问题,“你怎的突然问起这个?”
“燚哥哥应是收到消息了吧,燚哥哥相信初寒吗?”
初寒直直注视着他的眼睛,他却陷入了沉默,正待“相信”二字快要说出口时,云笙赶到了冥界。
“煞灵,你屠戮百姓为祸人间,数万条人命葬于你手,你可认罪?”
初寒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她把他当真朋友,他竟不问真相直接就给她定了罪,当真是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