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妧……。”王陵风将南宫妧的名字细细念了几遍,随后向南宫妧和杨青子行礼道:“南宫妧姑娘,杨青子神医,就此别过!”
说完王陵风便拉着薛宁儿走出后厅,越过柜台走出了医馆大门!
看着二人的身影消失后,南宫妧疑惑地问道:“杨大哥,方才为何阻止我?”
“你没有看到他们二人的眼神吗?”杨青子看着南宫妧轻声道:“那是一种救命之恩无以为报的眼神,不受了他们的礼,他们又如何心安地离开?”
“原来如此……。”南宫妧点头。
“那么,现在我们就来说说吧,你和我的那个二弟吴青霄到底是什么关系?不止从一开始就称呼我为杨大哥,还对我的回春堂如数家珍,嗯……,南宫妧姑娘?”杨青子看向南宫妧,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南宫妧轻轻咳嗽一下,喉头微动,随即发出一声偏向中性的声音。
“大哥,一别半年,别来无恙!”
“你!你是……。”
杨青子指着南宫妧一脸惊异,难以置信,“你是吴青霄?”
“怎么?大哥这就认不出我的声音了吗?当初离开时我不就对你说过,再次相见就是我们坦诚之日吗?”南宫妧笑道。
“虽然当初与你相识之时我就早已知道你戴着面具,可是……,可是我却不曾想过,你居然是一副女儿身?”
杨青子围着南宫妧转了一圈,仿佛发现了什么奇迹一般,难掩脸上的震惊。
“事实就摆在你的眼前,你就算再怎么难以相信,也只能接下‘愚弟’亲自送出的这份惊喜!”
杨青子摇了摇头,“你这不是惊喜,是惊吓才对,相信不止是我,就算是你嫂子也会被吓一跳的!”
南宫妧闻言不禁想起一直跟在杨青子身旁的女人,想着她如果知道自己真实身份时惊讶的样子,顿时忍俊不禁。
“对了,二弟,哦不对……。”杨青子轻笑一声,“应该是南宫妹妹才是!”
“南宫妹妹既然有面具,为何不仅不戴,还将自己缠这幅……,这幅不可言说的怪异样子?”
杨青子想了半天才勉强想到‘不可言说’这个形容词。
南宫妧闻言立即沉默了下来,眼中的喜意也逐渐褪去。
感受到南宫妧的异状,杨青子立即柔声询问:“怎么了?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想起自己这段时间以来所遭受的痛苦,在听到杨青子语中的关切后,南宫妧顿时觉得异常委屈,鼻头一酸,眼泪不觉夺眶而出。
杨青子是南宫妧化名吴青霄,在江湖中一边执行任务一边闯荡江湖时认识的。
那时的杨青子并不像如今这样是受人尊崇的神医,只是一名执迷于医道的游历郎中,因为在路途之中遭遇了劫匪,幸得路过的南宫妧所救,杨青子羡南宫妧的英雄洒脱,南宫妧重其对医道的执着,加之观杨青子人品亦是俱佳,所以赠送了杨青子一本《伤寒论》。
凭借此书,杨青子在短短的数月内便成了名扬蜀国的名医,亦成就了他神医之名,之后他也如愿以偿地娶到了因为他之前地位卑微而始终不愿将女儿嫁给他的娇妻,最后还有了‘阎王惧’这个名号。
在杨青子大婚之日,南宫妧和杨青子也就此结拜为异姓兄弟!
因为南宫妧此生是孤儿,所以对于她而言,杨青子不止是义兄,也是家人。
当满身荆棘的她终于来到家人面前时,自以为一向坚强的她,仅仅只是杨青子的一声温且关怀之语,却让她的泪腺如同决堤之坝一般溃败。
看到南宫妧泪如雨下,却始终没有哭出声,依旧倔强地站在原地强忍泪水的可怜模样,杨青子顿时道:“南宫妹妹,你不要哭,你有什么委屈和难处都可以跟我说,虽然我武功不如你,但只要你开口,就算是阴曹地府我也敢陪你一起闯!”
本来还在难过的南宫妧闻言忽然噗地一笑,抽泣道:“大哥,你可不可以不要称呼我为南宫妹妹,好难听的。”
“那叫什么?”
南宫妧止住了抽泣,想了想道:“我师父他们都叫我妧儿,你就和他们一样叫我妧儿吧。”
“那好吧,妧儿……。”杨青子先是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叫出后觉得果然比‘南宫妹妹’好听,随后道:“妧儿,你快给我说一说,你到底遭遇了什么?又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南宫妧立即将自己因为刺杀蜀国二殿下萧云炀失败后被其所伤落入天堑崖,奇迹生还之后忍受寒毒折磨最后来向他求助的事一一说来。
“真是要多谢林家相助了,如果不是他们,不能使用武功的你只怕会危险万分!”想到自己当初就是被劫匪所擒,如果不是南宫妧出现,他可能已经身首异处了。
“对了,你为何要刺杀……。”
想到这里不是说话之地,杨青子将南宫妧拉到了书房。
然后凝重地问道:“你为何要冒险去刺杀二殿下呢?如果不是奇迹发生,你就会死无全尸了!”
南宫妧摇了摇头,“对不起大哥,此事牵连甚大,为了你好,我不能将个中原委告诉你。”
“你!”杨青子不由气结。“难道我们当初八拜为交时所说的话都是假的吗?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难道我还会害怕什么牵连吗?”
“可是嫂子呢?”南宫妧反问。
杨青子一时语塞。
“如果是当初孑然一身的你,我会将一切都告知于你,但是你现在心中已经有了牵挂,你已经成婚,已经有了家庭,已经有了责任与担当,你将来还会为人父,难道你想让嫂子守寡吗?”
“刺杀皇子本就是株连九族的大罪,我不能因为自己的自私而枉顾义兄一家的安危,我这样说,大哥你能明白吗?”
“可是……。”杨青子皱着眉想说什么。
“没有可是!”南宫妧直接打断:“这是我自己引来的祸,就应该由我一人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