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枫,停一下!”
两人乘马车走到半山腰,林初寒实在不相信谢景辉会就这样放她们离开,便想着不要让紫电辛辛苦苦从其他地方召唤来毒物和猛兽白白浪费。
“怎么了?”
林初寒钻出马车,一跃跳上车顶,只见她握了握自己的左手,这点痛还不影响她运功。
净魂曲在半山腰间想起,四周树林里忽然全部有了异动,刚开始还悉悉索索,渐渐地动静越来越大,向高处蔓延而去。
“云枫,走!”
林初寒钻进马车,云枫一挥马鞭,马车疾驰而去。
次日,天山派遭遇毒物和猛兽突袭死伤惨重,药宗派了数十名大夫前往医治的消息传遍天下。
而林初寒受伤严重加上内力过度透支,已经陷入昏迷。
“谢掌门,你身上所中之毒恕老夫无能为力!”
“宗主,你一定要救救我爹啊!”谢灵儿跪在谢景辉床头哭的凄惨,她身上也满是伤口,好在所中之毒并不难解。
“谢小姐,老夫对毒术的钻研并不深,你还是另寻毒医吧!”
“我想起来了,南耀长京城济世堂有一位毒医,我这就赶去长京城!”
说着谢灵儿就要起身,却听得门外传来一阵嗤笑。
“谢小姐还是别去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康庭飞走进房间,似乎对天山派现如今的状况很是满意。
“为什么?”
“谢小姐还不知道吧,那济世堂的毒医就是林初寒!”
“什么!”眼里的光忽然就暗了下去,济世堂那位毒医是林初寒,是不是也说明济世堂也是林初寒的!
济世堂的分号遍布南耀国,甚至在北冥国与西域国也有其分部,林初寒到底有多少势力?
“你是五毒教的少主?”药宗宗主惊呼出声,五毒教不是被灭了吗,难道康庭飞逃出来了!
“康庭飞见过宗主。”
“你不是精通毒术么,那正好!”
五毒教的人都精通毒术,若不是药宗宗主提醒,谢灵儿差点儿忘了眼前的人是五毒教的少主。
“要本少主救谢掌门也不是不可以,只是……”
“你想要什么说便是,只要你能救我爹,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你嫁给本少主,本少主就解了你爹所中之毒,而且还会解了所有天山派弟子所中的毒!”
“你休想!”
“谢小姐仔细考虑考虑吧,谢掌门的身体可熬不过两个时辰!”
整个天山派只有林延一人未曾中毒,但却受了些伤,将养些时日也就痊愈了。看着平日里与自己一起练功的师兄师弟因为中毒而难受不已,林延才知道那晚林初寒送他香囊的作用。
那香囊里装有特殊香味的药草,毒物闻到那气味便不会靠近。
原来林初寒早就部署好了一切,不管论剑大会她是输是赢,她都不打算放过天山派。
可林延不明白,林初寒与天山派之间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他最爱的妹妹竟然要杀了他的兄弟和师父,这件事他绝对不能置之不理,至少要找个机会问清楚。
天气逐渐寒冷,鲜红的花瓣被秋风轻轻打了个哈欠,便脱离了枝干,回到养育自己的那片土地腐化成新的养料,以期来年能再次立于枝头。
在林初寒昏迷期间,慕星辰是魔教教主的消息传到了南耀皇帝的耳中,南耀皇帝盛怒之下废除了慕星辰秦王的称号,以及他在南耀国所有的权利,并收回了秦王府,慕星辰自此成了一个没有封号,没有封地,没有府邸的闲散王爷。
而卫辽赶去夷州处理锦瑟一事时,无意间牵扯出太子党羽贿赂各级官员,贪污赈灾银两,私自招兵买马,意图谋反,南耀皇帝便将养伤的慕兴睿弄去了夷州处理此事,因为众皇子中能力出色年龄合适且没有江湖势力的就慕兴睿一人了。
慕兴睿被逼无奈只好离开长京城,所幸他能力不错,又有慕星辰暗中帮助,任务完成的十分漂亮,地位在各大官员心中一跃成为最适合立为储君的人选。
自秦王府被封后,慕星辰就死皮赖脸的住进了听风阁,没日没夜的守在林初寒身边,等候她苏醒。
云子诀很想把慕星辰赶出听风阁,可云枫偏偏不让,还每日让厨房好吃好喝供着。
“哥,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云子诀看得出哥哥对姐姐的心,可是他不明白哥哥为何要将姐姐推向别人。
“子诀,我要离开一段时间,你好好照顾少主!”
“你要去哪里?要去多久?什么时候回来?”云子诀都快急死了,明明哥哥心里那么在意姐姐。
“短则几日,长则……我也不确定。”
“君上。”
卫辽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云枫离开之前,将林初寒的状况如数告诉了他,并且留下了药方。
“今天是什么日子,为何这么冷?”
“十一月初七,入冬了,”卫辽将手中的碗递给慕星辰,接着说道,“林阁主苏醒的日子就在这几天。”
“本君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卫辽走后,慕星辰用汤匙舀了一勺药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这才送到林初寒嘴边。
昏迷了那么久,林初寒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只是一直没有醒过来。
汤药流进嘴里,林初寒无意识的就吞了下去。
白天慕星辰亲自守在林初寒床边,喂她喝药,吃流食维持身体基本的需求,说说今日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夜晚除了让白芷为林初寒沐浴更衣外,他也一直坐在林初寒床边,困了就趴在床边小睡一会儿。
又是一个月圆夜,慕星辰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月光恰好洒在林初寒红润的脸上,四周寂静得好似一幅画,好似下一刻画中人便会睁开那双黑色的眼睛。
“都说月有阴晴圆缺,可为何月圆之时人不能团圆?”
慕星辰回到床边坐下,拉过林初寒的手握在掌心,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林初寒的手指动了一下,可当他满怀期待的看向她紧闭的双眼,又什么也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