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羽!”
傲雪看到池羽跪在闾丘旌德的面前,她顾不上跟德兰和乐拉说什么,大喊一声的跑到了池羽的身旁,单膝跪地,双手扶住了池羽的肩膀。
啪的一声!
池羽伸出一只手重重的打在了傲雪的脸上。
德兰,乐拉,花佑已看到这一幕,都急忙快步走上前去。
“池羽,你,你怎么能动手打傲雪大人呢?”
乐拉率先走到傲雪身边,质问着池羽说道。
“傲雪大人,你还愣着干嘛?赶快站起来离她远一点,万一她冷不防再动手打你一巴掌的话,那你真的是没事儿给自己找罪受!”
花佑已扶着傲雪站起来说道。
“花佑已,你说话就不能经过大脑想清楚再开口吗?”
德兰呵斥着花佑已,一把将她从傲雪身边拽开着说道。
“我,我说什么跟你又没有关系,何况我也是为傲雪大人着想,完全不觉得自己有说错什么。”
花佑已甩开德兰的手,不服气的说道。
“花佑已,我懒得跟你说废话!”
“那个谁,我也懒得跟你多说话!”
“小姐,傲雪大人和池羽这边都火烧眉毛了,您怎么还有心思跟德兰小姐争吵不休呢?”
乐拉把花佑已从德兰跟前拽走,站到傲雪身边。
“刚才我跟傲雪大人说话,是德兰自己走过来,然后莫名其妙把我拽走了,我可没有想跟她争执什么,乐拉,你要责怪的话,直接去找德兰,别说的好像是我在没事找事。傲雪大人,我们两个人还真是同病相怜,你无缘无故被打了一巴掌,而我平白无故的就成了爱惹事生非的人。”
傲雪看了看花佑已,没有吭声回应什么。
她走到池羽的面前,停住了脚步。
“池羽,我马上给族长诊断一下他的身体状况,或许我有办法弄清楚他所患的疫病。”
傲雪蹲下身体,目不转睛的看着池羽,握住了她的一只手说道。
“傲雪大人,如果你想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么你应该直接去制服那一股儿黑色烟雾,而不是浪费时间诊断什么,照我看来,这不都是明摆着的事情嘛,那边的黑色烟雾从族长的身体里面冒出来,肯定是那玩意儿让族长变成了现在这一副模样——”
“花佑已,你给我闭嘴!不许你对我的父亲出言不逊。”
池羽愤怒的站起来,冲到花佑已的面前,双手紧紧抓着她的肩膀说道。
“小姐!”
乐拉见状,急忙走过去抓着池羽的手臂,尝试着阻止她伤害花佑已。
“池羽姑娘,有话好好说,花佑已向来说话不经大脑,你不需要介意她说过的话。”
德兰也走到池羽身边,劝解的说道。
“池羽——”
“傲雪,是不是连你也想替花佑已出头跟我作对?”
池羽扭头怒视的盯着傲雪,生气的问道。
“你这个人真是奇怪了,明明是你动手威胁着我,她们三个人看不惯你霸道专横才站出来帮我解围,这很明显证明了你正在做着一件非常愚蠢的错事!我警告你,若是你敢伤了我分毫,我,我绝对会双倍奉还给你。”
“花佑已,你就闭嘴消停一会儿吧!”
德兰捂住了花佑已的嘴巴。
“德兰姑娘,乐拉,你们俩给我松手!这是我跟花佑已的私人恩怨,你们俩最好别插手,否则别怪我翻脸对你们不客气。”
在她们五个人争执时,槃骜剑还在跟黑色烟雾对峙着。
突然,通道深处传来一阵阵地动山摇般的脚步声。
五个人不约而同望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方向。
很快,一个体型庞大的脓液人冲过来了。
他,正是医者闾丘齐云。
在他的身体里面,存在着另外一股儿黑色烟雾的力量,是胡奥桑隆的原体真身。
除此之外,闾丘齐云的体内还潜藏着一股儿神秘的力量,是他服食过万物之眼后萌生而出的一股儿强大力量。
也正是因为他的身体里面这一股儿神秘力量,才阻止了胡奥桑隆企图迅速吞噬掉他的灵魂,进而占据他的肉身。
“旌德!”
闾丘齐云大喊一声,快步走到了闾丘旌德身边。
“医者?”
“医者?”
傲雪和池羽异口同声的喊道。
“旌德,旌德,旌德!”
闾丘齐云蹲下身来,扶着闾丘旌德的身体,将他平躺在地上,一声声的呼喊着他的名字。
“医者!”
池羽松开了花佑已的肩膀,甩开德兰和乐拉的手,推开傲雪,跑到了闾丘齐云的面前。
“池羽,你父亲这是怎么了?快告诉,是谁把他打伤成这个样子!”
“医者,您,您认出来我是池羽吗?之前在您房间的密室里面,我看到您还是跟父亲一样,不仅说出一些很奇怪的话,而且还——”
“傻丫头,现在不是追究这些问题的时候,我先救你的父亲。”
闾丘齐云说着便开始检查起闾丘旌德身体状况。
当闾丘齐云检查到闾丘旌德头部时,他的手停住了。
“医者,父亲他,他还好吧?”
“池羽,我怕是也回天无术了。”
“医者,让我试一下,或许我可以帮忙救族长。”
傲雪走到闾丘齐云和池羽身边说道。
“傲雪?”
“医者,是我,傲雪,您的眼睛怎么了?”
“你先别管我的眼睛,刚才你说要帮忙救旌德,你确定自己有办法救他吗?”
“医者,虽然我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是我愿意尝试一下看看,我自幼跟着师父学习过一些医理之术,也许会有一线生机保住族长的性命。”
“傲雪,说到底都怪你出手打伤了我的父亲,现在你站出来想做一个好人吗?我不相信你会一番好意的救人,所以,不允许你再接近我的父亲!”
“池羽——”
“池羽,你胡说什么呢?以我对傲雪的了解,她绝对不会像你说的那样,出手打伤旌德。再说了,她认为自己能够救你的父亲,你为什么偏偏要阻止她呢?难道你想看着自己的父亲丢掉性命吗?傲雪,你别理会池羽说什么,快过来看看旌德的情况。”
“我不需要她救我的父亲!”
“池羽!”
“医者,的确是我出手打伤了族长,但是我并非故意伤到他,意外,是意外发生的事情——”
“傲雪,你自己犯下的过错,竟然还想着推脱责任,我,我——”
“我可以证明傲雪大人说的话,她真的不是故意打伤了族长,当时的情况,是族长掐着傲雪大人的脖子,就快要把她掐死了,千钧一发之际,傲雪大人的佩剑为了保护自己的主人,它自己刺进了族长的脑袋里面,然后就变成这副模样了。”
花佑已走到傲雪身边,替她辩解的说道。
“对对对,不是傲雪大人打伤了族长,是傲雪大人的佩剑为了保护主人才无意伤及打了族长。”
德兰也开口替傲雪说话,向闾丘齐云和池羽解释着。
“是啊,就是那边的一把剑,它现在还跟那一股儿黑色烟雾僵持不下,对了,那一股儿黑色烟雾从族长身体里面跑出来,可能族长是因为失去了黑色烟雾的支撑,所以一时间陷入了昏迷的状态,还是让傲雪大人赶快给族长检查一下身体看看吧,指不定傲雪大人能治好族长。”
乐拉手指着槃骜剑说道。
闾丘齐云看着对抗黑色烟雾的槃骜剑,慢慢站起身来,朝着它走过去。
“医者,您去哪里?”
池羽不解的询问道。
“糟了,这位医者向黑色烟雾走过去了,他会不会被黑色烟雾迷惑住了呢?”
花佑已说道。
“花佑已,别乱说话!”
德兰呵斥着花佑已。
吼——
突然,闾丘齐云嘶吼一声,张开了嘴巴。
一股儿黑色烟雾从嘴巴里冲出来,和另外一股儿黑色烟雾汇成一体。
“糟了糟了,真被我猜中了!”
花佑已惊呆的说道。
正当所有人都愣住的时候,从闾丘齐云的嘴巴里又冲出来一颗闪闪发着金色光芒的光圈,萦绕着槃骜剑。
扑通一声!
闾丘齐云倒在了地上。
傲雪和池羽急忙跑过去,扶着闾丘齐云。
“医者,医者!”
“医者,医者,医者,您醒一醒!”
在傲雪和池羽的呼喊声中,闾丘齐云缓缓的抬起一只手。
“傲雪,傲雪——”
“医者,我在这里。”
傲雪握住了闾丘齐云流着脓液的一只手。
“傲雪,万物之眼的预言是,预言是——”
“万物之眼?”
傲雪听到闾丘齐云提到万物之眼,她顿时愣住了。
对于傲雪来说,她很清楚万物之眼所为何物。
在她守护的永恒塔内,除了四方诸神的晶石珠之外,还存放着万物之眼。
“傲雪,你还愣着干嘛,赶快救医者啊!”
池羽抓着傲雪的手臂说道。
傲雪回过神儿来,本想为闾丘齐云诊断身体状况,可是,闾丘齐云紧紧抓着她的手。
“傲雪,扶我起来,我,我想在临死之前,待在旌德的身边,我不能让旌德一个人孤零零的离开——”
“离开?医者,您不是说傲雪可以救父亲吗?傲雪,我求你了,快救医者,救我的父亲,我求求你了。”
“德兰,佑已,乐拉,你们三个人快把族长抬过来这边!”
傲雪看着德兰,花佑已,乐拉说道。
“啊?”
“啊什么啊,赶快按照傲雪大人吩咐的行事!”
德兰拽着有些不太情愿的花佑已走到闾丘旌德身边,和乐拉一起,三个人齐心协力的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抬着闾丘旌德来到了闾丘齐云的身旁。
“医者,族长就在您的身旁,我会尽我所能救二位。”
傲雪握着闾丘齐云的手说道。
“傲雪,我和旌德是大限将至,即使你有心想救,恐怕也无法让我们两个人再恢复正常人的模样了。”
“医者,其实我——”
“傲雪,你听我把话说完,劫数,这是倾源部落面临的一场注定劫数,现在,你要答应帮我完成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马上将我和旌德身体焚烧了,然后带着池羽安全离开村寨,前往十方城找到池玥,在我住处的密室内,摆放着四方诸神雕刻神像的供桌上,一个木盒的里面有两把钥匙,你将它们分别交给池羽和池玥,你,你要帮助她们姐妹俩寻找到她们的母亲——”
闾丘齐云说到这里,呼吸顿时变得急促而困难,导致了他的口齿不清。
“医者,医者。”
池羽哭着喊道。
“池羽——”
“医者,我在这里。”
“池羽,你要跟着傲雪一起马上离开村寨,去找到你的姐姐池玥——”
“找我的姐姐?医者,您别说话了,还是让傲雪先救您和父亲吧,我相信她一定可以想出来办法救您和父亲。”
就在池羽说话的时候,闾丘齐云已经停止了呼吸,失去了生命迹象。
“池羽,医者和族长都——”
“闭嘴,我不想听你再往下说什么!”
“池羽——”
“都怪你!如果你早一点出手救医者和父亲的话,他们就不会出事了,傲雪,你太狠心了,你就是想眼睁睁看着他们两个人死在你的面前!”
“池羽姑娘,傲雪大人并非是你所想的那种人,医者刚才说的话也说得很清楚了,即使傲雪大人有心想救他们,也怕是有心而无力了。”
德兰安慰着池羽说道。
“唉,之前打了傲雪大人一巴掌,现在又冤枉傲雪大人是冷血无情的人,这好心真是难做啊。”
花佑已摇头叹气的说道。
“小姐,您说这话不是在火上浇油吗?”
乐拉把花佑已拽到一旁说道。
德兰也是瞪了花佑一眼。
池羽看了看闾丘齐云,又看了看闾丘旌德,泪流满面。
傲雪没有再开口说话,只是伸出双手抱住了伤心欲绝的池羽,此时,她只想让池羽依偎在自己怀中,得到些许的安慰。
其他人看着傲雪和池羽,谁也没有再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