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燕双归收回银针,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汗珠。
“老大,美人身上的毒已经侵入心脉,我只能暂时帮他维持生命,若他还能醒来,我才能着手帮他解毒。”
“这么严重的吗?”宋臻紧皱眉头,他只是看这人状态不太好,以为宋浔不小心把人伤到了,这才让燕双归过来瞧瞧。
“是啊,下毒之人手段颇为狠毒,这毒虽不会要了他的命,但却会日日侵蚀他的身体,损坏他的根基,长久以往,便只能靠着些名贵汤药续命,不过也是治标不治本罢了。”
燕双归说完,不禁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宋臻床上昏迷不醒的美人,这得是得罪了什么人,才能遭此大罪。
让人生不如死的活着。
“不过老大,你从哪儿找来这么大一麻烦?”燕双归问。
宋臻听罢,颇为无奈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宋浔。
宋浔有些不好意思的从宋臻身后探出头,脸上还挂着泪痕,“这是我给爹爹找的媳妇。”
燕双归听了宋浔的话,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小浔儿,就算老大再缺媳妇,那你也不能找个男的吧!”
宋浔还是第一次见到笑的这样毫无形象可言的燕双归,有些疑惑的看着她,“三娘,媳妇不能是男的吗?”
“小浔儿啊小浔儿,你见过谁家媳妇是男的啊?”燕双归一边说着,一边忍不住拿眼神揶揄宋臻。
真是没想到,小浔儿不出手则以,一出手便一鸣惊人。
宋浔仔细想了想,枫林晚好像还真没有谁家媳妇是男的。
宋臻实在听不下去两人的对话,一把拎起宋浔把她扔回自己房间,“宋浔,好好待在屋子里思过,不许再出来。”
剩下一旁眼泪都笑出来的燕双归。
第二天一大早,武仲才听说昨天晚上的事,急急忙忙的就赶到宋臻住处,替宋浔辩解,“老大,抢人这事是我一个人的主意,跟浔儿没关系!”
宋臻静静的做在主位上,右手边是燕双归,左手边坐着柳成荫,面前还站在一个明显底气不足的宋浔。
武仲瞧着这三堂会审的场面,不禁有些心慌,不过他男子汉大丈夫,事情是他跟宋浔一起干的,没道理让宋浔一个人承担。
“老大,人是我抢回来的,要罚就罚我一个人吧!”武仲挺直了身板,大丈夫敢作敢当。
“可是浔儿刚刚跟我承认,说是她一个人的主意,你只是她的帮凶而已。”宋臻看了看一脸硬气的武仲,慢悠悠的开口。
“浔儿,浔儿她才多大,怎么可能想出这样的主意。”武仲结结巴巴的解释道,坚决不能改口,上次打老虎的事已经让宋浔挨罚过一次了,这次可不能再连累她。
武仲此刻显然忘记了当初是谁撺掇他去抢人的。
“武仲,她的主意可比你多多了。”
宋臻忍不住冷哼一声,他自己养大的姑娘他还不了解,满肚子的花花肠子,指不定藏了多少鬼主意呢。
“老大,看在他们如此情深义重的份上,干脆就别罚了。”柳成荫一脸真挚的开口,似乎被二人之间的父女情深打动。
这话明为劝和,实则暗中煽风点火。
“谁不知道二哥跟小浔儿感情深厚,不是亲生却胜似亲父女,连我跟她三娘加起来都比不过呢。”
看吧,这小宋浔就是个没良心的,转眼就把你抛之脑后,跑去跟她二爹爹父女情深了。
宋浔都忍不住抬头愤恨的看了柳成荫一眼,四爹爹,您能不能别再暗中挑拨离间了!
“四弟说得对啊,老大,我可是从来都把浔儿当亲闺女对待的!”武仲听了柳成荫的话,连忙跟着附和道,还不忘一脸感激的看着柳成荫。
还是四弟最好了,只有他愿意帮他说话。
宋浔忍不住抬手扶额,二爹爹啊,您可少说两句吧,没看到爹爹的脸都快比锅底还黑了吗。
连燕双归都忍不住略带同情的看了武仲一眼,这傻大个,只长个子不长脑子,回回被柳成荫卖了都还帮他数钱。
宋臻强压着怒火看了宋浔一眼,怪不得这些天都不来缠着他了,原来是觉得武仲都比他好。
宋浔接收到危险的信号,迅速扑到宋臻脚边,紧紧抱着他纤细修长的小腿,一脸诚恳的表忠心,“爹爹,我发誓,浔儿这辈子最喜欢爹爹了,爹爹是浔儿最最重要的人,谁都不能比!”
宋浔一脸谄媚的看着宋臻。
宋臻的脸色这才稍稍多云转晴,既然这两人都已经主动来跟他认错了,便小惩大诫一番吧。
“武仲,你私自带人下山抢人,坏了枫林晚的规矩,我不罚你难以服众,看着你并未伤人的份上,回去老老实实地把宋家族规抄写十遍。”
“老大,这。。。”武仲听了宋臻的话,一脸为难,让他耍大刀一百遍都没问题,偏偏让他提笔写字,那对他来说,简直苦不堪言。
“怎么,想抄二十遍?”宋臻抬眼,凉凉的扫了他一眼。
“不不不,十遍就够了,十遍就够了。”武仲连忙摆手,不敢再有异议。
“其他跟你一起去抢人的弟兄,罚他们食素半个月。”
武仲听后想了想,比起半个月不能吃肉,好像抄十遍家规还是能接受的,果然,老大对他最好了。
处理完其他人,宋臻把视线转投到罪魁祸首身上。
宋浔老老实实地抱着宋臻的小腿,感受到宋臻的视线,抬头对他眨了眨忽闪忽闪的大眼睛,露出一个乖巧可人的微笑。
宋臻瞧着宋浔尚未长开的小脸儿,忍不住有些晃神,他虽未见过宋浔的母亲,可从宋浔的长相上便不难猜想,这林家三小姐得是怎样一个谪仙般的美人儿。
“爹爹~”宋浔抱着宋臻的腿撒娇,企图能逃过一劫。
“宋浔,你,去祠堂举着戒尺罚跪。”
燕双归投给宋浔一个意料之中的眼神,她就知道,别看宋臻面上发这么大的火,对宋浔最重的惩罚也不过是去祠堂对着宋家的列祖列宗举戒尺,罚跪。
每回都是雷声大,雨点小。
“是,爹爹。”宋浔乖乖的领了自己的责罚。
反正到了祠堂,是罚跪还是做别的,还不是她说了算。
“现在,你们可以交代一下,屋里那个人的来历了?”解决完武仲跟宋浔的事,接下来就要讨论他们抢回来的那个人了。
武仲想了想宋浔跟他说过的话,回答道,“那个人好像是南国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