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星辰是被这笛声唤醒的。
当他寻着笛声来到悬崖边,那一抹黑色身影毫无预兆的就映入了眼帘。
“初寒!”
空气中有股淡淡的药香味传来,林初寒细细嗅了嗅,分明是一个人受伤严重,连续服药许久所致。
受伤的不是她,那么就是身后的人了,放下龙笛,她转过身去,慕星辰带着银制面具让人看不到他的脸,林初寒却能明显看出他身形瘦了许多。
慕星辰总想从林初寒眼睛里看到些情绪,却只看到一片冰冷,他以为这片冰冷是林初寒对他的无感,然而身旁有个人影靠近,慕星辰稍稍侧头,竟是谢灵儿。
“魔君怎么在这里?”谢灵儿眼里只有慕星辰,将悬崖边上的林初寒自动忽略了去。
不知怎的,林初寒总觉得心有些难受,便自顾自的回了房间,恰好云枫做好了早饭正要端去她的房间,便与云枫一起吃了早饭。
“不要担心,我们一定能拿回玉佩!”
“但愿顺利。”
论剑大会巳时正式开始,擂台建在天山派的练武广场正中央,直径足足有十米长。擂台四周整齐摆放着桌椅板凳,有下人备好了茶水和点心,并将茶水和点心一一放在桌子上。
待所有人都落座,谢景辉走上擂台,纵使年过五十仍旧意气风发,景元端着托盘跟在他身后一起走上了擂台,那托盘用大红色的丝绸遮盖着。
林初寒手指摩挲着龙笛上的花纹,眼睛却是时刻盯着谢景辉。
恨意还未漫上眉梢,谢景辉就满面春风的开了口。
若不是被这些江湖人逼迫,黎族禁地山洞里的宝贝早就归属于他了,他何须弄出这个论剑大会来!
“欢迎诸位来到天山派参加论剑大会,此次论剑大会由我天山派发起,邀请参加的都是天下精英,老夫相信,这不只是一次武艺上的切磋,更是各个门派与国家之间的文化交流,”谢景辉抬抬手,景元便往前走到与谢景辉齐平的位置,“诸位,论剑大会上以武会友,这便是此次论剑大会第一名的奖励,黎族禁地山洞的钥匙凤凰玉佩!”
谢景辉一边说话一边拉开了盖在玉佩上面的大红色丝绸,丝绸掉在擂台上,露出托盘里的血红色玉佩来。
玉佩在太阳底下透着血色的光,瞬间就将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了去。
纵使没有人知道禁地山洞里到底有什么,可光凭黎族二字,就足以让这些人挤得头破血流。
林初寒的视线一直停留在玉佩身上,若不是云枫提醒,恐怕她就走神了。
“因为药宗不参加此次论剑大会,所以老夫请了药宗宗主做这论剑大会的裁判,诸位以为如何?”
“天下的名医皆出自药宗,请药宗宗主作裁判,最合适不过!”
说这话的乃是欧阳怀,只见欧阳怀起身朝药宗宗主的方向行了个礼,以表达自己对药宗的敬重。
可林初寒身旁的云枫乃是北冥国百姓公认的医中圣手,在天下也算是妇孺皆知,却并非是出自药宗,欧阳怀这番话未免是不将北冥国和暗阁放在眼里。
只是云枫什么也没做,便被药宗宗主盯了去。
“那禁地山洞里究竟有什么?”
在场皆是耳朵尖的人,林初寒小声嘀咕一句便被一旁其他门派的人听了去,一时间议论纷纷。
席位之上只有欧阳怀一人站立,身边的人都三五一团的讨论起禁地山洞,只有他为拍药宗的马屁而显得颇为尴尬。
同样尴尬的还有药宗的宗主。
虽上了年纪,可药宗宗主骨子里最爱听好话,原本他还等着欧阳怀说话之后其他人会轮番奉承他,他都准备站起来客套几句了,身子却僵了在椅子上。
这些人汇聚在天山不正是为了拿到凤凰玉佩,打开黎族的禁地山洞吗,好笑的是他们连山洞里面到底有什么都不知道,万一里面什么都没有呢。
最尴尬的莫过于谢景辉了,他原本想与药宗宗主客套一番以拉近关系,此刻站在台上客套根本没人会听,他只好强行打断台下叽叽喳喳的声音,让药宗宗主来讲解论剑大会的规则。
“诸位,现在就请药宗宗主来为大家讲解规则。”
谢景辉与景元走下擂台,药宗宗主站起身来,身上的药香味很是浓烈。
“本次论剑大会时间共计三日,每次比赛均由抽签决定对手,第一日决出前十名,第二日决出前五名,第三日决出第一名,”药宗宗主右手一摆,便有药宗的弟子拿来签筒,“这里有二十支木签,每支木签上均有数字,抽到相同数字的两人即为对手,比赛顺序由木签上的数字决定,比赛中不可使用暗器和毒,诸位可有疑惑?”
台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摇摇头表示没有不懂的地方。
“如此就请诸位依次上来抽签吧!”
比武前的休息准备时,参赛的人都在同一房间休息。
林初寒等人坐在最里面角落的位置,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因为木签上的数字没有公布,所以谁也不知道自己的对手是谁。
“五嫂!”
慕兴睿穿过人群,走到林初寒身旁的位置坐下,在这里他只与林初寒熟悉些。
林初寒抬起头,视线穿过人群,却并没有看见那个应该出现在房间里的人。
“我早已不是秦王妃,亦不是你五嫂。”
视线向下那一刻,慕兴睿和云枫分明看到了失落,失落之后却又是松了口气。
“宣王爷,”云枫示意旁边恰好有一个空位子,慕兴睿可以坐下来,“方才在外面见王爷身边无人伺候,这是为何?”
慕兴睿思考似的“噢”了一声,“本王一人来的。”
他以为自己的五哥慕星辰会来参加论剑大会,可在启程来天山的前一天,秀水村杀人案的凶手忽然出现并自首。
当初秀水村发生命案数起后,秀水村的村长曾将此案上报夷州官府,可是夷州官府接到报告后不仅没有行动,反而是该吃吃,该喝喝,不禁让人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