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圣水池在那天外天,你若是想得到它,怕是得再修行上千年。”流年决定逗逗他。
百里也是犯愁:“其实我自己对于修仙一事,倒是看得不重,人生只要乐得逍遥就好了,何必为了那莫须有的名分所累。”
流年点头,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不同的是她的家人不会逼她做她不想做的事情,她家里有兄长在也不用自己来操心,这么一比,的确自己反而是过得更逍遥自在些。
“可我的父亲年事已高,我也不能让他伤心难过,我是男儿,自当顶天立地,承担我必须承担的责任。”
流年觉得,这应该就是真正的百里,之前的嬉笑,玩世不恭,都是他的表面,有担当和责任,才是他真正的内心。
“如果有人把灵泉水放在你面前,你当如何?”流年用一双揶揄含笑的大眼睛看着百里,那眼里玩笑胜过认真。
“你就莫要打趣我了,这又怎么可能呢?”
“如果说真的有呢?”流年盯着他的眼睛,硬要他一个答案。
百里看着那认真的表情,自己也收起了玩笑的表情,他上前一步,猛地回头,右手举起发誓道:“如果真的有人以灵泉相赠,我瀛洲以后愿听驱使,绝无怨言。”
没想到他如此认真,说了这么大的承诺,流年直接一个傻眼愣在当场。
“怎么样,是不是被吓到了?”百里脸上微笑浮现,“我说的话向来说到做到,如果真的有这么个人,我自然是要千恩万谢的。”
流年嘴巴翘起,嘴角都快要咧到脑后了,眼里满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笑意。
“你可别后悔啊!”
“我以瀛洲未来的繁荣昌盛为诺,绝不后悔。”百里又起了个誓言给流年听,他堂堂瀛洲接班人,这点诚信还是有的。
“那我就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流年好整以暇的看着眼前这个刚把自己给卖了的人说道。
“什么好消息,难道?”
“哈哈,你想得没错,你的愿望将要实现了。”
流年右手摊开,手中一个白色玉壶横陈,那壶里灵气涌动,只要修习过灵力的人自然能感受到那壶中不是寻常之物。
“这壶里正是你心心念念的灵泉水。”流年的话语印证了百里心中的猜想。
“这,你是怎么得到的?”百里的眼睛蓦然放大,黑色的眼球闪着满满的亮光。
“这个啊,自然是我有福气,才能有这么个宝贝。”流年顿道,“我可是会记得你方才的诺言的。”
百里自然不会耍赖:“那是那是,我也会记得一辈子。”
“这灵泉水一滴和一壶的效果是一样的,幸亏我当时没有全喝了它,这时候正好派上用场。”
流年右手持壶,左手食指和中指牵引着体内灵力,只见那壶中的灵泉飞出一束朝百里飞去,百里不自觉地张大嘴巴,准备喝下那泉水。
流年忽然喊道:“且慢。”那泉水在百里面前打了个圈又回到壶中。
百里诧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灵泉力道极为霸道,需有术法高深之人在身边,以防不测,否则恐怕消化不了这灵力,严重的话可能还会魂归天地。”
百里蹙眉,之前没有听家父提起过这个事情,一时间听到也让他心生害怕。
“不过,本来就有仙骨的人,不会有大的危险,你可是生有仙骨?”流年急切问道。
原来是这么回事,百里松了一口气。
“我们瀛洲一族,生来就是有仙骨的,只不过天赋佼佼者甚少。”
“那就好。”流年轻车熟路,将那灵泉水送了一束到百里口中。
百里喝下那泉水,他脸上明明灭灭,仿似萤火虫般地闪烁不定。
“奇怪,当时瑾瑜喝下这泉水的时候,也没有这般反应啊?”流年盯着眼前人的脸看了一遍,又看了一遍。
“你在做什么?”
身后猝不及防的声音传来,透着些许寒冷,流年被吓了一跳。
流年回头,果然看到那声音的发出者:屈跃。
“你怎么回来了?”
“我不回来你就趴到其他男人的脸上了。”屈跃此时是非常愤怒,急得想要揍人的,可是面对眼前这个自己最在乎的人,他只能握了握拳头,发泄自己的不满。
流年这才认识到刚才的行为确实有些过于近乎,旁人看到怕是会心生遐想。
流年低头绞着手指,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我以后不会了。”
屈跃对这个答案不满:“没有以后。”说完就拉着她往前走。
“他,可是百里他......”流年着急喊道。
屈跃拉着手中的胳膊走得更快了,语气不忿:“他没事。”
既然屈跃这个他认识的最厉害的人都说没事,那就一定没事了,看屈跃这丝毫不能商量的语气,自己也只能随他走了。
房中,流年坐在凳子上,屈跃则是背对着她,一言不发,流年想,貌似自己把他惹得够呛,这么久了他都不理自己。
“那个,我们其实是单纯的朋友关系,再详细点就是有难同当,有福同享的朋友关系。”流年决定主动解释自己的行为,努力不再让屈跃这样别扭下去。
“有福同享?”屈跃终于回头,语气还是透着些许怒气:“同享到趴人家脸上去了。”
“不是,当时你是在背后,其实我们之间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
“你们?”屈跃的脸色更加不好了。
流年捂住自己的嘴巴,自己这张嘴,把百里和自己称呼在一起,不就是生生撞上了眼前这堵南墙么,看来她只能使用自己的绝招了。
流年站起身,抱住眼前因为生气周身寒气不断冒出的人。
“我知道是我不好,我以后会注意的,你对我最好了,就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流年本身就长着一张可爱的脸,那大眼睛撒起娇来可以萌到一群人,当然这是她自己这么认为的,关键时候当然要发挥自己的优势,用拥抱和憨萌来温暖那寒气丛生的人。
屈跃本身就对流年没有什么抵抗力,这撒娇软软捏捏的声音,委屈动人的眼睛,还有抱住自己温暖的小手,无一不是他的软肋。
屈跃低叹一声,把怀里的人扯出来,终于没了怒火。
“只有在你面前,我才这般的无可奈何。”屈跃语气里虽然有低叹,但是更多的却是吃了蜜一样的甜,屈跃想,这样的撒娇除了她的家人,应该是只有在自己面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