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大会召开,泰山上众人见面只是微微点个头,或者无声的行个礼,仿佛怕多发出一点声音会将童画这个大魔头给召来一般。
华山弟子身着丧服,显得气氛更加凝重。衡山嵩山的人对身边的泰山派弟子横眉冷眼,明显是不服气武林大会由泰山挑头,占尽风光。
最后崆峒派的人到场,引来会场内众人侧目,楚霖似不懂规矩般,自顾的找到位置坐下,不与任何人寒暄。孟晓站在他身后,微低着头,没有一丝往日的活泼。
场内窃语声逐渐变多,却始终无一人靠近楚霖。
终于,郑守成出来了,
惯例此时该有一段慷慨激昂的说辞,引的下方众人附和,一片群情沸腾吼声响天的场面才对。但郑守成与泰山派,并不是自愿站出来的。
孤煞以秘药控制了三山五岳,又不打算保持这种情况,他急于退去,找到一个替他做事替他出面的傀儡……或者说是狗腿子。
然而,他偏偏看中了对秘药毫无兴趣的泰山派,不知为何。
郑守成冷眼看了看下方众人,他根本不想同这些虚伪小人站在一起,如果可以,他甚至会毫不犹豫的站到童画身边。
无奈江湖各派少有清流,眼下泰山这种自保求全,不沾手,不过问,更不愿出面驱散邪风,泰山派孤立无援,闹不起风波来。
武当有意引出背后孤煞,与郑守成联手演戏,眼下,泰山派得被掌控,得听话。
“此次大会是为了选出武林盟主,率领各派共伐妖女,以武取胜,以武称霸,谁能站到最后,谁便是武林盟主。诸位无意见的话,可以开始了。”想了好几天才想出这么一段话来敷衍了事,说完郑守成便回去坐着了。
没人在乎郑守成的态度,谁现在还有功夫去管他呀。
都知道这个盟主是接近孤煞的机会,也是从他身上取得大量秘药的机会,即便回头要分散出去,盟主始终拿的是大头,于这些人而言,这才是最重要的事,尤其是那些断药太久,再不服用,一身功力就要尽散的掌门们。
人群中有人跳上了中间的木台:“雁荡山周陵,请诸位赐教。”
有人开了头,下面便不缺上去唱戏的人,只不过今天这个戏,主角是楚霖,旁人不过是献丑的过客罢了。
看台上打了半柱香,始终不见孤煞踪迹。带着阿大和阿二躲在山上的童画,有些不耐烦了。
“不是说会来吗?人影都没看见。”
阿二让她耐心些,楚霖若是上台,孤煞一定会出现。
阿大点头比划着附和:他看中楚少侠,总得亲眼来看看他可不可信。
童画撇撇嘴:“衡山有些名声的小辈都败了,嵩山派看样子掌门打算亲自上去,恒山的师太们是不打算争一下吗?华山无人,泰山不掺和,五岳如今光景,走不远了。”
阿二:那个掌门要是出手了,楚少侠怎么办?他再厉害,还能打过吃了秘药的人?
童画:“打不打的过不是重点,重点在于他上不上台,一旦上去了,便是告诉所有人他决心与我为敌,这才是孤煞想要得到的答案。”打不过更好,有了借口孤煞才能进一步的利诱。
再等等吧,只要盯着楚霖,孤煞一定会现身。
又过了半柱香时间,一只飞虫找了童画。
这是小七的虫子,用来告诉童画有人靠近他们藏身地的信号。
泰山派弟子不会来这边巡逻,其他门派的人也不可能此时还随意在泰山上走动,来的会是谁?
本就不耐烦的童画起身伸展,决定亲自过去看看。
带着阿大阿二,他们在林中找到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蒙面人。这身装扮与之前见到的蒙面人一模一样,只是身形步伐看来,不是孤煞。
黑蛇谷见到的蒙面人也不止孤煞一个,天机阁也找到消息,说不少叛逃门派的弟子都追随了孤煞,想来,眼前这个便是哪个门派的叛徒吧。他来巡山,多半是孤煞的意思,童画不想打草惊蛇,带着人跳到树上躲了起来。
蒙面人在他们四周走走停停,时不时扒开草丛看看,样子不像是在找人,却的确是在找什么东西。
此处荒山属于泰山派,但常年无人行至,杂草丛生树木乱长,他来这里找什么呢?
终于,这人在扒开一处草丛时停了下来,愣了一会儿后,小心翼翼的将杂草重新掩盖好,接着从怀里拿出一小块布包来,轻轻的放在那堆草丛前。他直起腰后左右看看,或是在确定没人看见,又或是在寻找什么人。
然后他便走了。
童画从树上跳下来,捡起布包,阿二扒开眼前的草丛,见里面有十来只黑壳甲虫。这些是童画养的虫子,平时随意放养着,当她召唤时才会聚集出现,不过这些虫子都不会离她太远,一般来说,童画在的地方,附近必有这种黑壳甲虫。
抬头朝刚才那人离开的方向看去,童画眉头微微皱起。
那人是来找虫子的?找到后是知道她在附近啰?然后直接离开是什么意思?去找人?不太像啊……还有虫子就在自己附近这件事,除了楚霖和风清扬,中原该无人再知晓,那人究竟为何看见虫子就走了?
想着想着,手指微微摩擦在布包上,这让童画回过神来,赶紧打开布包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
布包摊开后只有巴掌大小,中间放着两块牌子,一块是玉雕的,小巧精妙,手工难得,玉山刻有两个符号,童画看不懂。另一块牌子是木质的,且是一块很老旧的木牌,上面同样有两个符合,这是南疆的文字,童画刚好认识……
“涂氏……”
又是涂氏。
从笠老身上找到的残卷上同样写有涂氏,阿大翻译过,说那残卷记录不全,依稀能辨别出,那是一封写给涂氏的信,上面详细的描述了涂氏在南疆的状况。再往后应该还写了什么,残卷上有撕掉的痕迹,写的是什么,便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