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康洵黎凤惠听完尼瑟在耳边说的一番话后,思绪片刻之后,她看了看儿子禄康宗祥,伸手抚摸了一下他的脸颊,叹了一口气,站起身。
她把目光转向了一旁站着的池玥。
池玥并没有注意到禄康洵黎凤惠在看自己。
因为她的心里在想着其它的事情,一些让她关心的事情。
“大夫人,我看少夫人好像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但是看着又不像是跟我们一样在担心少主。”
尼瑟站在禄康洵黎凤惠身边,小声的说道。
禄康洵黎凤惠瞅着池玥,打量了一番,完全听信了尼瑟的话语,认为池玥在这个时候的表现让她很不满意。
甚至是有点生气。
当初池玥嫁给禄康宗祥的时候,禄康洵黎凤惠就不太赞成他们的婚事。
奈何禄康宗祥非常在乎池玥,非她不娶,为了这门亲事,禄康洵黎凤惠跟着也是受到了不少的闷气。
这话又说回来了,现在禄康洵黎凤惠看着池玥,脸色是真的难看。
尼瑟看了看主子的神情,又看着池玥,脸上是暗自得意的样子。
咳咳咳!
禄康洵黎凤惠故意大声的咳嗽了几声。
咳嗽声打断了池玥的思绪。
她扭头看向禄康洵黎凤惠,发现婆婆正在看着自己。
上前走了两步。
用余光看了看尼瑟,在禄康洵黎凤惠两三步距离的位置停住了脚步。
“母亲,顷塬部落有一位医者,医术非常好,不如我把她请过来给宗祥诊断一下看看,以前我在部落的时候,见过医者治好了很多的疑难杂症,或许——”
“不用了!”
池玥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禄康洵黎凤惠喝止了。
“少夫人,宗祥少主身体健健康康的,你却说请什么医者过来诊断,难道你巴不得宗祥少主身患疾病吗?再说了,你家那边的医者哪能比得上府内的医者,少夫人,当着大夫人的面,你怎么能够说出这种不吉利的话呢?”
尼瑟边说边留意着禄康洵黎凤惠的反应。
池玥看着尼瑟,并没有因为她说的那一番话而表现出丝毫的不悦。
但是在她的心里却压抑着一份怒火。
她很清楚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个人是整个领主府邸内,唯一不把她这个少主夫人放在眼里的人。
“大司礼,我只是在给母亲提出一个建议而已,但是经过你这么一说,反倒是把我的一番好意完完全全说成并非出自我本意的言词。母亲,您的意思呢?”
池玥对着尼瑟说完,转而注视着禄康洵黎凤惠,等待着她表态。
“池玥,你问我的意思,这么给你说吧,我觉得尼瑟也是关心宗祥才会那样对你说话,倒是你,反而是让我觉得你的心思都没有在宗祥的身上,打从我把宗祥送回来之后,我这个做母亲坐在床前心急如焚,你倒好,站在一旁连句关心的话语都没有多说几句。”
池玥听着禄康洵黎凤惠说的这番话,一脸淡然处之。
无论是尼瑟,还是自己丈夫的母亲,她们在池玥面前所说过的每一句话,池玥从来都不放在心上。
虽然有时候心里会觉得委屈,觉得非常气愤,但是池玥总是一笑了之。
尼瑟仗着禄康洵黎凤惠的撑腰,即使在府内女奴们和男奴们面前,说话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完全不把池玥这个少主夫人当成主子看待。
大概在领主府邸,除了禄康哲赫,禄康洵黎凤惠之外,尼瑟甚至把自己的身份放在和他们夫妻俩的孩子们一样的地位。
大概在尼瑟看来,他们夫妻俩的孩子们自幼就是由她一手带大的,所以她就认为自己高人一等。
她再如何提高自己身份,也摆脱不了自己奴隶的出身。
在领主府邸里面,也只有女奴们和男奴们害怕她。
她处处针对池玥,言行举止不分尊卑。
现在因为禄康宗祥的事情,她又是抓住了机会想要无中生有的给池玥一些莫须有的不好名声。
池玥听完禄康洵黎凤惠的话,走到床头前,拉住了宗祥的手。
“宗祥,宗祥,我是池玥,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说完,她等待着禄康宗祥做出回应。
禄康洵黎凤惠看着池玥,她不相信池玥在儿子身边喊两声就能把自己做过的事情做到。
她这个亲生母亲在儿子身边说话说的口干舌燥也不见人有任何回应。
难道池玥现在说一句话就能让禄康宗祥从昏昏沉沉中清醒过来吗?
是啊,禄康宗祥此时此刻的确是把自己陷入了一场噩梦的困境里面还未能回过神儿来。
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也只有禄康宗祥一个人能体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