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岸上,杜于已无人形的样子在方才毒药的折磨下更看不出人样了。
童画瞄了一眼,用那只被灼伤的脚,将杜于踩了个稀巴烂。
出去时,外面一圈一圈的围了好多人,带头的,是江山雪。
“画……”江山雪看着童画,悄悄退了两步,“童姑娘,掌门请姑娘偏厅一叙。”
“偏厅?我少庄主的身份,不配入你们崆峒派的正厅?”童画翻个白眼,奇怪白景岩怎么不亲自来堵她。
这时人群里,孟晓跳了出来:“妖女好大的胆子,竟敢擅闯崆峒派。也好,这便让你有来无回!”
童画根本不理会孟晓,左右寻找小四的踪迹:“我家哑奴呢?”
江山雪:“画……童姑娘,你还是跟我们走吧,你带来的那人……已经让师傅带走了。”
白景岩来了,但没进去,只是抓走了守在外面的小四,然后让童画自己去寻他。
怕里面有危险所以留下小四,结果让白景岩捡了便宜。
童画:“不过是一个哑奴,没了我再找一个便是,想用他来威胁我,你们可真天真。说到威胁,不如你们将楚霖架上火堆,然后威胁我要烧死他,说不定我会心软合作呢。”
孟晓:“妖女,你害的我九师兄还不够吗!”
童画:“又不是害你,激动什么?”
江山雪:“童姑娘,我六师弟呢?”
童画出来好久了,怎么杜于还不露面。
“杜师兄吗?在里面呢,被我踩的稀巴烂了。”童画故意说的仔细清楚,吓的孟晓剑都握不住。
“你这个……妖女……”孟晓白着脸,抓着江山雪的衣袖,“大师姐,不能放过她!”
江山雪脸色也难看,不过童画觉得,不是因为杜于死的太惨。她挥挥手,命周围弟子上前:“请童姑娘去偏厅。”
孟晓还补了一句:“小心她的虫子!”
这句补的,周围弟子上的那叫小心翼翼,生怕童画从地底下召唤出什么可怕的东西来。
不过这次,童画不打算用虫:“你们不会以为,我在南疆就学了一个御虫术吧?”
运气,调动内力,聚于掌,瞬间打出。
面前围上来的弟子根本挡不住这一掌,纷纷被震飞数丈,倒地后,觉口中腥甜,张嘴吐出一口淤血。
天泉山庄后,世人皆认为童画学会了南疆的诡异巫术,如御虫术般,捉摸不透,神秘诡异。
皆不知,她还身附如此强劲的内力。
这不是水境内力,功法源自南疆。
童画轻功跑向山中,不见人影,却闻其声:“转告白景岩,武林大会我必亲临,是他铲除余孽或是我颠覆江湖,且看他如何应对了。”
江山雪原地不动,根本没想去追。
……
……
楚霖在前厅,身边四面皆坐着四方山庄的人。
驱邪除魔,解除巫术,口中碎碎念,装的挺像回事。
他都犯困了……
随后听见外面江山雪招呼弟子集合,喊叫的太大声,似是故意说给他听……他们要去抓跑进禁地的贼人。
不用想也知道,这个时候在崆峒派乱来的人,只有童画。
楚霖继续打瞌睡,不打算上这个当,只要不是白景岩亲自动手,其他人,童画想逃并不难。
驱邪仪式磨磨蹭蹭的进行,太阳下山了才道今天的仪式完成,让楚霖回去休息,明天继续。
“大师,要彻底祛除我身上的邪术,需要几天?”楚霖话中带笑,嘲笑。
“三日后便是武林大会,在此之前,我等必将少侠身上的邪术祛除干净。”
黑色长袍带着兜帽,这些四方山庄的人跟没脸见人一样,裹得严严实实。
言下之意,看来是不打算让楚霖睡个好觉了。
回屋路上,见到江山雪,急匆匆去找白景岩,看脸色,围捕的很是不顺啊。屋里,果然不见童画踪影。
楚霖注意着外面盯梢的人,准备趁其不备偷溜出去找人,突然,心口一阵刺痛,喘不上气来。可能是今早服下的伤药原因,内伤与药冲突了。眼下四肢无力,只好先放弃外出,打坐运气。
另一边,童画溜进了四方山庄的住所。
白景岩找人来演戏,困了楚霖一整天,这戏又无外人围观,装的这么敬业,有些可疑……
什么巫术邪术蛊惑人,自然是没有的,那这些四方山庄的人,到底祛的是哪门子的邪。
童画在住所里找到几个装蛊的器皿,还有些来自南疆的毒。
不是装模作样的假东西,都是真的。
四方山庄怎么会南疆那套?
十年前童画远赴南疆后,那边出了一场严重的内乱,她当时也牵扯在其中。那场内乱,有不少叛徒逃离南疆,虽尽力阻杀,但难保有成功的漏网之鱼。
难不成,跑到四方山庄去了?
不管怎么说,假戏成真可不好。
童画从腰间葫芦里放出虫子,再钻进这些装蛊器皿内,器皿微微震动了两下然后没了动静。
她瞧着,心里暗喜,玩虫子,如今南疆能强过她的也就三人,这些小虫,还不轻松搞定。
有她的虫子在,不管四方山庄玩什么把戏,必让你成功不了。
出来时,月亮悬在了头顶上。
是时候去会会白景岩了。
偏厅,白景岩撤走了所有人,留下自己和受了伤的小四,等童画来。
这些黑衣哑奴与童画什么关系,白景岩吃不准。
天泉山庄时,似乎关系不错,但又如童画自己说的那样,不过是仆人,没了再换便是。
白景岩在赌,赌童画不会放弃哑奴。
结果,他赌赢了。
童画大大方方的走了进来。
“这么晚了,白爷爷还不去休息?”
“这么晚了,你还在外面瞎晃?”
童画看见小四半跪,捂胸,伤的不轻,她噘嘴如小时候一样,不高兴的冲白景岩道:“白爷爷为何要伤我的哑奴?白雾山庄全被您毁了,如今我只有这几个哑奴陪着,您难道真要赶尽杀绝,留我孤苦无依一人?”
“画儿这话讲的不对。”白景岩的样子倒是一副仙风道骨高人做派,说起话来倒是和蔼,“白雾山庄怎能说是毁在我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