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透过窗棂照在流年的脸上,她揉了下秀鼻,迷糊着双眼,不情愿地离开自己的窝,拍着自己的头颅。
“奇怪,今天的头怎么这么疼?”
小卓听到动静推开房门,入眼便看到愁眉深锁的人。
“公主,你这是怎么了?”
“我感觉脑袋很不舒服。”
小卓探手摸了下流年的额头,幸好没有发烫。
“额头也没有发烫,公主应该是没有休息好的缘故,要不再躺下休息会儿?”
小卓搀扶着流年到那还有余温的床上,盖上被子,默默退出房门。
“平日里的公主虽然懒,就只是起得晚些罢了,也没有像今天这般睡个回笼觉的,看来昨晚和屈跃仙人当真是聊到很晚,该不会......”想着想着小卓的脑袋开始有不和谐的画面了,她脸上一阵娇羞,怕别人看到自己这副样子就飞快地跑远了。
中午,太阳高挂,微风送爽,在这艳阳天,着实难得。流年捂着腰从房间走出来,一出门便和屈跃走了个正对着。
“听说,你今天不舒服?”
没想到小卓那丫头这么多嘴,流年说道:“哪有,我精神好着呢。”
“我给你号个脉吧。”
“我真没事儿,你不用像对待病人一样待我。”流年拒绝道,她从小就不喜欢看药师,这事情一定不能屈服。
“你这是讳疾忌医,不是不号脉就没有问题了。”屈跃义正言辞道。
要是以前,看到屈跃这般生气的模样,流年肯定是有些害怕的,但是这些日子以来,流年对眼前这人摸得透透的。
“你又摆出这般令人害怕的气势来,我可不是毛头姑娘了,可不领你这一套。”流年腮帮子一鼓,摆出我也很生气的样子说道。
屈跃看看眼前这油盐不进的人,他知道,流年向来是吃软不吃硬的,但是眼下不是自己该妥协的时候。
“万一.......”
屈跃的话还没有说完,流年道:“没有万一。”说完她在原地转了个圈道,“你看,我这里里外外哪像是有什么毛病,你还是把你这杞人忧天的心思收一收,改天带我去见一下我的妹妹吧。”
“流星现在很好,她的罪名已经去除,沉冤昭雪,现下养在芳华宫,没有什么危险。”屈跃的眼神又在流年身上徘徊。
“哎呀,我真的没事,芳华宫我只在梦里见到过,不知道现实中的宫殿是不是金碧辉煌,让人望而却步?”
流年其实是想去天上开开眼的,这一世,她对那天外天的世界还是有些向往的,但是这人间各族的命运都是掌握在天族一人的手中,如果去了,自己一定得小心说话,不能开罪了天上的那些主宰们。
“你现在虽然有仙骨,但是去天外天还需要你提高修为,才能提高品阶。”屈跃总算是找到一个让眼前人好好修仙的好借口了。
“品阶不够,会被人轰下来?”流年问道。
“这倒不会,不过仙阶不同,恪守的岗位不同,责任就不同,有多大的能力,就有多重的职责,这责任和职责自然也是需要修为去维持。还有,你莫要想着天上那些人高高在上,悠然自得,其实他们很多人都是不愿意在那遥不可及的地方待着,毕竟漫漫长夜,守护的除了责任,还有无边无际的寂寞。”
听着眼前人说的话,流年仿佛看到为了爬到更高的品阶日夜修炼的女子背影,还有守着偌大的宫殿,四下无声,就连一丝的风声都没有,但背影确挺直坚毅的背影。
流年甩甩自己的头,这大概是前世自己脑海里的印象,不知不觉地浮现了出来。
“你怎么了,头还是疼么?”屈跃探手过来,就要给流年把脉。
“没有,我好像想起了之前的一些画面。”
“你是说,上一世的事情?”屈跃问道。
流年点头。
“你现在生了仙骨,之前的事情应该会慢慢想起来,等到你恢复到之前的修为,所有的回忆到会找回来。”屈跃说道。
“没想到有了仙骨还有这等好事情。”
“有的人,想起之前的事情不一定是好事,你倒是豁达。”屈跃道。
“这有什么想不开的,就算是前世,那也是自己的过往,没道理想不起来就否认那是过去的自己。”
屈跃终于露出了今天见面以来第一个还算能看的浅笑:“你说得没错。”
“我的见解绝对算得上是讲经论道的大师水平了,要是在人间,肯定会有一大堆的信徒。”
“我这辈子都是你最真诚的信徒。”屈跃摸着眼前人的脑瓜说道。
“是吗?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没有使什么迷惑人的手段。”流年道。
“你是没有使出什么手段,我是主动上钩,与你无关,一切都是我的错。”
流年这下不服气了:“你是说,你信了我有错,还是我说的话有错?”
“都说了,是我的错。”
一团火气喷在了铁板上,流年两手叉腰,气呼呼地走去。屈跃在身后失笑摇头,果然这丫头的脾气见长。
不过,这莫名其妙的头痛症倒是要好好地查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屈跃眼神微眯,透露出坚毅的神色。
流年回头,那人果然没有追上来,就知道自己这逃跑速度绝对可以媲美这位神力高超的神仙。流年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一步一跳地边走边欣赏路边的风景。
“多么美丽的小花儿,郁郁葱葱的绿柳啊!”流年突然捂住自己的脑袋,“呃,还有这该死的头疼,真是见鬼。”
流年敲了一下那疼痛的地方,似乎痛意才有些缓解,于是她又连忙敲了几下。
“真舒服,看来我这脑子是真的想挨揍了,敲几下就好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有自虐倾向呢,我这悲催而又无奈的人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