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玉听到她叫得如此大声,连忙捂着她的嘴:“嘘,小声点!”
那女子被他捂着嘴就只剩下呜呜的声音,看着眼前的男子,她便住了声息。
“姑娘,你听我说,今日我去苑囿,在园子里看见一朵白色的龙爪花,正要触碰就幻化成你的模样,我看你半天都没有醒过来,就把你抱回来了,你别叫,我没有恶意的!”
那女子听着他述说事情的经过,早就没有再呼喊,泽玉看她忽闪着眼睛,突然觉得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尴尬,女子抱膝坐起来,想了片刻,便道:“多半是家里那老头子搞的鬼!”
“嗯?你知道怎么回事?”泽玉好奇道。
女子没多说什么,起身便穿鞋子:“多谢你没有让我暴尸荒野,我得赶紧回去问问那老头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泽玉看她匆匆忙忙就要走,忍不住询问道:“姑娘要用过膳再走吗?你可是一天没有吃东西了!”
正在穿鞋的女子抬头盯了他一眼,他有些心虚地别过眼去,女子道:“不必了,咱们后会有期吧!”说完便匆匆忙忙地走了。推开门,只见门外的仙娥恭恭敬敬地站立两旁,泽玉送那女子出了门口,他本想问问她到底是哪里的仙使,但是看她风风火火的样子,便感觉插不了嘴。
女子回头道谢,然后看了一下牌匾,嗯?吾河宫?怎么有点熟悉!
时蕊盯着雪寂看:“师父,你说泽玉叔叔会喜欢那女子吗?”
雪寂道:“尽人事听天命吧!”
吃了晚饭后,亮了一整天的天宫,也黑了下来,好像为了让神仙也过过凡人的日子,不必没日没夜地工作,天宫也安排了阴晴雨雪、昼夜交替!
入夜了,泽玉为雪寂师徒安排了去阴阳池沐浴,因着这地方可以净化时蕊的魔障之气,又能强身健体,是很好的疗养之地,故每年雪寂都会带时蕊来一趟。
时蕊被一群仙娥带领着去了阴池,而雪寂则去了阳池,那些仙娥给时蕊备好了衣物和沐浴的用具,时蕊便道:“几位姐姐不用伺候了,等我沐浴好了再唤你们吧!”
那几个仙娥正好下去偷懒,一个小丫头有什么好伺候的,便出了阴阳池天然形成的山墙,聊起了太子的八卦。
时蕊乐得清净,解了发绳,舒展自己的身子,一钻便入了水,在水下,她睁开眼,看着自己变成了蛇尾的双足,蛇尾嵌了鳞片,她惊讶得睁大了双眼,她不敢大声尖叫,只得捂着自己的嘴钻出了水面。
她惊魂未定,为什么自己会有一双蛇尾?这时候只见空中闪烁着一丝火光,火光闪现后,山墙上出现了一个身穿紫衣的男子,看起来正是人间男子的及冠之年,硕大的夜明珠照得他的脸庞隐隐绰绰,看不真切,时蕊好奇那到底是什么人,便游了过去,轻声问道:“你是什么人?”
那男子在夜色中笑得格外悦耳:“你又是什么人?”
时蕊感到奇怪,怎么门外的仙娥没听见他的声音吗?
“你还没回答我,我凭什么回答你?”时蕊不甘示弱,若是山墙外的仙娥都听不见,那师父更听不见了。
紫衣男子道:“我叫慕连!是天上的神君!”
“你既是神君,便应该知道这里是女仙沐浴的地方,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那男子听着她的回答,笑得更开心了:“女仙?你是这天宫的女仙吗?我刚刚可看见了你的那金光闪闪的蛇尾呢!我可不记得天上有哪位女仙是你这模样!”
时蕊怕他将此事说出来,便道:“我是雪寂的徒弟,平日里在青松庙里修行,我一直在凡间,你自然没见过!”
紫衣男子捏了捏自己的下巴:“哦?雪寂的徒儿!若是他知道你是个妖女,怎会收你做徒弟?”
时蕊仿佛遭了晴天霹雳般,震得心神俱裂,心中一急,脱口而出道:“你千万别告诉我师父!”
他想了想,道:“要想让我不说出来,你总得给我点好处吧!”
“你说,你要让我做什么?”时蕊思索一下,若是这要求太过分,她也不能答应他,大不了跟师父说嘛!反正他养了她这么多年,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那男子大笑道:“不如你嫁给我做我的小媳妇儿,我养你啊!不要你那师父了!”
时蕊急道:“那怎么行,我长大是要嫁给我师父的!”
男子仿佛被她童言无忌的话逗得很开心:“你要嫁那和尚?他早就遁入空门了,怎会娶你?”
时蕊知道他在嘲笑自己,也不反驳他:“你知道什么?我早晚会嫁给师父的,反正我是不能嫁与你做娘子的,你再想个别的要求吧!”
紫衣男子倏忽之间到了她跟前,时蕊想起自己还没穿衣服呢,赶紧将露出水面的身子藏起来,顺手拿过一旁的衣服遮挡,男子居高临下地瞧着她:“你遮什么?你以为如今你这模样对男人有什么吸引力么?只怕你师父即便日日睡在你身侧,也不会对你有半点兴趣!”
时蕊仔细瞧着这男子的模样,他长得极其妖冶,一只眼瞳的颜色是蓝色的,另外一只是红色的,薄唇上扬,尽管长了一副红颜祸水的模样,但是这嘴是半点不饶人,没想到这男子说话如此刻薄,便给他翻了个白眼,“要你管!”
男子拿起她的发绳:“那就拿这个当信物吧!”
时蕊正想去抢那发绳,那男子便跳进了池中,惊起了巨大的水花,没过一会儿就只看见一点涟漪,他从火里出现,又在水里消失,除了池中荡漾的一点波纹,一点儿他出现过的痕迹也没有,时蕊赶紧看岸上她的发绳还在不在,发现果然不见了!这个人是真实存在着的!
时蕊往山墙外喊去:“姐姐们,你们还在吗?”
那群仙娥便一一进入,似乎根本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姐姐们刚刚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啊?”
仙娥道:“没有啊,怎么了?”
时蕊道:“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