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南宫妧于舞台中央站立,撑开油纸伞。
伴随着轻快的乐声,她纵情舞动起来,长裙游舞,纸伞旋飞!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
她轻舞的身姿,宛若精灵在花中起舞,蝴蝶自芳华里遨游,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无不拨动人的心弦,看得台下众人如痴如醉。
“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南宫妧依旧在不停的跃然轻舞,她的舞姿不仅吸引了河畔两旁的所有人,也深深地吸引着楼上的众人。
萧云炀自南宫妧出场,目光就再也没有离开过她的身影。
他的目中不时闪过许多莫名的神色,有从一开始的欣赏,到惊艳,到沉迷,最后到闪过一丝下定决心的坚定。
就在众人的视线都停留在南宫妧身上时,舞台前方突然走过一个脸上戴着奇异花纹面具的女子,女子行色匆匆,不停张望自己的后方,随后穿过舞台前方的空地,最后没入人群之中,谁都没有注意到的是,蒙云在看到戴面具的女子后,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浮出一丝震惊,他的目中闪过难以置信的神色,在纠结半晌后,蒙云的身影随即消失在了听雨楼上。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
飞舞的纸伞突然脱手而出,在众人惊讶的眼神中南宫妧后发先至,倩影凌空一跃,便已然落到了空中的油纸伞的伞尖之上,她右足的足尖立在伞尖,支撑着她的整个身子,在众人的惊呼声中随着油纸伞一起缓缓落到地面。
“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一舞毕,在场众人依旧沉溺于南宫妧从空中落地的绝美身影之中,良久才如梦初醒。
“此舞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
众人看向南宫妧的目中,充满了兴奋与痴迷。
一曲轻舞,绝艳岳阳!
香芝姑娘脸上尽是死灰色,她的口中喃喃自语,“输了……,我输了……。”
还未上场的其余四家舞坊的姑娘,一个个也都如丧考妣的模样,连香芝姑娘都自惭形秽,她们又哪能是南宫妧的对手?
南宫妧如同皓月般艳丽的身影依旧在她们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她们萤火般的光泽,又如何敢与南宫妧比试?
“诗舞双绝,没想到在老夫的有生之年居然能见识到这种人物?真是死而无憾了!”一个年逾半百,头发花白的老人看着南宫妧走下舞台的身影,满脸兴奋。
“是呀,看来真是天佑我大蜀,三年前京都出了个诗仙,今夜我岳阳又出了个诗舞双绝的紫烟姑娘,而且她们还都如此年轻,文坛振兴有望呀。”
老人身旁的人立即附和,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第二场毕,请第三场思音阁轻音姑娘上场!”
林家人立即宣布。
而被叫到的轻音姑娘则是哭丧着脸,一脸不情愿地被身后的思音阁中人推了出来。
毕竟有着南宫妧的珠玉在前,她们这些暗淡米粒又如何还肯出来献丑?
只是林家作为蜀国闻名遐迩的四大世家之一,这场活动又是林家主办,听雨楼上不乏岳阳城的许多达官贵人,甚至连二皇子也在其上,这么多的大人物看着她们,她们即使心中再不情愿,硬着头皮也要把舞赛比完,否则明日就是她们脑袋搬家之时。
南宫妧怀抱着油纸伞回到亭内,芸娘和墨梅已然不见了身影,只有一名林家的下人在等候着她,见她回来,下人立即上前行礼:“紫烟姑娘,二殿下有请。”
“终于来了吗?”南宫妧心中激动,脸上却不露半分表情。
“既是二殿下相邀,小女子自当应命!”
说罢南宫妧放下油纸伞便跟着林家下人前去,行至听雨楼下,下人躬身道:“紫烟姑娘,小人身份卑微,只能引姑娘至此,无权上楼,剩下的路就由姑娘自行了。”
南宫妧闻言颔首,她知道今夜听雨楼上的人都是非富即贵,除了刚才林府管家有权带她上去之外,其余的林家下人并不能逾矩。
“林公子!”
南宫妧刚上至四楼,便在楼梯口见到了林逸晨。
看着眼前的佳人,方才她翩翩起舞的样子似乎还停留在脑海,林逸晨心中轻叹,却又无力,他知二皇子定然已经看上了紫烟,然而即使是他身为四大家族之人,对于二皇子的喜好他也不能阻止,皇命难违!
“二皇子在楼上等你!”
“只有他一个人吗?”
“嗯!”林逸晨重重地点头。
看着南宫妧上楼的身影,林逸晨摇了摇头。“怪只怪你太过出色,才招惹了不凡。”
“二殿下!”
南宫妧一上楼就看到萧云炀正坐在椅子之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本就紧张的她被萧云炀一打量,顿时心虚起来,立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过来,给本皇子倒酒。”
萧云炀似乎看出了她的窘迫,于是指了指他旁边桌上的酒壶,对着她道。
“是!”
南宫妧应声向前,走到萧云炀的身侧,拿起桌上的通体雪白,似乎价值不菲的酒壶就开始为萧云炀斟酒。
鼻中嗅着身侧佳人身上传来的幽香,看着正在给自己倒茶因紧张而有些发抖的身体,萧云炀嘴角勾起。
“二殿下,请!”
南宫妧双膝跪地,双手恭敬地将茶奉上,低着头没有看萧云炀。
萧云炀看着跪在自己身前,显得无助而又弱小的美丽女子,心中怜惜之意倍增。
近距离地观看之下,南宫妧的容貌即使隔着面纱也遮挡不住她的容颜,萧云炀才发现自己差点错过了一个尤物。
“嗯?”
萧云炀似乎注意到了什么,剑眉微蹙,眼中原本的喜意已渐渐隐去,逐渐变得深邃。
南宫妧并没有注意到萧云炀眼神的变化,她正静静地等待着萧云炀从她手中接过酒杯。
通过余光,南宫妧已经能看到萧云炀的身体在动,手部也开始伸向了她!
“就是这个时候!”
图穷匕见!
南宫妧目中一冷,右手袖口突然出现一柄匕首,斜向上用力刺去。
“这个距离,这个速度,他只不过是一个色令智昏的普通人,绝对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