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流年全身犯懒,硬拖着自己的身体到床上,她头朝下,眼睛紧紧地闭上,很快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吸。
窗外,树叶的影子摇动,寒风四起,一个身影在月光的照耀下映在窗户上,那黑色人影推门而进,似乎对这里颇为熟悉。
“今天,终于可以了结我们的仇怨。”说话声音是位女子,她手拿短剑,朝着床的方向小心踱步。
黑色人影看准了床上的人后,毅然举刀向床上的人刺去。
与此同时,相隔数个房屋之外的屈跃诧然从打坐中睁开双眼,身影立马消失在原地。
“你是谁?”屈跃的声音传来,惊醒了床上的流年,流年睁开眼睛看向发出声音的方向,只见那人挥手一拂,上方就传来了女子吃痛的声音,还有剑落地的声音。
流年立马从床上跳起来,做出防御的架势,她看向地上躺着的黑衣女子说道:“你是谁?”
那女子一言不发,看着流年的眼神满是怨气,就像受到刺杀的不是流年,而是她似的。女子捂着胸口,勉强站立起来,又看了眼屈跃,眼神满是幽怨,但似乎还夹杂着一丝其他的意味。
屈跃看着那人的目光,似曾相识,但是着实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你想杀了流年。”屈跃用肯定的语气说道。
女子压低着声音说道:“堂堂尧光派创始人,原本以为是清心寡欲的人,没想到竟然包庇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这话说出去怕是要让天下人笑话。”
流年有些不耐烦说:“这尧光山上的人如何行事怕是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还是关系你自己吧。”
流年话音刚落就朝对方攻去,对待想要伤害自己的人,当然没有必要和她废话那么多。
对面女子的剑还没有拾起,她慌忙接住对方的攻势,显得有些狼狈。
流年招数激进,毫不留情,她近段时间学的东西正好可以找这黑衣人练练手。屈跃看着流年一脸跃跃欲试的模样,仿佛看穿了流年心中所想,便没有插手。
黑衣人也不是吃素长大的,要是放在平时,对付眼前这个仙根初成的毛头小娃肯定是绰绰有余的,只是眼下她刚受到了屈跃的攻击,一时间气流不畅,难以施展。
流年和黑衣人几个回合下来各自都没有讨到好处,她把对方打离自己三丈远的地方,两手结印,决定试试自己的结阵之法。
黑衣人一看对方口里振振有词,难不成是屈跃教她的什么制胜之法,现下自己有伤在身,不宜长时间打斗,再看屈跃那一脸看戏的模样,黑衣人知道今日流年的小命是取不了了,她趁流年还没有发动攻势,便化作一缕青烟跑走了。
流年的阵眼还没有来得及结成,对方就不见了身影,少了打斗的对象,她只得散了那术法,恨恨地直跺脚。
屈跃望着刚才那女子消失的方向,眼中有些失神,这一幕被流年看到了。
“你这是被那女子给勾了魂去?”流年坐下来倒了口茶水,边喝边道。
“你这说的是什么瞎话,我岂会被她人所迷惑,况且我连那人的脸都没有看到。”屈跃的神色略有动容,眉头轻拧为自己辩解道,这意思除了流年,其余的都算是她人了。
“你这眼神都恨不得随那人一起消失,你刚刚都望着那人消失的方向发愣了,我可是看到的,况且那女子的声音听起来甜到骨子里,让人皮骨发酥,耳朵发软,相必长相也定然是不俗。”
屈跃知道流年是在开玩笑,那声音也就是一般女子的声音,哪有她说得那般神乎其神。
流年再接再厉,边用手指指着自己的小心脏边说道:“唉,看来我是说中了你的心事啊,你都不反驳了。”
屈跃实在是受不了对面人的说辞,骤然上前抓住流年的手,状似生气地说道:“你再说这些莫须有的话,我就......”
“你就怎样?难不成你还能管得住我的嘴?这嘴长在我自己身上,我想说什么自然就可以说什么。”
屈跃一只手抬起,用食指压住对方人的嘴巴,另一只手抓住流年的双手背向她的身后,流年挣脱不开,嘴巴也动不了,只剩下一双眼睛眨呀眨。
“你这眼睛水汪汪的,确实是美极了,这无辜眼神是在向我求饶么?”
流年眨着眼睛,心想:要不是你钳制着我,我哪能这么窝囊地向你求饶。
屈跃有些不舍地放开那小手和唇瓣,他寻了椅子坐下,喝着桌上的茶水。
“这是我喝过的。”
“我知道。”屈跃一脸淡定说道。
流年撇撇嘴,为自己重新倒了一杯,一饮而尽。刚才她的小心肝可是被对方这人吓到了,反倒是那杀手,没有吓到自己。
夜晚很少人活动,周围的气氛显得越发的尴尬。流年决定说点什么来缓解一下这怪异的气氛。
“那个,刚才那女子身段不错哈。”
屈跃端着茶水,听到这句话,瞥了流年一眼,那充满意味的眼神让流年想起刚才的尴尬,看来还是不适合说那女子的话题。
流年干咳两声转移话题说道:“这个,今天晚上有些凉意哈。”
屈跃站起身来,走到流年的对面,居高临下地说道:“你冷?”
流年抬头看着屈跃玉树临风的模样,从这个角度看,对面这人还真是有点好看呢。
屈跃见流年一言不发,抱起那椅子上呆呆的人到床上,流年全程是蒙然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