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 打女人你很可以
来到皇宫的这些日子,因为有慕华和巫桑的陪伴不是很寂寞,可是整日呆在这安琉阁里,也十分无聊乏味,自昨儿个连景然突然出现在皇宫里,便也赖在我的安琉阁里了,日日夜夜黏着巫桑,一声又一声肉麻地唤着“桑儿,桑儿......”
今日一大早,慕华对我说他有些急事需要马上去办,便把我托付给了连景然照顾,他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对我笑着说道:“若是阿璃你待在这里觉得很闷,就让景然带你去别处走走。”这句话甚对我心,喜得我觉得他身后摇动的大片半枝莲无比的艳丽。
巍峨璀璨的东月皇宫大的成了一座迷宫,我跟在连景然的身后,一路流连于宫里的华美,行至到御花园里,我突然停下来,这偌大花园里,栽种了这世间几乎全部的花草,众花争先绽放,五彩纷呈,蝴蝶翩飞,十分美丽,宛若仙境,我渐渐沉迷于其中,结果忘神一转身就撞到了一个人,对方哎呀一声,我双手就很快被人给制服住了。
抬眸一看,我面前立着一身穿华美服饰的贵妇人,她极美,不似师父般清丽洒脱,而是从骨子里透着柔媚入骨的美丽,在她精巧秀美的容颜之下,一颦一笑都散着噬人心魂的媚惑。她皱眉被身边的宫婢搀扶着,而我却被她的手下抓着紧紧的,这一主一被动的姿势,引得我俩对望了一下。
未几,尖锐的“放肆!”响起,她身边的一宫婢出口对我大声叱喝:“大胆,哪来的不懂规矩的奴才,见了魅姬娘娘不但不下跪,还恶意相撞,若娘娘有个万一,你死上千万次也不够!”
“我......”我想解释自己不是宫婢,但一转想到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身份入的宫,我也是一时迷茫无解了,加之刚才因走的洒脱,出门前不曾带任何一个宫婢,身边只有巫桑和连景然,而此刻那两人不知飘到哪里去了,没有人能帮我证实什么,一下子弄得我不知道该说什么,默默组织了会儿言语才淡淡说了句:“本小姐不是故意撞你们家的娘娘的,也并非宫婢!”
“本小姐?在娘娘面前还敢妄言称自己是本小姐,真是不知死活的下贱奴婢......”
啪、啪!
乍然响起的两下巴掌声,很违和的充斥在这宽大的园子里,刚才还一口一个叱骂自己的那个宫婢此刻两边白嫩的脸蛋已是红肿隆高,大变模样,她震惊地看了看立在她左右两边同时打她的人,半天开不了口。
不知何时出现在她左边的连景然很自然的收回手,又用随身携带的锦帕使劲擦了擦他的手,邪魅中带着丝丝愠怒道:“你脏了本公子的手,你赔的起?哎呀呀,小慕,你又欠我一个人情了,桑儿,你说呢?”
立在那宫婢右边的人正是吃货巫桑,他羞红着一张脸,边退便道歉道:“对、对不起,小生不才对女子出了手,可是谁叫你这样说阿璃,实在可恶,小生不才......只好打了你......”
我卷起袖子,还未伸出去的拳头真真定格在了他俩一致打人的动作里,我纳闷道:“你们怎么又突然出现了?为什么要抢我打人的优先权?”我本来已做好教训那口贱的小蹄子,没想到倒让他们抢先了,我也实在没看出,平日里自恋慵懒的连景然和吃货胆小的巫桑会出手打女人,江山易改,本性也易移!
不过对于他们因我而出手打人,心里面还是默默感动了一番。
连景然朝我笑笑,睨着魅姬道:“娘娘,下次可要好好教好自己的人如何慧眼识人,连安琉阁里的主子都不识的,可真真瞎了眼!”
“哦?”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魅姬,听了连景然的话,才略略抬高了点眼皮,柔媚的眸底暗藏深机,看我说道:“她便是你们千辛万苦寻回来的人?果真特别......”
连景然微微眯了眯眼,狭长的眼缝中厉芒旋转不息:“她再特别,终究也是他的人。”
美眸半开半合,魅姬掩嘴嫣然一笑:“那可说不定哦!”她在我身边微微驻足,看我的眼神太过深邃,隐隐之间有一丝贪念一闪即逝,一瞬间我的脑海深处极快掠过了那夜蛇妖现身,看我的眼神以及桃花节那日从我面前抬过去的大喜轿子,她身上散发出一股淡淡的奇怪味道,我似曾相识。
魅姬,魅姬,我突然想起桃花节上嫁入皇宫里的那个贵妃,原来她就是那个贵妃!
看着魅姬离开的背影,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一种无法言喻的预感。
幽幽古道两侧种着白露树,微微晃动,树下立着我只见过一面的东月大皇子苏昊,他死死盯着我,皱起剑眉,双眸之中晃动着浮浮沉沉的戾气,给他身后参差向天的白露树突显一丝幽凉。
不过短短两次见面,苏昊似乎把我示若仇敌般的不愿待见,我不知道是为什么,只是在想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命格相冲吧。既然他不待见我,是以我对他也没什么好印象,谁叫他曾经还差点杀了我?回瞪他两眼,他便怒气冲冲拂袖离开了。
冷月高挂枝梢,清冷月光穿过枝叶,倾泻在院子里一地的彤鸢花上,宛若闪烁的碎玉,随风摇曳,红花蓝叶,团团簇簇地晃动起来,金光清浅却忽觉有些许的诡异。
从前几日开始,我左肩上的胎记又开始发作了,明明没有什么,却总是隐隐的燥热着,并且在发作的同时我总会听到那几不可闻的奇怪声音,开始我以为是自己的幻听,可今夜我却听的很真切,确实有一阵奇怪响声陡然响起又很快消失,等我一路追随过来时,它已消散的不留痕迹。
深红色的彤鸢花轻轻摇动,吹来一丝妖怪气息,我猛地回头,却见连景然立在我面前,他打了个酒嗝问道:“璃璃大半夜的,你在这外面做什么?”我紧皱的双眉略略一送,沉静掠过他已染红的桃花眼以及在他怀里脸颊红晕的巫桑,我勾起一丝奸笑适时掩住了刚才的警惕:“你们俩......干什么去了?”
干燥的空气中飘来阵阵刺鼻的酒味,我捏鼻忸怩一语:“好重的酒味,你们喝酒去了?”
红润的桃花眼微微上挑,勾勒出很风情的弧度,他笑道:“带着他喝花酒去了,只是没想到桑儿不胜酒力却大受那些烟花女子的欢迎,下次,本公子可不能再带他去了,倒便宜了别人......”
我有意曲解他的意思:“我看某人是想趁人家酒醉,好霸王硬上钩吧。”顺带还鄙夷地看了看某人以及那微微敞开衣襟的胸前。
连景然却一本正经自恋道:“像本公子这般俊俏的人,不用靠卑鄙的手段也能让自己倾慕的人爱上自己,本公子才不会像小慕那般,倾慕一人,痴恋三世,倾尽所有......”
我的心猛地一震,慕华已经有他心尖尖上的人了么?我的身体有些禁不住的凉透起来,微垂下眼眸,低低问道:“慕华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么?”
抱着巫桑的连景然走到我面前道:“璃璃你可知道,小慕为何会一直戴着那挡眼的银箔面具么?”
我慢吞吞转身跟在他后面道:“不知道。”
连景然低低一笑后才严肃说道:“那是为他心尖尖上的女子所戴,为的是有一朝一日,能让她亲手取下。”
我脚下一歪差点崴脚,幸好一直脚步未停的连景然突地后退两步挡住了我,侧身邪魅看着我,他那带着看好戏的目光久久停歇在我怔住不动的身上,“怎么,我家璃璃吃醋了?”
机械地点点头,迟钝消化了他的话后,我瞬间清醒,脸腾地一下子红了,脑袋摇动不停,像拨浪鼓似的连连否认:“没、没、没有,本小姐又不......又不喜欢他,何来的什么......吃醋啊?再说了,他成天戴着面具,天晓得他是不是奇丑无比还是俊美天下?”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连景然神秘却带着微微醉意对我说了这简简单单的八个字,这些字足以引人遐想联翩,而我在意的并不是对这八个字继续深入想下去有何高深的含义,只是十分在意慕华他心尖尖上的女子是谁,这世间能配上慕华的女子又该是位怎么样倾国倾城的绝世美人呢?思及此,我突感一阵不舒服,浑浑噩噩,脑袋里一片空白。我低头正巧看见湖面上皎皎月光被水波荡漾的支离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