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贺疏仪拖进房后,谢兰棹拍了拍沈遥知的肩,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
怎么搞的感觉和壮烈牺牲一样。
沈遥知并没有在谢兰棹这里作太久逗留,退出房外后便入了自己的小室。
他进门,并没有看到另外一个颀长身影,但是空气中飘荡着若有若无的冷香,清幽入心,他撩开纱帐:“白川君?”
随着纱帐被修长的手指挑开,一丝热流扑面而来,沈遥知缓缓进入,在一片氤氲中望见尹白川,他正端坐于浴桶中沐浴,面上还是覆着薄薄的一层皂纱。
见沈遥知进来,尹白川眯了眯眼,细长眼角拉出几分妖孽的美,睫毛被水拧得耷拉。他散着发,青丝缕缕垂在肩头,水珠顺着发尖和脸颊流到分明的锁骨弯里,胸膛上紧实的肌肉勾勒出男子独有的线条,再从胸膛到臂,从臂到手……
“遥卿?”尹白川歪头唤道。
“啊?嗯……”
“我唤了你好多遍了,”尹白川的眼角抚上笑意,道,“这是看什么看得入神了?”
“我……”沈遥知权变权变,从这句话里回过味儿来,嗔道,“白川君,你可是故意的……”
自己什么时候居然看男色看得如此起劲了??他吞了吞口水,扶了扶额,暗暗心道:我不是断袖!
雾气氤氲中,沈遥知好像看到尹白川笑了一笑,他一手扶着浴桶,一手扯着黑袍,出水芙蓉般要起,沈遥知惊觉不妙,道:“你要干嘛?”
“沐浴完毕,我自是要起来穿衣的。”尹白川道,动作并没有停。
“等等!先别!”沈遥知赶快掀了纱溜了出去,“等我先出去!”
“遥卿,你我都是男子,这有何惧?”尹白川起身,带着哗啦啦的水声披了袍子,随手一系。
正因为你我都是男子才诡异非常好不好啊!!沈遥知终于意识到这人处心积虑要和自己一间房的目的了……卧槽这就是赤裸裸的勾引!勾引!!
紧随其后,尹白川也挑了纱帐踱步到桌前,不紧不慢地斟了两杯茶,拍了拍旁边的凳子,望着沈遥知。
“遥卿,帮我擦一擦。”尹白川灼灼地望着他,空气凝固了三秒。
沈遥知望着那片令人想入非非的胸膛,呼吸一滞:“你……确定吗?”
清淡冷香中坐着的人原本还欲肯定,想了想又“嗤”的一声笑了:“遥卿,我是说,擦头发。”
“哦……哈哈……不早说……哈哈”沈遥知暗暗抹了一把冷汗,干笑两声,随手拿起一旁的桃花红绸巾利落地搭在尹白川的头上。
如此一看,像是位盖了红盖头的新娘子,沈遥知忍不住托肘端详这景……啊呸呸呸!想点儿正经的!
他从没给人擦过头发,自己的头发长得颇慢,一般都是滴滴答答的等它自己干,为此谢兰棹还嘲笑过他,说他就是因为沐浴不擦干头发才导致脑子进水的……现在他总不能让乖乖宝一样等着擦头发的尹白川脑子也进水吧?可就沈遥知偏生拿着这一头秀发无从下手。
他闭着眼,深吸一口气,上两手覆在绸巾上,胡乱揉了一通,动作轻柔。这一套“沈氏干发法”下来,尹白川的头发大概也能打个同心结了。
把绸巾揭下,果真惨不忍睹,沈遥知的罪恶感越来越浓,感觉自己毁了乌靓青丝……尽管它现在已经一坨一坨的了。
“白川君,真是对不住。”沈遥知无措地抓了抓自己的脖颈。
“无事无事,不过遥卿……你这手法可真是……别具一格啊。”尹白川似笑非笑,戏谑般睨他,看的沈遥知越发愧赧。
“我先去沐浴了!”沈遥知在尹白川灼灼的目光下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