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山上,童画冷笑道:“好一出大戏,能让三山五岳这么多人陪唱附和,有点手段。”
什么暗算什么使诈,不过是蒙面人一面说辞,那衡山掌门荆士英吃了个哑巴亏,不敢怒更不敢言。此时应是反应过来了,这场武林大会就是为楚霖准备的,他傻乎乎的上去抢夺,正撞上蒙面人出来,为他“名正言顺”将武林盟主给楚霖制造了借口。
就是不知,他上台抢夺的行为会不会让蒙面人记恨……
起身拍拍衣服,童画带着哑奴回到泰山派。
蒙面人出现,还不能确定是不是孤煞,她若现在跑到武林大会上去,打草惊蛇就不好了,反正人在泰山派里,还有时间。
郑守成将泰山派里的隐蔽小路无人暗道都告诉了童画,她可以完全避开蒙面人的爪牙,悄无声息的只有进出,哑奴打探消息也容易了不少。
回到房间,童画先给童博的灵牌上了柱香。这么多年了,只有这几日在这房间里能好好的给爷爷上香磕头,想想,自己还真是不孝。
天色彻底暗下后郑守成才回来,说孤煞明天就要走,此时正和楚霖在房间里密谈。
“确定是孤煞?”
郑守成点头:“是他。”
孤煞出现在人前时始终是蒙着面的,就上次游走劝说三山五岳的人围攻酆都城,遭到各大派掌门的质疑,几乎是到一处便打一架,并暴露自己是秘药来源的事情。当他在泰山派和郑守成对战时,郑守成一招花剑打碎山中岩石,正好飞散的打中孤煞脸上的面巾,一瞬间露出了他的真面目。虽然很快孤煞便将面巾复位,但也让郑守成看清了他的脸。
童画来后说起天机阁的事,郑守成让她将孤煞画像画出,辨认后确定,他见到的蒙面人就是孤煞。
“今晚动手吗?”郑守成询问道。
“不行。”童画摇头,“打不过……孤煞的实力在你我之上,即便加上楚霖联手也没有十成的胜算,况且还有三山五岳的人在,搞不好,他就趁乱跑了,再想找到他比登天还难。”
若没有十成胜算,若不是完全压制,孤煞不会轻易将秘密说出来。
“那就这么算了?”郑守成皱眉,“楚霖这个武林盟主受他控制,要是他让楚霖杀了你,楚霖听话便是你死,他若不听话孤煞就会要他死,你们两走上了一条绝路啊。”
童画笑笑:“你放心,要杀我也得要能抓到我,倒是你……我怕他会对你下手。”
郑守成也笑笑:“我是自愿卷入这场漩涡里来的,石掌门出事,虽有遗言,终究还是我自己点头接下了泰山派。没想到,秋水山庄一个小小的弟子,现在成了泰山派掌门了……这件事不光你有仇,我也有。”
童画还是担心,打算一会儿给风清扬发封信,让他们武当帮忙看着些。
至于她嘛……
明天也离开泰山派,继续报仇,等着孤煞自己将被捕的机会送上门来。
楚霖假装被江山雪控制住的计划已经引孤煞上钩了,这个机会很快会到。
……
……
华山之后是恒山。
小八小手一推,将守在大殿门口的恒山弟子全部推倒,连身后的殿门也给推开了。
恒山掌门邬安师太正在上位坐着,气定神闲,仿佛外面正被屠杀的恒山弟子与她无关。
“师太挺沉得住气啊。”哑奴开路,童画背着手晃晃悠悠的进到殿内,“恒山派都没了,您还坐在这呢,不出去最后瞧一眼吗?”
见到童画,邬安师太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随即舒展还露出些许笑意:“今天是谁的最后一眼,还不一定呢。这恒山你进的,却出不的。”
哑奴将殿中的恒山弟子一一杀死,惨叫求饶的声音绕梁不散,那些大喊着掌门师傅救命的话,丝毫没让邬安的身形晃动一下。
童画大笑两声:“师太啊师太,您还真以为有人会来救您吗?”
邬安嘴角快速抽动一下:“你在说什么?”
“不是吗?”童画随意找个地方坐下,“为了活捉我,三山五岳甘愿用自己做饵,等我上门寻仇咬钩,再里应外合将我杀死,这不就是你们武林盟的计划吗?”
邬安显得不安:“你怎会知道?”
童画:“您该问,此时早该出现的其他门派众人在什么地方。恒山被我屠尽剩您一人,他们为何还不出现,待您死后,即便人来了还有意义吗?恒山派没了,传承断了,我死了真的就无所谓了吗?”
邬安:“不惜一切重还江湖安宁……”
“哦?恕我眼拙,竟没看出您还有这份舍己为人的大义之心……”摇头四周看看,恒山派的人死的差不多了,剩下一两个漏网之鱼,童画也懒得去计较,翘起一只腿晃动两下,继续说道,“不如这样,我就在这里等着,等着那些说好了看见信号就赶来的三山五岳其他人,等着他们群攻而上将我杀死。只是师太,您真觉得他们会来吗?”
童画大笑时邬安脸色越发难看。
早该出现的人没有出现,恒山派落了个比华山还要凄惨的结局。
邬安不是不知道这中间有问题,但如今,她除了相信援军回来,还能怎么办。
小八不知从哪里寻来果盘端来给童画,直到吃的一地果皮,整个恒山依旧冷冷清清。
人都死完了,又无外人来,可不冷清嘛。
吃饱了犯困,童画打着哈欠问邬安:“师太,还等吗?”
邬安死心了,根本不会有人来,她不知计划出了什么问题,总之恒山派完了,或许,那计划一开始便已将恒山派当做了弃子……
“师太啊,您别乱想。”童画看着邬安的脸色,似乎是猜到了她此时所想,“武林盟的计划没有问题,只是你们选错了人。我来时您放出的信号没人会看到,他们根本不知道我已经到了恒山派,自然不会有人前来了。”
邬安恨不得握断手中拂尘,眼前的小丫头从南疆回来后浑身透着诡异,手段阴狠毒辣,不光有白雾山庄的毒功更在南疆学了一身古怪武功,带着人回来报仇,竟将江湖扰的鸡犬不宁,众人对其束手无策。
想起往事,邬安脑子里忽然蹦出报应二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