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浔儿,他不是宋......”李净言顶着宋浔的怒火,还准备说些什么,下一秒,整个人就消失在宋浔面前。
应怜之跟着几位学生来到城外有名的落日湖,湖面上正漂着三三两两的船只,众人在船上饮酒作乐,好不惬意。
此刻天色尚早,并不是欣赏湖景的最佳时刻,需得等到太阳落山之时,彼时火红的夕阳映照在湖面上,将整个湖面铺满。
那时再乘船到湖中央,就好似置身于夕阳的余晖中。
宋浔依旧是一身简单的白衣,撑着一把纯白色的油纸伞,孤身一人静静的站在落日湖边。
到落日湖来的人都是三三两两结伴而来,此刻见到宋浔一个人站在湖边,顿时就有人升起别的心思来。
“姑娘,一个人吗?”何昌遇走到宋浔身边,装模作样的开口。
他从宋浔出现在这里的那一刻就注意到她了,他这辈子都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姑娘,只可惜这姑娘周身气质太过于清冷,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何昌遇早就偷偷往宋浔的方向偷偷摸摸看了好几次,身边的朋友瞧见了,连忙怂恿他去跟宋浔搭讪。
在一帮狐朋狗友的鼓吹之下,何昌遇也就大着胆子过来了。
宋浔却好似没听到他的话,依旧静静眺望着不远处的水面。
何昌遇却以为这是一种默许,又往前靠近了一步,“姑娘,这岸上有什么好看的,不如跟在下去船上小坐一番?这湖中央的景致才是最好的。”
“你是谁?”宋浔似乎是被何昌遇的话吵到了,轻轻皱起眉头,表情不悦的上下扫了他一眼。
何昌遇听到美人和自己说话,连忙迫不及待的回到道:“在下何昌遇,乃是......”
“没问你。”没等何昌遇的话说完,宋浔就不耐烦的打断他。
何昌遇有些奇怪的往身边看了看,这里除了他们两人,也没有别人了,不是跟他说话那是在跟谁说话。
“姑娘,还未请教姑娘芳名?”何昌遇别的优点没有,脸皮的厚度倒是不一般,转头看了两眼之后,不肯死心,又接着跟宋浔搭话。
宋浔的视线虚虚的落在何昌遇身后的位置,红唇轻启,缓缓吐出两个字,“细雨。”
“什,什么?”何昌遇听到宋浔的话,忽然脸色大变,甚至一脸惊恐的往后退了几步。
“我说,你的细雨姑娘,此刻正在看着你呢。”似乎是被何昌遇此时的太过狼狈的模样逗笑,宋浔勾起嘴角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
而后,其他人眼睁睁的看着何昌遇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连滚带爬的跑走了。
其他游湖的人看着何昌遇跑远之后,又把视线落到宋浔身上,他们距离有些远,宋浔又撑着伞,只能看见湖边站在一位身形纤细的女子。
而何昌遇惊恐的样子倒是让其他人大开眼界,要知道这何昌遇可是出了名的难缠,尤其酷爱美人,难不成这姑娘其实面容丑陋,连何昌遇都吓跑了。
应怜之欲往那边走的脚步停了下来,他只是看到了宋浔被何昌遇纠缠,刚准备过去帮她,何昌遇自己就先一脸惊恐的跑走了。
宋浔似有所感的转过身来,刚好看见站在原地的应怜之,见到他的一瞬间,宋浔的眉眼便不自觉的弯了起来,“应怜之,许久不见。”
应怜之其实想偷偷离开的,可宋浔都主动跟自己说话了,他也不好视而不见,应怜之走过去跟她打招呼,“宋小姐,许久不见。”
本想英雄救美,等到了才发现美人根本不需要他来救。
“应怜之,你忘记我说过的话了。”宋浔原本弯起来的眼睛在听到了应怜之的话后,原本向下的眼角的弧度瞬间消失。
“浔,浔儿。”应怜之原本准备好的长篇大论在宋浔的注视下,一句也说出来,只能结结巴巴的叫出她的名字。
宋浔听了他的话,眉眼又弯了起来,不再跟应怜之搭话,继续盯着不远处缓缓下坠的夕阳。
应怜之静静的陪在她身边,这是他第三次跟她说话,她好像很喜欢叫他的名字,每次见面都会直呼他的姓名。
这本应该是一件十分失礼的事,可由宋浔做来,应怜之却丝毫不觉得生气。
好似她天生就不该被这些繁琐的规矩束缚。
日落湖的夕阳很美,可应怜之的注意力却完全被身边的人吸引。
直到夕阳彻底落下,天边只留一丝余晖。
“应怜之,要一起回家吗?”宋浔侧过身,轻声询问应怜之的意见。
应怜之听了她的话,犹豫了一会儿之后决定顺从自己的心意,他想跟她一起回家。
“浔儿稍等一下,我要跟我的学生们说一声。”
称呼一旦叫出第一句,剩下的便会慢慢成为习惯。
宋浔等了好一会儿,应怜之才回来,他神色轻松的对宋浔开口;“我们走吧。”
应怜之走在宋浔身侧的位置,看着她手里的伞,小声提醒道:“浔儿,太阳已经落山了,你不用再撑伞了。”
“我不喜欢阳光落到身上的感觉,连一点点余晖都不可以。”
应怜之忍不住回想起之前,算上这一次,他们已经见过三次面了,其中两次她都撑着伞,还有一次是在晚上,看来她真的很不喜欢太阳。
怪不得很少看到她白天出门。
“可是夏天就要来了,接下来的每一天都有太阳。”应怜之想着,忍不住脱口而出。
“那么接下来的日子,你应该见不到我了。”宋浔静静的回答道。
所以这是在告诉他,他们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见面吗?
不知为何,应怜之心头忽然涌起一阵失落。
应怜之心有些不在焉的走到家门口,听见宋浔跟他道别:“应怜之,再见。”
“再见。”
两人各自走进了彼此的家门,应怜之站在自己家的院子里,他似乎听到了旁边推开门的声音,忍不住摇了摇头,只觉得自己最近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炎炎夏日转眼间便到来,应怜之只觉得这几日天气愈发炎热起来,宋浔也果真如他说过的那样,他已经许久都没见过她了。
虽然他们并没有见过几次。
这天早上,应怜之一觉醒来只觉得浑身乏力,头脑有些昏昏沉沉,想到接连几日的烈日,着实晒的人有些不适。
应怜之连忙打开窗户,端起桌上解暑的凉茶猛喝一大口,顿时只觉神清气爽,便忍不住多喝了几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