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切揭开时,爱不爱,要从何谈起?这世间,她最讨厌的就是欺骗。数据流的谢昀寂帮她,护她,只为让她到下一世去。旻朝的谢昀季以心交付,迷的她五迷三道…谢昀季阿谢昀季,刺我骨穿我魂,是你。挖我心者,是你。欺骗我的,是你。让我心碎,让我哭泣,让我难受,让我窒息,让我绝望…你真是,我的好挚友,我的好爱人!
在唐倾羽的心被挖出来之时,体内罩着她记忆梓潼同心玉棱镜破碎,唐倾羽倒在血泊之中,看着站在自己几步远的谢昀季祭出了血魂珠,将她那颗在被挖出来的瞬间变成了九瓣红莲的心,注入血魂珠之中,以灵力催化,欲加速红莲的化开。
唐倾羽曾在九重天的上古史书中见过血魂珠的图册,传闻血魂珠被父神封印了起来,唯有父神留下的两方法力重叠在一起才能解开,没想到那解开的根源在她身上,而眼前这个人也根本就是不是她要找的那个,她不明白她要找什么,但她知道不是眼前这个人。
血魂珠绝不能开启,魔域魔尊得到完整的一魄,贪念再起,到时候魔域与天域必有一战…在意念尚清醒之际,唐倾羽想起了上古凶险的法咒,在红莲完全没入血魂珠,血魂珠要裂开之时,唐倾羽不惜以魂飞魄散的代价,祭出了自己的三魂七魄,开启了幻生境域!
她的心此刻在血魂珠之中,她以三魂七魄牵引,带着血魂珠,消失在棠梨幻境之中。红色的血雾迷茫在上空,血雾之中时而电闪雷鸣,时而波涛骇浪,时而大火饕餮…让人见了深深畏惧。血雾渐渐扩散成型,成了变幻莫测的血色黑洞,只见那棠梨幻境里开着的所有棠梨花被纳入血色黑洞之中,风暴并没有消散,风暴旋转吞并,将谢昀季包括他脚下的棠梨幻境整个吞并,还有他们不知道的…那躲在棠梨幻境之外的花落染,那来寻谢昀季的白眉道人,在幻境壁垒破碎的那一刹那,被随同吸入黑洞其中。
唯一不同的是,各自在被吞入血雾黑洞之中之时,都做了自己第一时间最想做的事情。谢昀季封闭了自己的真身,独留下那抹在同心玉里幻化形成的最像乾行修的魂魄,他知道,此幻生由唐倾羽所开,那么出幻生的关键就在于唐倾羽。他不在乎唐倾羽是死是活,因为不管唐倾羽能不能出幻境,三魂消散,幻境破碎。他要的,是拿回血魂珠!
而那个东西就隐匿在唐倾羽身上,若能在幻境中,得其心,那他便重新掌握了一切。
花落染,她巴不得唐倾羽死,她捻了鬼术追寻到唐倾羽的第三个魂魄之上,这才有了旻朝那与黎羽相似的花落染。而白眉道人,保留记忆,抛出寂笙欲帮谢昀季成其心愿。
而那个祭出三魂七魄的唐倾羽,哪还有什么神力能保有,什么,被纳入血契之中的她,一切从零开始,能活着出来,已算是幸事了。
黎羽脑海中所有被幻生境域搅乱,迷惑的真身记忆,在这一场昏睡之中全部被理清。如今的她唯独,不明白的便是,她祭出了自己的三魂七魄,带着血魂珠来到幻生境域,欲拿回自己的心,但是远在九重天上的乾行修,是怎么一同来到幻生境遇的,甚至为此不惜白了一头墨发,被困住修为,在境遇之中成了一届柔弱书生。
她不知道,但他知道…
在那个唐倾羽和乾行修初次相见的大雪天里,昏迷之中的行修喝了千年雪,醒了。倾羽偷了她师尊的千年雪,要溜,最后在行修的执着下,她带着他一起跑了。
乾行修看着认真在堆雪球,但是倾羽丫头堆了又散,散了又堆,那锲而不舍的小模样,行修随手抓了把雪便凝结成结晶的小雪球,放在倾羽那堆…额…不是雪球的雪堆上面。这南山上的雪并不是凡间那以热气护着形态,就能成型的雪,没有一定的法决,堆不起来。
当那个唯美的雪球刚放下时,坐在倾羽身旁的行修,还不待倾羽讶异,他是怎么做到的,行修便休克了过去,昏倒在倾羽身上。丫头活了几百年,哪时见过这种情况,她懵了,这怎么搞?把他丢下?可他好重,推都推不开…神不都活的好久的吗,难道她救的是一个凡人?可是,凡人是怎么来到南山的?这南山是有结界的,并不是随意什么人,都能踏入南山…
当行修再次醒来的时候,入眼已经不是在白茫茫的雪地之中,入眼是清新儒雅的客卧,他看了一圈,是几个在天宫之中伺候的仙童,但并没有他要找的那个人。他并不着急,只见他微微张开右手,微微一动无名指,便本来无一物的空气之中,隐隐约约的出现了一条微微发光的红线。那不仅仅是他的红线,那是他的一抹心魄,冰莲凝雪之心。这线的另一端,早在那个丫头牵着他跑路的时候,他便系在了丫头牵着他的右手左手无名指上…
他是冰莲托生,他知道。他是父神留下的,其中之一道法力,他知道。他是天域天君养大,他知道。他是九重天上,唯一的六王爷,各位仙官口中的六爷。不食凡尘烟火,不动心念神往,他有心,但…因为他是万年的雪铸造而成,无知无觉,故而他从不知心跳,是何种感觉。
而今天,在见到那个叫唐倾羽的丫头时,他居然会笑,他居然也会心跳…他在想,活了这几百年,也许,他在等的,是她。几乎想都没想,他就在这个初见的唐倾羽身上,留下了足以伤他神魂的一抹心魄。这也是为什么,那血魂珠明明只遇到唐倾羽,却会有所感应。因为唐倾羽身上,不只有红莲烈火,还有冰莲凝雪,只是她自己不知道罢了。
乾行修随着那红线的指引,来到另一殿前,见到了那个正在被罚抄写书卷的唐倾羽。
唐倾羽认倒霉,谁让她随便拐个人跑了就算,谁知道那人是来南山找师尊的六爷。而且,这六爷好巧不巧居然酒精过敏,她丫的,她喂他喝千年雪,把人搞休克了。她也是刚刚才知道,原来,六爷一直没有名字,是六爷不想起的,天君允的。所以,绕了这么一圈说来,这九重天上大名鼎鼎六爷的名字,还是她定的,这么一想,倾羽有些小得意。
“咳咳。”一个突兀的咳嗽声,在这偌大的玄清殿响起。唐倾羽瞧去,看到是乾行修,本来有些小得意,撅起的嘴角,此刻顿时就垮了下来。
只见丫头朝行修走来,二话没说便牵过他的手向那摆放在殿前,唯一的伏案和一堆书卷走去。“阿修,你看,还有好多好多要写的,你帮我向师尊求求情吧,拜托拜托…”丫头卖萌撒娇就差打滚了,生生惹得少年露出一笑,红润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