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两个月过去,江州的排水工程超预期完成,在一场瓢泼大雨过后,江州的排水工程通过的考验,魏以南写下回禀的奏折送完佑今。几日之后,帝都快马加鞭送来新的吩咐。
“魏以南,接旨!”传旨的公公站在衙门正厅宣旨,原本在谈事的魏以南等人跪下听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魏以南、一航,修整江州排水有功,着即日回京,面见朕,另行封赏。协助魏以南办理此事有功人等,其匪患之过,既往不咎。钦此。”那个站着宣完圣旨的公公念完。“谢主隆恩。”魏以南说道。那个宣旨的公公收好圣旨交给魏以南,示意魏以南起身。“魏大人,快去收拾行囊,随咱家回宫吧。”听宣旨的公公殷勤的说道。
魏以南回头看向刚刚一同在商量江州后续治理事宜的墨亦修等人,面带微笑对那位公公说道:“冰雪初消融,往来之路不好走。公公奉主而来,此来多有奔波,不妨且先到驿馆休息,暖和暖和。待本官交代完后续事宜,我们再回京。公公以为如何?”公公笑说道:“如此,便听魏大人的。”说罢,顾望护送那位公公去江州驿馆。
“胡兄,城中排水的后续养护还劳兄长多加看护。”说着,魏以南将衙门中的一块职司的令牌交给了大胡子。“自是自然。多谢大人替兄弟我等免去罪责。大人,这是?”大胡子适才听完圣旨后,便知魏以南并没有骗他,先道过谢后,问道。
“胡兄,接过这令牌,以后你就是江州水利的总司长,愿你与顾望守护好江州城。协助新来的知县,共同治理江州城。”魏以南委以重任说道。
“谢大人提拔!大胡子定不负大人提拔,守护好江州城!”大胡子双手呈接过令牌,半跪下抱拳行礼。“胡兄,快请起!此次修剪排水工程,胡兄的人风雨无阻,出力最多,这是胡兄应得的。”魏以南扶起大胡子说道。
魏以南交代罢,相较而言更熟悉城内排水关口内置墨亦修与大胡子去往城内几个排水关口,具体写下所需要注意的后续防护事项,别过两人,魏以南去了药铺买了些伤寒药回到住处看望,近日得了伤寒在休息的傅一航。
“一航,你醒了吗?”魏以南提着几贴药材,回到住处站在傅一航的卧房外轻敲门问道。魏以南的话音落毕,屋里并没有传来什么回复的声音,魏以南又询问了两声,还是没有听到声音,不知傅一航是出了什么事,魏以南推开了傅一航只是半掩着的房门。来到屋里,才发现,傅一航躺在床榻上睡着,还没有醒来。而令她略微意外的是,此刻没有带着斗笠面纱的傅一航脸上,并没有那块当时他们在国学府遇到之时的狰狞疤痕。走近看去,才发现那块假疤皮被傅一航放在床榻一旁的手柜上。就在魏以南想当做什么也没发现,转身出门去熬药的时候,傅一航醒来,发现了她,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什么。
“我的脸…”傅一航顿了顿,又停下的了话语。真正的容颜被旁人发现,此时躲已来不及,傅一航在想若是魏以南将此事告知给傅衍,如果傅衍知道他没有毁容,必定会对他再下杀手,那他报仇的机会就又少了一分。谢昀季算错了一件事,傅一航并不是不想敌对傅衍,而是傅一航不想成为他国手中利用的棋子。
“你的脸,不但没有烧伤,而且还长的与当今皇上一般无二。早听闻皇上有一双胞胎弟弟,如今看来应当就是一航你了。”魏以南在桌子旁寻了个凳子坐下,淡淡然替傅一航把话说完。“接下来,你是想去告密邀功,还是威胁于我?”傅一航脸上带着挫败的神情,微低头,说道。“你接近皇上,有什么目的?杀了他?还是以德报怨?”魏以南并没有回答傅一航的话,而是询问道。“你在说什么?!你不是魏以南,你到底是谁?!你到底还知道什么?!”听着魏以南话里有话的话,傅一航惊楞之际抬眸看向她,连连追问道。傅一航不认为真正的魏以南会知道他的过往,他看着眼前这个魏以南,脑袋里满是问号。
“回答我的问题。”魏以南不甚理会傅一航的追问,说道。她的话语不喜不怒,让人辨别不出,她到底是想帮傅一航,还是想送傅一航回去邀功。
“你威胁我?”傅一航皱眉看着对面坦然自若的魏以南,反问了句。
“是。”魏以南不避不闪,看着傅一航即是疑惑又是不满的双眸回复道。魏以南在想,原本她是想当做什么也没有看见的出去,可是既然上天安排傅一航在这时醒来,那她不妨顺水推舟探出傅一航回到傅衍身边真正的目的。“若我不说,你当如何?”此刻处于被动的傅一航,看着对面不紧不慢的魏以南,做着最后的挣扎。
“皇上手段残忍,年少为求功名,卖城叛国,全城百姓被屠杀。若是皇上知道,你的脸完好无损,你以为你还能活多久?眼下,只有我能帮你。我若将此事隐瞒,回到佑今,你便仍然是你的一航夫子,皇上的远房亲戚。”魏以南将手中提着的几贴药材放在桌上,说道。
傅一航心中本是半信半疑,听他说道:“你不是魏以南,若我将此事说出去,你也必将竹篮打水一场空。”傅一航说罢,却见魏以南不甚在意的轻笑了声说道:“是吗?那就看看,谁竹篮打水一场空。你潜藏在皇上身边,定有所谋,此时你我合作,才是上上策。”
魏以南的话模棱两可,让傅一航再次困惑起来,不敢确信她的身份是真是假。
见傅一航微低着头不知在思考什么,不说话,魏以南站起身拿过桌上的药材,一步步往门口走去,在脚步快要跨出门槛的时候,听魏以南说道:“今日,若我跨出这个门槛,他日,就是你想与我合作,也再无机会。”魏以南下着最后的通牒,对傅一航而言就像一道死令。
“等一等!我说。是他出卖了南璃,是他害死了爹娘乡亲,是他害的我颠沛流离,再无颜见人,活的像孤魂野鬼。我要杀了他,为族人报仇雪恨!”就在魏以南一只脚跨出门槛,要再跨出另一只脚的时候,听身后传来傅一航恨意满满的声音。傅一航话语中的他,不言而喻,就是指祁国如今的皇帝,傅衍,这个魏以南心知肚明,她只不过是想知道傅一航具体是怎么想的。这比起谢昀季对傅一航的威逼利诱,要来的更有效果。
“你放心,我不会将今日所看到之事说出去。皇宫来人传旨,我们不日要启程回佑今。你还是快些养好身子,方能实现你心中所想。”说罢,魏以南抬脚带上傅一航的房门,熬药去。
屋里傅一航看着那扇被魏以南关起来的房门,不解。没有傅一航想象中的,魏以南会威胁于他。没有想象中的,魏以南会步步紧逼,将他推出同傅衍换取官位。没有想象中的,有所威胁,甚至听魏以南所言,她好像与他所想的一样,并不想放过傅衍。可是,魏以南到底是谁,她与傅衍又有何渊源,为何他感觉得到,魏以南与他一样,憎恶着傅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