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然向来知道即使门派上下基本所有的更小一辈的弟子都不喜欢梓陌但师尊一如既往的宠着梓陌。
但从没想过师尊竟如此偏心:“师尊,她杀了宿风和江鱼……”
“宿风……”梓陌坐在翁元玉的身边一点点的回忆着后山洞穴里发生的事情,她不想、一点都不想想起。
可是她想宿风、江鱼和墨白,他们都是无辜的,不无辜的、生来带有罪过的是自己。
翁元玉:“闭嘴,哪不是她杀的,是有人栽赃陷害,她是你小师妹。”
“江鱼是自杀、墨白是灵力耗尽被人所杀,而哪个人是代兰……至于宿风他是中了毒,梓陌……”
“师尊不用为我辩护,是……是我……亲手杀了宿风师兄,即使不是宿风也是因我而死的。”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现在不是你闹小孩子脾气的时候。”
一群人围着梓陌手里的剑越拔越长,目光里的恨意像毒火般慢慢的向外溢出着,梓陌第一次觉的原来眼神也能杀人。
“师尊我没闹小孩子脾气,也许你还不知道我是哪里的逃出来的!”
“这里的一切都是因为我。”
“我不仅招来了引述白、魔尊、甚至整个凡间的修仙门派……接下来我还可能害更多人。”
“你帮我就等于在救一个吃人的无底洞!”
“弱了只能任人宰割、就是案板上的一块肉、别人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我……我不想被摆布,任他们支配着去表演……我记的我失忆的时候杀了好多人……你让我问心无愧……可是你看……你看我的手上现在还有同门的血……我……”
“不是,你没错……”撑着身子将梓陌拉住,翁元玉才发现梓陌的手冰冷至极,她的身后是一摊血水。
“起来,漠然给她解开。”
看着突然暴躁的翁元玉再没有以前公正、清冷的模样,漠然手里的剑不断的在震颤、他的精神遭受着前所未有的打击:“不,师尊……”
“解开!”
“不,师尊你是错的,她杀了哪么多人,你被她蒙蔽了师尊……你以前不是最重视弟子问心无愧吗?”
“你被蒙蔽了……你从小教我明辨是非……可是为什么你要亲是手毁掉我们这几个月来的坚持和拼杀……”大殿中央一群弟子围在三人身边。
一个男人跪倒在自己的剑和他的师尊面前,痛哭流涕……这一天是他对所有认知崩塌的一天,他最尊敬的师尊将自己坚韧如盔甲的信念瞬间打破。
此后他一如既往的照顾师尊、发扬着青衫派但心底对翁元玉再无半点崇敬,只余养育之情、救命之恩。
此后待在青衫派的百年里他都分不清这世上的对错黑白,他觉的师尊是错的……以天下苍生为己任他没做到……没把梓陌留下来他有愧于心……漠然不相信。
临终前他还在想当年他的师尊也没分清吧!翁元玉一直在骗他……他恨。
“你是错的师尊……你丢的不仅仅是我们还有你的道心……你是错的!”
漠然跪在地上的身体颤巍巍的拄着自己的剑站了起来:“师尊,不管梓陌做没做其它的事,但有一样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的!还请您秉公处置。”
翁元玉紧皱眉头:“还有什么,说!”
“这个孽障……将凌云打伤了,至今下落不明……还有竹叶师弟至今没有下落……她该死。”
“竹叶……凌云,别说了……我不想知道,我什么都不想知道……”抱头躲在翁元玉的身侧梓陌才明白并不是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的、原来亲手将自己身边的人断送是这种感觉……生不如死。
真的生不如此……她恨,可是她不知道自己该恨谁,说到底怎么都像咎由自取。
“不,我不是……不是我,我要报仇……”恨意涌生的梓陌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想要活着、她不服……为什么她什么都不在意。还要变成这样……哪毁了它不更好。
她不求能求仁得仁可是为什么这些年她什么都没做连个平淡安稳都得不来。
“不是……我恨,我要死也要拽一个人永坠阎罗。”突然爆发的梓陌握着,将身上的锁链挣断的到处都是,一只手被翁元玉抓在手心:“别怕……既然留不得师尊带你走。”
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一支发簪戴在梓陌早已经凌乱不堪的头发上,哪发簪晶莹剔透,隐隐约约可以看见里面有一些红色的小块竟是和阙彦宇上山哪天戴的发簪一模一样。
翁元玉:“走……”
“师祖请您三思啊!你这一去就是一条就是一条不归路啊。”年轻的弟子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翁元玉突然看到了魔殿幻境中的自己,其实对不对的又怎样,哪中拼命又无力的感觉他不想再让他的徒弟再尝一遍。
也许这就是魔尊的最深的心机伤人先灭心,不出手就能让对手斗的你死我活。
“闭嘴。”抱着一直在瑟瑟发抖的梓陌翁元玉觉的自己是在幻境里待久了,但他不会后悔。
抱着梓陌一路向前飞出青衫派,翁元玉顿时觉得心里的沉闷少了不少:“师尊,小心!”
尚且由梓陌扶着的翁元玉被她推向了山门内,躲过了四处袭来的各派弟子和掌门。
钟陌被压在道路的中间,两个弟子用刀剑挟持着她,一紫衣男子拿着扇子对着身边一个面容清丽的女子轻笑着:“代兰姑娘果然说的不错,这妖孽真的会蛊惑青衫派掌门和钟公子还好我们早有准备,这次功劳最大的当属代兰姑娘了!”
“雨桐少主言重了,小女子只是害怕钟公子和我派掌门错信异类,误入歧途。”
“是是……姑娘说的对。”
从翁元玉将钟陌留在外面、将簪子带在自己的头上,梓陌就明白这结界怕是翁元玉也控制不了,但毫无疑问翁元玉可以自由出入。
既然如此……
“师尊……”纷沓而至的门派弟子将翁元玉从地上扶了起来。
“你做什么……”漠然的身音从迷雾中传来,像是野兽的嘶吼,全都是破裂的无处下手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