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来到灌湘山的时候,山内的空气混浊,举目望去都是黄色,这些黄色的东西应该是雾气,萦绕在山林之中。
“第一次看到黄色的雾,这山里难不成来了什么邪祟不成?”流年自言自语道,“看来父王和大哥极有可能被制造这黄色雾气的邪祟困住了。”
流年拿出身上一块紫色的布头道:“幸亏我从天上下来的时候多了个心眼,把你给带出来了,否则今日怕是会着了那邪祟的道。”流年闭目口中念着咒语,那紫色的布头化成旌旗悬浮而起逐渐变大,在山头烈烈抖动,令空气急速流动带走了周围那黄色的雾气。
待那雾气消失无踪,流年深吸一口气,唇角勾起了得意的笑容,随后口中念动咒语,那旌旗变回了布头,落在了流年的手中。
流年随后一跃而起,没有了黄色雾气的干扰,下方的景象一览无余,她在高空仔细查看,不放过任何边边角角的异样,视线所及之处,山脚处一行人的身影映入她的眼帘,她嘴角微勾,一飞而下。
流年在那熟悉的身影身后站定,喊了一声:“父王。”
那背对着的身影一个转身,诧异的眼神看过来,一声惊呼脱口而出:“流年?”
流年:“除了我还有谁啊,一段时间不见,父王都不认识我了。”
妖王惋惜道:“都说女儿总会被当做水泼出去,你还没嫁人就开始怀疑我和你生疏了?无论如何,我也不会不认识你这个宝贝女儿啊。”
流年拉住妖王就地而坐,那山石冰凉的触感透过衣帛传到了身上,让流年焦急的思绪安静了许多,她直奔主题道:“知道父王最疼我们兄妹了,不知道可有找到我哥的消息?”
妖王一声叹息道:“找了这么许久都没有找到,怕是会凶多吉少了。”
流年看妖王那显得越发衰老的脸庞,想必这段时间他一定心力交瘁了吧,她不忍安慰道:“没找到也许是好消息,他身边的两个将领肯定会一直在他身边,不会让他出事的,我有预感,哥一定还活着。”
妖王道:“这山间的雾气是你除去的吧。”
流年点头道:“的确是我,我从天上带来了风旗,能刮起大风吹走雾气,这东西一直放在芳华宫,我看它闲置在那里,就顺手带下来了。。”
妖王:“幸亏了你这一个顺手,才给我们带来了方便,眼下没有了雾气,我们不容易失散,也更容易寻人了,趁着天亮,我们兵分三路,再去找找吧。”
流年点头,看着妖王有条不紊地和几个将领说着最新的分兵策略,待分兵完毕,流年领着一拨人沿着规划好的路线开始了寻人之行。
一路上,流年看到的都是山川和石头,路上的杂草都不见几根,如果大哥他们真的发生了不测,在这样的地面她肯定能一眼就看到他们的身影。
但是,如果这山里有豺狼虎豹之类的,或是那些潜在的异兽把哥他们当做食物给吃掉,那不见他们的身影也还说得通,这么说,他们有可能已经尸骨无存了?
流年越想越害怕,不知道那些异兽是不是攻击力很强,才让法术高深的哥哥失联许久,如果哥真的不在了,父王和母后怎么办,妖族的未来又怎么办?
流年掩住自己的胸口,心脏在那里噗噗跳动,她难以想象自己那么完美的哥哥就这么消失在这天地之间。
旁边一个将领留意到流年的异样,一度踌躇是不是该去询问她的状况,犹豫再三,
那将领单手还是扶着流年的胳膊道:“公主是不是不舒服?”
流年看了眼那将领的脸庞,他看着比自己的大哥年长几岁,想来定是法力高深,深藏不露的人,她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无恙道:“我没事,只是走得急了,有些岔气罢了,我们继续吧。”
那将领点头,说了句:“公主小心,如果需要休息只管和我们说。”
流年欣然点头,父王给他分配的这个人倒是个观察入微的人,她不能自己吓自己,在没有看到结果之前,一切的臆测都是无谓的。
队伍在有条不紊地继续前行,行至许久,流年看到眼前有条深深的天堑,这天堑上边有一吊桥可供两人并排走过,众人无论是步行还是用术法通过这里并不成问题,但是流年看着眼前这天堑,有股不祥的预感,总觉得那里散发着诡异的气息让她内心不宁。
“前方的路是天堑,大家小心一些。”流年高声提醒道。
流年让刚才同自己说话的将领领着一些人打头过桥,她则是站在原地,以防发生突发情况,她可以直接在后边进行补救。
她看着众兵将有的走过那吊桥,有的直接飞了过去,无一都是安全的,她转变了自己的想法,应该是她想多了,这只是个普通的吊桥而已。
流年站在队伍的最后,也一脚踏上了那吊桥,这天堑并不是很宽,她走了几十步就过去了,待所有队伍走完,流年回头看那天堑的下方,深不见底,仿似透漏着神秘和未知的危险。
正待她准备下达出发的命令时,天堑下方那熟悉的声音传来:“有人么?有人么......”
这声音反复回旋,荡涤在流年的心底,她趴在地面的边缘,向下张望,可是由于下边太过幽深,再加上有雾气飘荡,只能看到一片白茫茫的,其他的什么都看不到。
流年趴在那沟壑的边缘焦急地大喊:“哥......”这声音在下方回荡许久,却终究没有人回应,难道刚才她听到的是幻觉?
流年喊得声嘶力竭,旁边的将领也单膝跪地向下望去。
“我也听到了,刚才下边确实有殿下的声音传来,末将玄冥请命下去查看。”
流年看着天堑下方,这里地处低洼,风旗没有把风力吹到这里,是以,这些白雾仍然在这里盘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