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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怀疑濯盥

这个太子我见过 渚花晚晚 3668 2024-07-07 09:13

  若然回到梨雨轩,见寝殿中只有花辞一人在。

  花辞正在摆弄窗前一朵粉色的山茶花,见眼前飘过一抹蓝色的身影,她滴溜溜着大眼睛,浅笑盈盈,雀跃唤了一声:“小姐回来了?”

  若然点了点头:“嗯。”

  花辞闻见了若然身上一股若有若无奇异的香气,不禁蹙眉:“小姐,你身上怎么会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许是你闻错了。”

  若然左右张望,不动声色岔开话题:“濯盥呢,他去哪儿了?”

  花辞闻言,抻着脑袋向外面张望,也没见濯盥半个身影,摇了摇头道:“我到现在还没见到他的人影,也不知去了哪里,不若,我帮小姐找他过来吧?”

  若然眉眼如染了霜雪,有些冰冷,她不言不语,自顾自拾了把椅子,坐在桌前。

  对于花辞的话,算是默认了。

  花辞不解,为何若然会这样,她好似心情不太妙。

  也不知她方才是从哪里回来,或见了什么人,或说了什么话,导致一脸沉闷不乐。

  花辞叹了口气:许是近日诸事不顺,小姐难免郁结于心,或许找到濯盥,小姐便开心了。

  花辞一脚刚踏出殿门,远远地便瞧见一身玄色衣袍的男子缓缓走来,他脸上佩戴玉质面罩,满脸的神情,尽被玉质面罩所敛去,但露出在外的眸色,却让人捉摸不透。

  花辞不由欣喜:“濯盥,你来啦,小姐正问你在去哪儿了呢!”

  濯盥眸光一闪,双唇紧抿,脚下步伐不停,只鼻子里哼出一声:“知道了。”

  “碰隆——”

  “哗啦——”

  濯盥话音刚落,寝殿内便响起了巨响,穿云裂石,震耳欲聋。

  惊得花辞赶忙回头,冲进殿中。

  眼前一个身影一闪而过,快得花辞来不及辨认。

  濯盥速速闪进寝殿,惊见若然瘫软倒在一片血泊之中。

  她身上压着一个瘫倒的架子,从架子上滑落的瓷器摔碎在地上,一片一片割破若然的肌肤,鲜血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滴答滴答落在地面上,晕染出一大朵艳丽的血红花朵。

  刺目的鲜血染红一片。

  那血散着寒气,寝殿内寒霜蔓延。

  “若然!”

  濯盥挥手便将架子立起,伸手抱着若然往寝床的方向走去。

  花辞已经赶来,吓了好大一跳。

  “怎么会这样!”

  方才她出门,若然还好好儿地坐在桌前,怎么架子会倒在她的身上呢!

  都怪她当初没有态度坚决地反对小姐,不要在架子下垫那块玉砖,好看是好看,但害得架子总是摇摇晃晃!

  如今架子终于撑不住倒了,还将小姐砸得浑身是伤。

  怪她怪她!

  大片血迹顷刻间冒着寒气,室内的寒霜几乎同时,悄悄蔓延,渐渐爬上花辞的脚尖。

  寒霜满布、冰冷刺骨的寝殿压迫得花辞受不了。

  濯盥一挥手,满室的寒霜便退却了。

  花辞见状,瞬间楞在殿门前,不可思议地望着濯盥,一言不发。

  若然双眸清灵,异常冷静镇定地望着濯盥,淡淡询问:“濯盥,你从何而来?”

  濯盥垂着眸子,眸色晦涩不明,他手中动作不停,轻柔地为若然止血疗伤。

  “啪!”

  若然拍开濯盥的手,任由伤口上的鲜血汩汩往外冒。

  冰寒的凉血肆意流淌在床榻上,顷刻间整个寝殿再次陷入冰天雪地,冷得刺骨。

  若然的眸光却比寝殿的温度还冷。

  濯盥抬首,对上若然的眸子,一字一顿,缓缓吐露:“我从前在天界藏经阁中任职。”

  若然目光冷如冰霜,淡淡垂眸扫了濯盥一眼,说出口的话也寒冷彻骨:“我问的是,你出生于何处,家中可有父母兄弟?”

  濯盥唇瓣一勾,眸光闪过一丝无奈:“我是一介孤儿,并不知自己的出身。”

  濯盥虽蹲在床榻旁,但他腰杆垂直挺拔,不卑不亢。

  若然幽幽望着濯盥,眸光清冷,周身透着一股冷冽的寒意,她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无限凄凉。

  “我今日去了琼瑞殿下所住的宫殿,你猜,我见到了谁?”

  濯盥并未直接回答,柔声道:“二殿下因为他母神青女的缘故,自请搬去冰冷之所,他的殿宇极其清冷,人迹罕至。你性子跳脱,往后还是少去那处。”

  若然对上濯盥的眸子,不错过他一丝一毫的眼眸微动。

  “我见到了琼瑞殿下。”

  濯盥身子僵硬了一瞬,垂眸一扫若然的伤势,柔声安抚:“哦?我还是先替你疗伤吧!”

  濯盥伸手之际,若然猛地握住他的手,眼神淡淡,没有怀疑,也没有信任。

  就这么淡淡的看着濯盥。

  “你说,琼瑞殿下是不是该同你一般大?”

  濯盥望着若然紧捏在他手上的小手,手指纤细,白皙雪华如柔荑,恍若只需轻轻一捏便碎了。

  他手指修长匀称,指节分明,如玉一般,骨感漂亮,手背薄薄的皮肤之下,筋脉分明又带着蓬勃的朝气。

  与若然的手重叠在一处,相得益彰。

  濯盥心中暗叹一息,眸色不动,缓缓开口:“二殿下如此矜贵,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而我一介仙仆,他怎能同我相提并论?”

  若然料想濯盥如此回答,话锋一转:“我今日去琼瑞殿下的宫中发现一件可疑之处,你猜是什么?”

  濯盥不解:“是什么?”

  若然轻轻靠近濯盥,逼迫他对上她的眸子,一字一顿:“我在他母神的供堂处,竟然没有看到雪妃的画像!”

  濯盥眸色清明,对答如流:“可能是他觉得雪妃娘娘犯下了滔天大罪,死后不配有画像?而摆上供果,也是为了掩人耳目?”

  若然冷哼一声,眸光狡黠:“可我并未提及过雪妃供堂处,没有画像,却摆了供果啊?”

  濯盥眸光闪烁不定:“既然是供堂,为何不摆供果?”

  若然冷哼:“我怎知?”

  那模样冷漠得,鄙夷又不屑。

  花辞只敢站在寝殿门口,饶是她再笨,也晓得濯盥出了问题,惹到了若然。

  她见若然与濯盥的极限拉扯,心中很不是滋味。

  若然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切冰碎玉:“不管如何,青女从前害得六界疮痍,民不聊生,害得我生身母神陨落、我父神散尽元灵,我理应将她视为我一大劲敌!”

  濯盥闻言,用力握拳,拳面青筋凸起,显然隐忍到了极致。

  若然眸光冷若冰霜,她绵软娇嫩的手轻轻抚上濯盥的拳面,按压濯盥的青筋,年轻的静脉舒张有力。

  冷冷的声音传入濯盥耳畔,钻入他心间,刺激他的五脏六腑剧烈颤抖。

  “若是青女还活着,我定将她碎尸万段!”

  濯盥抬眸,对上若然冷漠坚毅的眸子,唇线紧紧,不发一言。

  若然突然将濯盥的手松开,猛然起身,站在濯盥身前,微微吐纳一口气,居高临下地望着濯盥,一字一顿,威严震慑。

  “花辞,喊人进来将寝殿收拾收拾吧!”

  若然不再看濯盥,她从花辞身侧冷冷掠过,拖着一身的血渍去了寝殿后的梨花池。

  花辞望着依旧蹲在床榻附近的濯盥,张了张口,却没说什么,退出寝殿,喊人进来收拾一地碎片。

  寝殿后头,栽种了一茬茬的梨树,洁白的花瓣漫天纷飞,随风舞出翩翩的倩影,如同玉雨落在地上,铺就一片纯色。

  树林之下,小径蜿蜒曲折,直通深幽之处。

  若然驻足花树深处,怪石嶙峋之间,有一眼清澈的温泉,泉水不断从地下流出,咕嘟咕嘟往上冒热气。

  雾气氤氲之间,若然垂了垂眸子,吐出一口浊气,似要将心中的郁闷之气喷洒出去。

  若然轻轻退去衣衫,肌肤雪白,身姿曼妙,玲珑有致,鱼一样小心翼翼地滑进温泉。

  泉水温热适宜,包裹砸若然的伤口处,她启动女娲石,四周灵力涌现,不一会儿便痊愈。

  舒服地若然轻“呵”出声。

  微风将缓缓降落的梨花轻轻送往温泉,泉面浅浅铺了一层雪白,与若然白皙的肤色,交相辉映。

  若然淡雅的双眸浸润如水般纯净透亮,白皙无暇的脸颊经过泉水热气的洗礼,透出淡淡的红晕,温润的唇瓣如花般娇嫩欲滴。

  若然抬眸,望见漫天纷飞的梨花雨,情不自禁回忆起远古的梦境。

  只是越努力回忆,越是判断不清,梦中下的到底是梨花雨,还是真正的雪。

  若然出神之际,她鬓间的发丝微动,紧接着,咕嘟的温泉氤氲之气毫无征兆地散开。

  若然清亮的眸中寒光一闪而过,挥手之间,温泉石四周的水溅起一层水帘。

  一道清润的声音幽幽传来,带着戏谑之意:“等你洗净之后,还打算穿这一身污血染脏的衣裙?”

  若然闻言一怔,水中的手猛然收紧:“太子殿下难不成还要做回登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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