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选紫烟姑娘！”
“我选张公子！”
“我选紫烟姑娘！”
最后只剩下周启明尚未表态。
“果然不出我所料……。”
见果然出现了自己预料的结果，李茂源心中暗喜。
“周老，你呢？”
林逸晨见只有周启明没有做出选择，立即询问。
周启明沉默片刻，眼中闪过纠结的神色，随后镇定道：“我选紫烟姑娘！”
“启明兄，你……。”
李茂源一脸震惊，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好友居然背叛了自己。
周启明一脸复杂，怅然道：“茂源兄，我周启明一生坦荡，实在做不出有违良心之事，张公子与紫烟姑娘所作之诗的高低你我实际心知肚明。”
周启明叹气道：“一边是我的好友，一边是我的良知，我知道此举一定伤了茂源兄的心，原本我也想在最后选择张公子，可是不知为何话到嘴边却说出了紫烟姑娘的名字。不过无所谓了，在作出这个选择后，我的心中也轻松了不少。”
“好了！”周启明还未说完，李茂源便不耐烦地打断。“不过是借口而已，事已至此，我也不想与你争辩过多，不过是个祭月会的诗赛的魁首而已，又不是状元，失去了就失去了。”
“茂源兄，你……。”周启明闻言大喜过望，他以为李茂源想通了。
“不要这样称呼我！”
周启明被李茂源冷喝之下愣在当场，脸上的笑意也瞬间凝固。
“我李茂源高攀不起！”
李茂源嫌弃地看了周启明一眼转身便向楼下走去。
“李茂源！”周启明看着李茂源远去的身影愤然道：“你难道忘了我们当初年少之时一起进京赶考时立下的誓言了吗？我们曾一起笑着发誓要一起振兴蜀国文坛，一同守护好作为文人的气节，可是你呢？可振兴我蜀国文坛之人却被你暗箱操作，肆意玩弄，你的气节又去哪里了？”
李茂源闻言准备下楼的脚步一顿，随后转过头来冷冷地看了周启明一眼：“哦？你居然还记得呀！那种东西……。”
“我早就忘了……。”
伴随着李茂源的话，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楼梯口，只留下下楼时他踩踏楼板发出的咯咯声，这一声一声，仿佛敲在周启明的心上，也敲碎了他们之间几十年的友谊。
周启明闻言瘫坐在椅子上，一时间竟仿佛苍老了几岁一般，他眼中无焦距，口中喃喃：“原来只有我记得……，只有我记得……。”
刚才选择张子君的人见情形不对，已然开溜。
林逸晨瞥了溜走的人一眼，也没有阻拦，毕竟作为世家子弟，这种腌臜事他早已司空见惯，虽然有些不耻李茂源和这人的品性，但他现在还有更为重要的事要做。
“两位公老，劳烦在此照拂周老片刻，在下这就去向二皇子殿下复命！”林逸晨向另外两位老人道。
“林公子请放心，我们会照顾好周兄的！”其中一名老人答道，另一名也点头。
见两人答应，林逸晨随即转身上楼。
“白兄，孙兄，你们说我这样做值得吗？守护了心中的正义，却失去了多年的好友！”周启明一脸落寞，苦笑道。
白无道思忖片刻笑道：“我虽名为无道，可心中和孙兄一样依旧有道，方才李源茂曾想贿赂我们，却被我们拒绝了。”
“我们生而孑然，死后亦是一抔黄土，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为何总要为浮华所迷？他依旧还痴迷于名利，这是他的累赘，我们都各自背负了太多的东西，为什么不选择歇一歇？”
“看一看后辈子孙的成长，叹一下青出于蓝，笑一句我不如你，世间繁华种种，莫过于此。我们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此生也不曾负人，不就行了？”
孙一垚笑着点头称是：“白兄所言，如出老夫肺腑！”
“感谢白兄与孙兄的开导，愚弟心中郁结已消，心绪也豁然开朗。”周启明起身拜谢。
“哪里哪里！”
两人立即扶起周启明。
“殿下，经草民与五老商议，最终决定紫烟姑娘为此次诗赛胜者。”
林逸晨跪伏于地，心中忐忑不已，他也不知道这个结果是否符合二皇子心意。
“善！”
随着一道平静无波的声音传来，林逸晨紧张的心绪也逐渐平稳了下来。
亭内，南宫妧捧起一杯热茶，解下了脸上的轻纱，送至嘴边，淡淡轻抿。
她现在的这幅面貌与她真实的样貌仅有五六分相似，可即便如此，亦是国色天香。
“妧儿，以你的才情要胜他张子君轻而易举，为何今日……。”芸娘不解。
“是呀妧姐姐，你明明可以作出更好的诗来轻易取胜的，为何要让他？”
南宫妧放下茶杯，轻声道：“我之所以选了这首足以比肩甚至略有超出月遥的望月怀古，是因为不想太过引人注目，毕竟我的这幅面貌可还有另一重身份，如果我表现出超乎常人的才学，日后被人追查起来，一定会牵扯到我的另一重身份，到时就得不偿失了。”
“原来如此。”
芸娘和墨梅闻言点了点头。
“不过你今日之举的确过于莽撞，如果不是你及时停止，只怕……。”
南宫妧摇了摇头，“不，芸姨，我不后悔今日之举，就算再让我重来一次我也会选择上前针对张子君这个伪君子。”
“你和张子君到底有什么过节？难道就是因为你刚才所言的赵晴儿？”芸娘疑惑。
“唉……。”南宫妧轻叹，“晴儿是我以前在京都时买下的小姑娘，跟了我也有许久，到底有些情分，后来她因为心悦他人而离开了我，我也一直以为她过得应该很好，不曾想方才听到了张子君所念的那首诗。”
“那首诗怎么了？”墨梅抢先问道。
“那是我所作的诗……。”
南宫妧又喝了一口茶水，舌尖萦绕着甘醇。
“是你所作的诗？”芸娘和墨梅尽皆讶然。
“嗯！”
“可为何……。”
“为何会到了他哪里？”南宫妧接住芸娘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