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落看着杜报忠眼里的贪婪和占有,只觉得恶心极了。
“杜报忠,你常年在外征战,很少回家,你感念你的妻子独自一人撑起整个家,甚至因为过度操劳早早亡故。”
“你心怀愧疚,可你却要我来偿还这份愧疚之情,我要照顾好你的两个孩子,甚至不能拥有自己的孩子。”
“你要保证杜允沣和杜允嘉都好好的,才对得起为你付出那么多的妻子,可你既然觉得亏欠她,为何不肯亲自来照顾他们。”
云落的一番话让众人都沉默下来。
杜报忠之所以娶她,一方面是因为杜允嘉喜欢她,另一方面是因为她性子柔和,好拿捏。
那颗灵丹最后到了谁的手里,宋浔并不想知道,她离开的时候让燕行客留了下来,帮云落夫人调理身体。
半月之后,云落从将军府搬离出来,至于和谁一起,去了那里,没有人知道。
杜允沣在云落走后,也般回了自己的住处。
燕行客凭着高超的医术治好了杜将军,得以洗刷冤屈,杜将军为表感谢,特意赏赐千两白银,诚邀燕神医入府,燕行客婉拒了杜将军。
燕行客离开,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宋浔,可整个城里都没有她的身影。
宋浔早就离开了。
燕行客从怀里拿出宋浔送给他的那本医术,叹了一口气,居然连告辞的话都不说一声就走了,罢了,有缘自会相见的。
此刻的宋浔看着周围仙雾缭绕的山峰,丝毫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她记得事情结束之后,涧溪在回越仙山之前特意拎了一壶酒来找她,说是为了感谢她的救命之恩。
那酒味道不错,宋浔便忍不住多喝了几杯,醒来就到了这里。
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宋浔便想离开,结果就发现她走不了了。
这世上还没有能困住她的地方,宋浔当即便准备强闯出去,只是还不等她动手,涧溪就回来了。
涧溪一回来就看到宋浔手里拿着戒尺,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浔儿,你醒了?”涧溪稍有心虚的看着宋浔。
“涧溪,”宋浔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把我带到这里来的?”
“你不记得了?”涧溪试探性的开口。
“记得什么?”
“哦,没什么,就是你喝多了之后非要跟我回来,说是要来看一看越仙山上的景色,我这才带你回来了的。”
涧溪松了一口气,出声解释道。
不愧是师叔的七日醉,饮上一口,最少也得醉上七日,要不然他都不知道怎样才能带宋浔回来呢。
“这里是越仙山?”宋浔并未怀疑什么。
“是,”说到越仙山,涧溪立马兴致勃勃的介绍起来,“这里是我住的地方,只有我一个人,你可以放心的住在这里,我还没跟师傅说带你回来的事情,等我告诉师傅之后,我再带你去越仙山好好看看,我们越仙山......”
“停。”宋浔打断喋喋不休的涧溪,“越仙山我已经看过了,现在我要离开了。”
“浔儿,你才来就要走吗?不如多留几天,我师傅人很好的,他......”涧溪还在努力说服宋浔想她多留几日。
要是她走了,说不定他们就再也没机会见面了。
他不想一辈子都见不到她。
“现在,”宋浔直接把戒尺抵到涧溪的脖子上,“是你主动让我离开,还是我强闯出去,由你决定。”
“你就这么讨厌我吗?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吗?”涧溪看着宋浔,一脸受伤的神情。
宋浔见状,不再跟他废话,直接动起手来。
涧溪今年不过才二十岁,那里敌得过宋浔三百年的修为,很快便招架不住。
他好不容易才把人拐到身边来的,哪知道宋浔一醒来就要离开,他第一次如此想要一个人留在身边,为什么她一定要离开呢?
“不让我走,就杀了你!”宋浔把涧溪踩在脚下,居高临下的看着狼狈的他。
她要杀了涧溪,简直易如反掌,只是她生性不喜杀戮,大部分时候都不会主动出手。
涧溪固执的看着宋浔,就是不肯松口。
他们这里打斗的动静惊扰到了其他人,急匆匆赶来的越仙山其他弟子一来就看到涧溪被宋浔踩在脚下。
他们平日里高高在上的涧溪师兄,如今被人狠狠的踩在了脚底下。
涧溪逐渐体力不济,失去意识晕了过去。
涧溪还是第一次如此狼狈的被人踩在地上,他脑海中的其他人都争先恐后的想要出来一探究竟,想看看究竟是何人所为。
最后老大凭借自己强大的实力暂时占据第一。
好不容易挣出个结果,涧溪便支撑不住的闭上了双眼,好不容易跑出来的人只来得及看到浅紫色的裙摆和一根长长的戒尺。
宋浔根本不把那些越仙山的弟子放在眼里,见涧溪重伤晕过去之后,抬脚便想离开,只是在她抬脚的那一刻,涧溪身上忽然泄露出一丝熟悉的气息。
还不等宋浔细看,就被另一人的术法打断。
其他围观的弟子见到来人,立刻低下头去,恭敬的喊道:“掌门。”
“你在他身上,做了什么手脚?”
虽然只有短暂的一瞬间,却也足够宋浔确认,涧溪就是她一直在找的人。
而这个越仙山的掌门阳君泽,极有可能在涧溪身上动了什么手脚,所以她才没有第一时间认出他来。
如果不是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重伤了涧溪,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发现这件事。
阳君泽看着宋浔,即便是自己的弟子被她打成了重伤,他脸上却不见丝毫的担忧,反倒是一脸慈祥的看向宋浔。
“这位姑娘,想来是涧溪的故人了?”
宋浔略带警惕的看着阳君泽,他们认识的时候涧溪说他是第一次离开越仙山,阳君泽却张口就说她的涧溪的故人。
这个阳君泽,一定知道什么。
“这位姑娘,不如先让人带涧溪下去疗伤,不然他可就真的死了。”阳君泽一副轻描淡写的口吻,仿佛死的不是他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