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要把我带去哪里啊?要杀就杀,没必要拐弯抹角那么麻烦!”
乐拉冲池羽大声吼着说道。
然而池羽握着乐拉的手腕,拽着她一路向前走,并不打算针对乐拉的喊话给出任何的回应。
乐拉边走边左顾右看的环视着周围,她很快便注意到了自己越往前面走,就会看见地面上覆盖着一层淡淡血红色的积雪。
这样的异常情况,让乐拉心里顿时凉意四起,萌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忽然,乐拉蹲下身体,一屁股坐在地上,赖着不走了。
“不走了!反正横竖都是死,难道让我死之前还不能安安稳稳的消停吗?”
池羽强行拽着乐拉站起来,可是,乐拉也凭尽全力坐在地上反击着将身体往后仰,就赖着不起来。
“站起来!”
池羽命令式的说道。
乐拉“哼”了一声,把脸侧到一边,避开了池羽的视线。
突然,不知从何处传来一种很诡异的叫声,打断了池羽和乐拉的谈话,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环视四周,侧耳倾听着。
池羽松开了乐拉的手腕,单膝跪在地上,侧着身子把脑袋贴近地面,用耳机聆听还没有停下来的叫声。
乐拉看着池羽的行为,显得有些好奇和不解。
“你在做什么?”
“我们需要赶快这里,它们很快就过来了!”
池羽说着,迅速站起身来,伸出手抓住乐拉的手臂说道。
“你不把话说清楚,我是不会走的!”
“大难临头不自知,若是你再坚持跟我作对的话,你不仅会害死自己,也会连累我,赶快给我站起来!”
“反正你带我去的地方,也是准备要把我杀了,不是吗?死在哪里都是死,你干脆在这里把我杀了吧!”
“如果我真的想杀你的话,就不会大费周章拖到现在动手!”
“等一下,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根本就没打算杀你,听清楚了吗?”
“你没想要杀我吗?不可能,你一定是故意说谎,想骗我站起来跟着你继续往前走,哼,差点儿就相信你了。”
“你脑子有毛病吗?笨到连真话和假话都分辨不出来吗?”
“我再笨,也绝对不会相信你说的任何一句话!要么现在杀了我,要么就放我走,总而言之,我是不会站起来!”
“那么想死,我就成全你!”
池羽说完,松开了乐拉的手臂。
乐拉以为池羽准备动手杀了自己,吓得赶紧闭上眼睛。
可是,乐拉却听到了脚步声,睁开眼睛一看,她看见池羽正朝着一个方向快步走着。
“她又在耍什么把戏呢?难道是打算放过我吗?”
乐拉自言自语着站起身来,望着池羽越走越远了,直至消失不见了踪影。
她长舒一口气,紧绷的神经和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稍微有点放松。
稍作平抚后,乐拉转身看着走过的路,准备原路返回去废宅寻找花佑已,傲雪,禄康德兰。
可是,刚抬起的脚还没有落地,她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阵的脚步声。
“糟糕,该不会是她又返回来找我吧?”
乐拉心里面猜想着,也顾不上回头看一眼,立马迈步跑起来,冲到前方不远处的房屋大门前,发现大门虚掩着,二话不说推门走进去,又轻轻的把大门关闭了。
乐拉紧盯着大门,连连后退,不小心撞到了身后的什么东西,随即便不由自主的“啊”了一声,意识到自己不该发出喊声,立马用手捂住嘴巴,咬紧牙关忍着被撞的疼痛感。
此时,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乐拉蹲下身体,躲到角落里面,保持安静的等待着。
片刻之后。
在房屋外面的街道上,三名浑身上下被一种透明液体包裹着的人,边走边左看看,右瞧瞧,用鼻子嗅来嗅去。
他们是村寨的族人,只不过,他们不再是正常人了。
这些人身体的症状,和极脉之地渊泽堡发生的事件一样,都是感染了某种疫病所致。
对于顷塬部落来说,这一场突如其来的灾祸,无疑让村寨的族人们身陷一种具有毁灭性的绝境之地。
“怎么会有一种刺鼻的腐臭味呢?”
乐拉在心里面默念着说道。
忽然,在房屋大门前,一个人停住了脚步。
他趴在门上,透过房门的缝隙,用鼻子往里面嗅着气味。
躲在屋里面的乐拉,见状立马屏住呼吸,一双眼睛目不转睛盯着大门的动静,紧张,害怕,颤抖——
这一刻,乐拉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恐惧。
乐拉可以确定站在屋门口的人并不是池羽,她的脑子里萌生了后悔自己没有听池羽的话,跟着她一起走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