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陌面色平静的端坐着,目光淡然的看着在她身前来回走动的人给他讲事情的少年。
身着银白衣衫的人面色如玉、语调温软的安慰着自己的表弟裴卓,但眼里的焦急与担忧却让梓陌心头一滞的开始酸涩,他这样的神色梓陌记得每当自己闯祸时、被罚时师姐和师兄脸上也是这样的。
眼见表弟裴卓在自己的安慰下脸上的不安没有消散阴郁却更胜,又想起自己的家族被逐出魔界到凡姐界又被肆杀戮,他回来又晚,其余人死的死残的残,只剩了些妇孺老弱,现下百年已过合族上下却只剩他们兄俩了,心里的悲痛和对引席的恨意更甚。
看着自己表弟百年来还是一副懵懵懂懂的模样,有些事情自己该瞒也就瞒了,只希望他能安安稳稳的在自己的庇护下好好活着。对于仇什么的自己自然会帮他一点不差的讨回来。
白桦不忍的拢了拢她被冷汗浸湿的碎发,梓陌不着痕迹的躲了过去,他见了神色不变,笑意温和的哄着到:“裴卓乖,哥哥给你换药。”看到梓陌向后蜷缩这他更小心翼翼的将手伸过去道:“别怕,表哥不会伤害你的。”
见他如此有耐心还有他身旁一众侍女掩面哭泣的样子,梓陌又怕引他怀疑愣愣的将手臂慢慢放在他的手心,却不料对面的人却愣住了,眼圈红红的,征战沙场的男子哭了一圈莺莺燕燕更是哭的梓陌不解。
身旁一个侍女匆忙跪在白桦的身旁道:“将军,小少爷认人了。不枉将军守了小少爷百年。”
在战场磨砺久了遇事也更为沉稳的少年呆愣的握着自己表弟的胳膊,不知自己该作何表情,眼中的升起的光亮和欣喜让梓陌的心神一震。
突然梓陌有一点羡慕者副身体的主人,但是他已经死了。
白桦身为男子本应该是粗心大意的可梓陌感觉得出来他对待这幅身体的主人很细心很温柔也很有耐心。
梓陌看着自己的伤口出神,如若这副身体的主人是一个神志不清的人那她如何解释遍地的尸身、别人都死了唯独就剩她一个疯疯癫癫的人,好像还是这具身体杀的,但确实是这身体的主人杀的跟她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啊!
“九死一生,还好将军早有先见,寻了一把世间再无第二把的宝刀。”
梓陌:刀,刀干的?
“别说了。”梓陌思绪、愁苦间白桦将他身上的上已经包扎好了,末了揉了揉梓陌的头发又道:“好好睡觉,别怕,表哥会给你报仇,别人对造成的伤害表哥会一点不落的帮你讨回来。”
话虽是朝着梓陌说的,眼睛向上远远望望着,暗沉的目光中满满的悲痛低下头时对看着梓陌的目光认识和煦温暖的,他是想H只给自己表弟好的一面把所得不堪第一承担下,梓陌与他没有大仇,平心静气的待在这里还是做得到的。
梓陌的知道他的表弟是个什么性子,但大约也是遭遇大难之后也就变得痴颠憨傻、忘掉所有的事情了吧!
那现下应该就是少年大梦初醒,又接连失忆但清醒过来总是好的,顶着这样一侧层身份梓陌想要做得事自然便利多了。
只是想起磬雨说的南北之分不觉眉心紧皱,讶异自己浑浑噩噩的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梓陌一夜都是在噩梦里度过的,都是师兄、师姐的离开,青山派的景象,她的额头冷汗密密麻麻的,眼角更是不自觉的跳着,面色苍白,醒来的她仍然沉浸在无边的恐惧中,苍白如纸的唇跟着眼皮上下跳着,就是痉挛了一样不受控制。
身上被包扎好的伤口,也被噩梦中剧烈挣扎的人弄的一团糟。
梓陌没有给这副身体多余的关心,毕竟只要他不走这具身体便不会死去,拉开房门看着这里熟悉的建筑、亭台水榭,她当即就明白自己的事情可以开始做了,这里是引述白的北界。
白桦就是统领魔君的大将军。
“只是不知道另一个故人是否活着,好叫他试试千刀万剐、魂飞魄散的滋味。”门边的年轻男子生的平淡、没有将军的刚毅和沉着,刀削玉刻的面庞却带着一股奇异的书卷气。侍卫将打开的门关上,跟在她身后并没有限制他的行动,梓陌也唯唯诺诺的回头看了两眼,来尽力符合这具身体的行事作风和遭遇。
梓陌不紧不慢的向前走着,就要进入魔的前街就被身后的侍卫拦了下来,恭敬、小心翼翼的开口道:“公子,将军说你不能去这个地方。”
“是吗。我现在就离开。“低着头去看两位跪在地上的侍卫,一副可怜样,身体僵硬的向后退着,两位侍从是和白桦从战场厮杀拼搏下来的现在魔族到处混战,他们何尝不想走上战场,但也知道这位公子对将军有多重要。
侍卫微微点头还没来得及将人往回带,一股血腥气就扑面而来,两位侍从神色具是一变去追寻血腥味的来源,以至于将梓陌都遗忘在了原地。
还没等梓陌转过巷角跟随他们去看一看,两位侍从就转过身惶恐的面容仍旧是的恭敬道:“小公子,我们该回去了。”
“嗯,好。”还没等她答完,两位侍从就驾着他离开了这个血腥气十足的地方。
但是偶然转头间,梓陌看到了那是一个孔武有力的男子但现在他像是肉泥一样软塌塌的被人向外拖着,凸起的肌肉和粗大的手掌华丽的衣饰、灵力充盈的腱鞘……显示着他不但孔武有力而且有这不一般的地位。
但是这样一个人会被谁杀了呢,现在并没有躁动,还有刚刚两位侍从异常惊恐的眼神,到底是为了什么。
梓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冥思苦想,一张俊脸皱皱巴巴的引人怜爱。
不一会太阳悄然下落,梓陌任由他人摆弄着自己的伤口,眼睛直直的忘着外边。
梓陌突然想起引述白的冷酷无情、暴戾、杀人不眼,若是哪个人是他杀了,而且白桦时时刻刻都处于十分危险、稍有不慎就会丧命的境地是否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中午的时候难些侍从惊恐的神情。
如此想着梓陌就呆呆的坐着等到了白桦回来。
侍从早已迎了上去脸上的担忧一时间也烟消云散,但哪份不甘和埋怨梓陌看的真切。
见一众人都有种死里逃生的神态,甚至于有些人开始低声哭泣。
梓陌怯生生的看着白桦终于好像鼓起勇气道:“表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