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苓看着跪在案几前的两人,开口说道“说说吧,怎么回事?”
江山坦白“白天出门,树心把爷爷留给我的哨子偷走了,我们去找的时候,发现他们在拿我的哨子网鲛人,胖狐对我们出言挑衅,就就就...!”
“就打起来了?”千苓替他把话说完,“你们几个都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伙伴,有什么事不能好好的商量,非要打起来!”
寄云忍不住的嚷道“是他们先偷东西,还对我们出言不逊,我们凭什么还要对他们客气!”
千苓的声音开始严厉起来“所以你打了这一场架能证明什么?”
寄云把心里的不满说出“若不是师傅你整天都让我学什么心法,我又怎么会打不过胖狐,我们还得被他欺负...”
千苓命道“一统,把鞭子拿来!”
大家一惊,一统为难的拿来鞭子,寄云更是愤怒不平,师傅竟然要对他动鞭子了,江山着急的说“师傅,我们错了,您别生气!”
寄云大喊道“我没错!这分明是树心和胖狐的错,您要打就打!”
千苓拿过一统手上的鞭子,寄云赌气的背过身,把背部让给千苓打,千苓忍着体内灼热的不适,朝他背部狠狠的甩了几鞭,不一会,便有血迹浸红了衣服,江山一把接住甩下来的鞭子,求情道“师傅,您别打了,是胖狐说了侮辱您的话,说您是妖精,吸人的阳气,寄云才和他拼命的!”
寄云握紧拳头,体内的那一股热气又涌起来,他转过身嚷道“江山,不用和她解释!”千苓这时才发现他眼底浮现的丝丝暗红,糟了,他体内的魔气快冲破封印了,她丢掉鞭子,命道“你跟我进房!”
冰灵担忧着千苓的身体,小声的说道“师傅,您的身体?”
千苓摆手,走进房内,寄云也带着赌气起身,打鞭子还不够,这是要让他到她那冰库里去面壁思过吗?待寄云进到冰房内,石门迅速的落下,他还是第一次进来,这里面的寒气迅速让他体内燥热的感觉降下不少,他也没经千苓的命令,就直接面对着冰壁跪下,千苓施法直接将他移至冰床上,寄云被这一弄吓得不知所措,千苓来到他身前面对着他说道“念清心咒。”
说完将手放至他胸前,果然如她所想,魔气在他体内躁动着,千苓立即施法压制他体内的魔气,体内焚心的灼热难忍,在这种时候强行施法,让她整个胸腔都快炸裂开了!寄云不解,为何这种时候,师傅要为他疗伤,往日里每隔一段时间,师傅都会给他施法疗伤,说是他小时候中了内伤,必须不间断的这样施法给他疗伤,可现在这情形下是为何,千苓忍着疼痛挤出话“为师让你念清心咒,你还在胡思乱想什么!”
寄云立即闭上眼睛,沉着气修起清心咒,千苓忍着剧痛,一阵又一阵施法压往寄云体内的魔气,这股魔气似乎也在向她叫嚣着,让她不得不比平时还要多用几层功力,胸腔涌起一股热潮,血不断的从嘴里流出...
寄云闻到一阵血腥味,立即睁开眼,只看到有好多血从千苓的面具下方流出,寄云双手握住千苓的双肩“师傅,你快停下,师傅你怎么了?”
千苓用尽最后的力气,狠狠压下那股叫嚣的魔气,施法的手滑落,向前倒在寄云的胸前,寄云抱住她着急的喊道“师傅,师傅你别吓我!”血越来越多,染红了二人的衣袍,慌了的寄云不得不用颤抖的手揭开了千苓脸上的面具,相伴十几年,寄云第一次见到她的模样,这一眼便深深的震于心中,鲜血把千苓的唇染红,清丽绝尘、纯净如雪的容颜让他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他在梦里幻想过多少次师傅的模样,会不会是有疤痕的或者是长得...
千苓被焚心的疼痛绞醒,恢复了些许的意识,寄云用衣袖擦着她流出的血,满脸的惊慌和心疼,“师傅,师傅你怎么样?我该怎么做?”
千苓抓住为她擦拭的手,撑起身子痛苦的说道“去把冰灵叫进来,快去!”
冰灵三人一直在房门外来回徘徊着,冰灵着急得好几次都想闯进去,今夜满月,师傅定是要犯病的,隔着房门听到寄云呼唤师傅的声音,她再也忍不住化成冰风从石缝里钻了进去,看到满身血的两人,冰灵立即施法将千苓冻住,碎冰一层一层的将千苓变成一个冰人,寄云吃惊的看着这一幕,问道“冰灵你在做什么,师傅为什么会这样?”
冰灵一边施法一边说道“师傅每个月的月满之夜都会受焚心之苦,痛不欲生,你就知道顽皮,师傅为了你,硬是撑到了现在!你出去,别在这妨碍我为师傅疗伤。”冰灵空出一只手施法打开石门,将寄云狠狠的击退至门外,石门迅速的合上,一统和江山接住被击退出来的寄云,看到满身是血的他,两兄弟都不由得一惊,哑婆婆着急向前,在他身上上下摸摸看哪受伤,寄云抓住哑婆婆的手说道“婆婆,这不是我的血,是师傅的!”
哑婆婆收回手,捂住嘴,担心的望向石门,一统一听是千苓的血就慌了“师傅的血,师傅怎么了,她刚才不是还好好的”一统揪起寄云的领口“是不是你对师傅做了什么?你说!”
“哥,你别这样,松手”江山使力拉住一统的手,寄云心系千苓也无力理会一统的举动,开口说道“她为我疗伤才吐血的!”
一统松开他,走到石门前候着,江山扶着寄云说道“师傅那么厉害,怎么会伤得那么重?”
寄云愧疚捶着墙,“都是因为我,我要是不与她顶撞就好!”
过了好久,石门打开,冰灵走了出来,着急等待的几人赶紧凑上前,冰灵叹了口气说道“师傅没事了,但是需要静养疗伤,你们别再给师傅惹麻烦了!”
大伙终于松了一口气,寄云揪着的心也稍微放下了,他回到房里,褪下满是血的上衣,露出精瘦结实的上身,背上的鞭痕还在隐隐作痛,可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师傅伤痛的模样,十几年了,原来他对师傅一无所知,而她却一直都在默默的教导他,为他疗伤,把他养大,他还怨她总是闭关,却不知她有那么重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