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医将那药粉撒出去后,就躲开了两米远,捂着自己的鼻子嫌弃地道:“你们这些人,真的是臭死了,这么臭的人不待在自己家里怎么出来祸害别人了?”
此时那几个小魔兵感觉身上像有很多蚊子在叮咬着他们,齐痒难耐,忍不住地就往身上抓。
魔医那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声音传来:“哦,我知道了,你们知道我这里的草木需要养分,所以来给他们施肥来了。”
那几个痒得无可奈何的人哪有功夫听他的一番长篇大论,他们知道自己的行踪败露,这老头八成是在给他们苦头吃。
其中一个魔兵跪下求饶道:“我们不请自来的确是不对,但是请魔医相信,我们没有恶意,绝对没有伤害您的意思。”
魔医奇怪地说道:“哦?我没有说过你们有恶意,也没有说过你们会伤害我啊,我说的是你们来给我的草木提供养料来了。”
其余的魔兵也跪下来认错:“无论如何是我们的过错,请魔医大人大量,赐我等解药,我们以后再也不敢随便来叨扰魔医了。”
屈跃知道这几个人不是魔医的对手,仍是坐在地上看着那几只大老鼠,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魔医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说道:“这话就不对了,我都不知道你们犯了什么错,就让你们平白无故地承认了,岂不是显得我无理取闹,这事情一定得有个说法。”
一魔兵摸清了魔医的想法,原来他是想知道他们来的意图,来的时候上边交代了千万不能暴露自己,只是眼下他们已经暴露了,为了活命,他们也只能老实交代了。
“我们是受命来这里看那天族人来我们魔山有何意图,也是为了我们的安全着想。”
魔医对这个答案嗤之以鼻:“安全?你难道不知道,你口中的天族人是魔王亲自送过来的,如果他有什么不良意图,难道魔王会引狼入室不成?”
这话说得那几个魔兵无言以对,他们确实有所隐瞒。
魔医横眉一竖,怒道:“说,是谁让你们来的?你们来的真实意图是什么?”
那几人被这一声吼吓得哆哆嗦嗦,再加上身上真的很痒,让他们的理智几乎奔溃,其中一个小兵终于忍受不了这精神和身体上的双重折磨,老实地交代了出来。
“是赤风首领让我们来观察天族人的一举一动,看他是否和魔王有密谋,我等只是奉命从事,才在此处蹲守的。”
魔医听这答案倒像是那么回事,只是,这赤风什么时候竟然这般大胆了,竟然想要窥探魔王的心思,即使魔王和天族人有什么密谋,那也不是他一个下属应该肆意窥探的。
突然,由远及近那威严的声音传来:“你等是奉命而来,就替我捎个话吧。”那跪在地上的几个魔兵抬头一看,原来是魔王来了,这下糟糕了,他们会不会被拉出去剁成肉酱?只是听刚才魔王的意思是还要他们稍话,他们应该不会一命呜呼。
几个魔兵俯首听命,有的还忍不住往身上抓挠了几下。
宫辰道:“帝子殿下来到山上是为了救他的朋友,这解药只有我族的魔医才能医治,我们之间没有密谋。”
那几个魔兵跪在地上将这话听得一字不落,这可是他们保命的唯一机会,他们绝对得保证将话传得一字不落。
“你们几个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这就去了吧。”宫辰道。
那几个魔兵站起身来,抓挠着自己的身子,齐声道谢道:“多谢魔王,多谢魔王。”
宫辰给了魔医一个眼神,魔医会意,往几个魔兵身上撒了另一种香喷喷的药粉,他们几人第一反应以为又是毒粉,正想要躲开,魔医那让人既爱又恨的声音传来:
“这是解药,你们不用躲。也就是魔王仁慈,让我解开你们的毒,你们还不快谢恩?”魔医说道。
几个魔兵“多谢魔王”的声音再次传来,他们是从内心觉得这个新任魔王还不错,是个仁义的性子。
待他们跑远,宫辰走到屈跃身边,看他那老僧入定的样子,说道:“我知道你担心流年,但是也不能不眠不休的这样一直守着啊,这样把,我在这里守着,你先去休息吧。”
屈跃仍然保持原来的坐地状态说道:“没想到你对待下属这么宽容,倒是让我对你刮目相看了。”
宫辰毫不在意屈跃对自己的话没有回应,他轻笑地和屈跃坐在一排道:“我这族里自然比不得你仙族万众一心。这族内的事情怕是一时半刻也和你讲不清楚,但愿我有容人之量,他们莫要有小人之心。”
屈跃对宫辰有了新的认识,能以这样的心态对待下边人的冒犯行为的,怕是也只有这人了吧,如果同样的事情放在他身上,怕是他不会这般的纵容。
“以往流年说过,他对你的印象是温文尔雅,温润如玉,一看就是正人君子,我当时还难以置信,今日算是信了。”屈跃说道。
宫辰道:“怕是因为我是你的情敌,所以你才不承认我是有优点的。”
屈跃侧首看了眼宫辰,对于他说的内容,他毫不否认,因为这都是真的,只是他竟然这样就对自己直白地说了出来,让他有些许诧异他的直爽。
宫辰得意道:“怎么样,是不是惊呆了,我们魔族都是敢爱敢恨的性格,也大都喜欢直言快语,只是,我这么讨喜的性格,终究还是比不过你,流年最后选择的不还是你么。话说,我这个手下败将对你这么友好,你是不是应该有所表示?”
屈跃心想,他应该不会让他把流年让出来吧,他阴恻恻地问道:“你要我如何表示?”
宫辰笑道:“你放心,你这地位,这优势,还怕我抢了你的姑娘不成?我没有过度的要求,就是让你以后不要像防贼那般地防着我就行。”
屈跃眼睛微眯,仿佛是在思考这事情的可行性。
宫辰笑道:“我啊,就是期盼你以后别把我当做十恶不赦的仇人,而是当做朋友对待就行,我这要求不过分吧。”
屈跃把那危险的眼神收了回来,慢悠悠地说道:“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