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的母亲看到女儿殷切的眼神,从来没有见过她如此的执著,她看着远方的随风,突然心生一计。
“我想留下来看看你生活的是否如意,是否有坏人欺负你,这不为过吧?”
流年一看母亲不似先前那般强硬,顿时喜笑颜开,眼睛笑成了一弯月牙,说道:“只要母后不让我离开,想在这里待多久,就待多久!”
“你这孩子啊,这下顺了你的意了吧,不过你可别高兴的太早,我可是随时会考察的,如果这里不适合你修行,别说十年,就是一天你也别想待下去。”
流年一脸顺从,不敢违背地答道:“是是是,我听母后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流年挽着其母的胳膊,头颅歪在对方肩膀上,将小时候软磨硬泡的功夫利用了个彻底。
“不过母后,这仙山毕竟不是我们家的,您在这里待着还是事先拜会这里的掌门比较好。”流年突然提醒道。
“你说的对,来拜访自然是要和这里的主人打声招呼。”母女不愧是一家子出来的,在礼数上还是一致的讲究。
两人相携一起走向随风。流年看着对面那似乎一点墙角都没有听的人,突然觉得他还是有优点的,对不该听的话不听,不该感兴趣的问题不感兴趣,不会窥探他人的隐私。
“随风,我阿娘不是很放心我一人在外边,想在这山上陪我几日,你看能否和行知掌门事先通禀一下?”
“掌门那里我很少置喙,你还是亲自找他说吧。”随风随即消失在原地。
流年母后说道:“这孩子是这山上的人,怎么不管通禀的事情?”
“母后有所不知,他在这山上只认一个人的命令,那就是屈跃仙人,虽说行知是这山上的掌门,但是背后的屈跃才是真正的幕后之人,只是平常不管这山上的杂事罢了。”
流年把这山上的人物关系说了个透彻,在说到屈跃的时候还特地看了母后一眼,但是对方眼中并没有出现波澜,她方才松了口气。
大殿之中,行知在上方高坐,流年和其母刚一进殿,行知一个眼神扫下来,看到两人的模子有些相似,内心思忖这两人莫不是母女或是姐妹?
“掌门,这是我的母亲,因不放心我一人独自在外,所以想陪我几日,还望掌门能够行个方便。”因为在外还是要保持低调,流年还是说回了“母亲”的称呼,在外界谁还讲究狼族的那些等级身份,称母亲想必眼前的掌门也不会怀疑。
行知从高座之上走下来,眉眼带笑道:“原来是流年的母亲啊,我说你们怎么有点相似,方才还在揣摩你们的关系,有些许晃神,两位莫怪。”
流年母后说道:“掌门客气了,是在下叨扰了贵派,何谈怪罪。”
“既然是流年的母亲,本派自是欢迎,想在这里住多久都可以。”行知也是一个决定事情很快的人,况且这流年与那人关系匪浅,自然是能多优待几分就优待几分。
流年当下很是欢喜,虽然说她不想母后监视似地看着自己,但是两人也好久不在一起了,说不想念那是假的,正好话话家常,重温天伦之乐。
“那流年先在此谢过了。”流年向着行知弯腰抱拳,以示感谢。
来到住处,流年母后说道:“你住在这里,别人倒是对你没有敌意,但是背井离乡,也难免生出萧瑟之意,你住的地方,哪比得上母后给你挑的地方?”
“知道母后是为我好,但是出门在外,也要入乡随俗不是,族里自然有族里的好处,但是外边更多的是稀奇,是刺激,是我从来没有过的另外一种的开心,孩儿想看遍这个世界,踏遍天下山川,渡遍人间河流,才不枉人生走一遭。”
“你啊,还是改不掉那爱玩的脾性。”
“母后说的是,不知道是随了谁呢?”流年调笑道:“听父王说,母后之前也是很爱玩呢,哪是那等老实在家,绣花侍夫的性子,记得父王说过,生怕一个不小心抓不住你,就飞到天涯海角开心安乐去了呢。”
“哪有他说的那么夸张,谁没有年纪小的时候,当时只不过是爱动爱闹罢了。”
流年趁机劝说:“母后你看,我现在不就是活脱脱那个年轻时候的你么,你可不能压制我这爱玩的性子,你也知道越是压迫,可能我就觉得求而不得,越想要呢?要是一辈子都改不掉这爱玩的性子,长大了被夫家嫌弃可怎么办呢?”
“你呀你呀,你是说你父王嫌弃我了?”
流年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哎呀,被母后绕进去了,父王哪敢嫌弃你啊,母后这么温柔大方,善解人意,最重要的是美丽动人,要嫌弃也是我遭嫌弃啊。”
一段话说下来,流年母亲被夸得心花怒放,很久不见眼前这个女儿了,她的思念之情溢于言表,无论说什么她都觉得开心。
“当时生你的时候,我就觉得此生终于儿女双全了,可以好好地等待享受儿孙之福了,谁料想,你竟然如此的不着家,你应该和你的兄长学学,他将一方族事治理得井井有条,不像你这般只顾得自身享乐,贪图外边的风景。”
“母后,我知道在外边这段时间你和父王对我甚是放心不下,你放心,我在外边玩得累了,一定会回去的,我们的天伦一定会完整的补回来的。”
“好好好,我是说不过你了,你既然如此坚持,我也不勉强你,果然是女大不中留,你就放心在外边吧,要是闯了什么祸母后给你兜着。”
“就知道母后对我最好了。”流年头靠在其母的肩膀上,拉着胳膊晃来晃去撒娇,一脸得到便宜似地露出怪笑,还不忘歪了下嘴角,难缠的母后都同意了自己在外边多待些时日,那父王更不用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