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疯狂的扯着他的头发,蹲在他的面前,声音十分温柔:“斯文点,骂人做什么?疯子不应该是你吗?这房子不是你点的吗?这火烧得旺不旺?”
说着,又往她嘴里塞了什么东西。
这次他没有像刚才那么粗鲁,还把东西慢慢的打开,还把上面的灰吹了吹,放在她的嘴边:“乖,好孩子,吃个糖,就不痛了。”
周天不明白自己这一生过得很苦,可他如果不照做,他就会伤及无辜,将糖含在嘴里,全身上下,无疑是酸甜苦辣,胃里更是如同沸水般沸腾。
中年男人坐在他的一旁,继续笑着,夹杂着周天的哭声,而男人的笑声越发的放肆。
“落花无情水有意,不羡鸳鸯不羡仙。最是年少最无情,一颦一笑,快意珉恩仇。”
他继续着:“小子……”
“……”
“呵……”挑着她的下巴:“终是她的人,相似的脸,确是不一样的人。”
周天全身冒着冷汗,心中厌恶,却只能任由对方看着,擦伤的手掰着她的脸。
“孽种。”他说。
周天支持不住,眼前一黑,晕了过去。他倒是希望这个疯子趁他晕的把该折磨的方式,一次用完。
可是中年男人没用那么做。
只是冷嗖嗖的和她说:“你娘教导你不要拿别人的东西,可别人就来抢你的东西,这是我这个老头子给你的忠告。”
“喂……”
“醒醒……”
周天双目紧闭。中年男子在她耳边道:“你信不信,我把你抽筋断骨,让你一辈子穷困潦倒,都没人可怜。”
或许是身上的太痛,周天眉头微微一皱,身上的血慢慢的往外流,冷汗一颗一颗的往下流,背上也传来丝丝疼痛。
中年男人盯着她的样子,嘴角浮现满意的笑容,七分残忍,六分魑魅,一丝凄然。
若有若无的声音:“世人皆有情,谁先动情,谁先付之东流。
说完,人立刻没了影子,空无一人。
唯有被大雨冲刷干净的水上木屋。
等到村子的干活回来,看到被大雨浇灭的屋子,已经被烧得一干二净,只烧了那间屋子,他们离得远,才没被烧到。
听了老婆婆的话,这才知道周天那可怜的孩子又挨了一顿打。
不但被人打了一顿,还被人家防火烧了房子。
村子里的人立刻报了官,官府那里听得下去,当即按照老太讲诉,让画师花了那个人的模样。
然而,周天醒来却说莫要追究。
那人神志不清,自己不小心才受了伤。
镇老太爷问他,真的既往不咎,周天也只是“嗯!”的应了一声。
从此以后,没有人再过问那件事。就算有那个人的画像,但那个人是修仙的,未必能够抓得到人。
周天的一双手,大约一年了才恢复正常。
他仍然重操旧业,恭喜昭楼里那些有钱人、老鸨子,一些过了二十五芳华的美人,都对这个乐师尽是鄙夷的目光,只有那个与她年纪相仿的花魁,面带微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