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收买人心,真是没人比得上桑久。
长生殿中太多事,长老以权欺人,巫王不听劝告一意孤行,先是祭祀大会一塌糊涂,后爆出秘药野心引人担忧,要想化解这些事情的影响可不容易。
长老就事论事言明桑久的能力,可滕晓他们并不打算顺从,若巫王人选必须从白元的儿子中选出,他们宁愿选择纳赞。
“纳赞少君是嫡子,名正言顺的继位人。”
桑久无法反驳这句话,只能让人从另外的方面攻击纳赞,比如,他曾将手下仆人生生打死,毫无怜悯之心。
滕晓反驳:“传言中,发现纳赞少君打死了人的人似乎是桑久少君吧?”
长老:“你什么意思?”
滕晓:“没什么意思,只是提醒一下诸位,传言不可信。”
殿中变成了一副两个少君争位的画面,桑久那边明显人多势众,纳赞身边有人说话,却明显讲不过,更多的是在一旁看戏,巫王一位落不到他们头上便不打算帮少君争位。
“长生殿不可没有巫王。”雷棠打断众人,“南疆巫王,能者居之,你们今天吵破天也没用。今天是祭祀大会,按惯例,禁地打开,两位少君不如亲入禁地,谁有本事,谁做巫王。”
谁能活着出来,谁做巫王。
几位长老大喊不可,禁地危险,怎能随意进入。
雷棠:“那就选人进入,谁能拿出圣女令牌,便是南疆新圣女。”
烛龙寨这个时候出来是因为长生殿太乱了,当年巴松的事情后秩序尚未恢复,否则哪能闹成现在的地步,若再不拨乱反正,一场内乱将避无可避。
“南疆是巫王最大,这种情况已经出现弊端,当务之急,取回圣女令牌,重迎圣女现世,方是避免来日乱局的唯一办法。”雷棠指了指烛龙寨的人,“他们来此就是为了亲眼目睹圣女回归,这是烛龙寨的意思。”
搬出烛龙寨,谁还敢说不。
只是那禁地太过危险,让两个少君亲自去是不可能的,其他有人争位的人亦在心中打量着,若取回圣女令牌的人是自己人,那到时助自己称王,还不手到擒来……
正月十五祭祀大会打开禁地本就是惯例,各寨寨主都有带人前来长生殿,不过是从尽力而为小心为上,变成了不惜一切取回令牌。
雷棠让人将消息传出去,禁地破例开启五天,为圣女现世造足了声势。
只不过……
雷棠的话经不起推敲。
说巫王独大所以要请圣女重临,可这些入禁地取令牌的人身后都有人,若真是其中一人取回令牌,所谓的圣女不还是巫王的附属品,哪来分庭抗衡的局面?
没想到这点的沉浸在自己与称王只一步之遥的美梦中,想到的才不会大嘴巴到处去说,只当烛龙寨糊涂,落了大便宜出来。
童画冷笑:“我看南疆用不了多久就得毁在自己手上,长生殿威望全无,个个想着怎么上位,真上去了,不见得有人比白元更会装模作样,南疆迟早毁在你们自己手上。”
从长生殿出来回到纳赞的小院。
几人围坐一起烤肉,童画时不时的瞪一眼身边的雷棠。
“老头,这几个真是烛龙寨的人?”童画指指在院外看守的几人,“你这样乱来,他们也同意?”
雷棠:“圣女现世是真的,那段说辞是瞎编的,时间紧迫,编的不太合理……反正也是骗人的,无所谓了。南疆圣女再临,只是这个圣女,非你莫属,让旁的跳梁小丑做美梦去吧。”
童画和纳赞同时回头看了眼烛龙寨人,他们应该听见雷棠的话了,却没反应。童画给阿二递给眼神,让他去试着套话,她总觉得这几个烛龙寨来的人奇奇怪怪的……
继续说桌面几人。
良老不满的敲了敲自己的水烟筒:“这是你说了算的事吗?她是中原人,外面那些妖魔鬼怪会同意她做圣女吗?”
雷棠:“说好的事,反悔者得看看烛龙寨同不同意,实在不行……你换身衣服往山上一站,再装一次巫神呗……”
良老翻个白眼,自顾的吃肉去。
回来路上说开了话,两位长辈的往事自然都讲明白了。
“丫头,传信给巴松,说这边已经让烛龙寨出面助你入禁地取功法,可以明确的告诉他,功法就是禁地里,让他稍安勿躁,等你出来后,再想个说辞将他骗出山……长虫山中地势复杂,我们进去太吃亏,最好是让巴松出来。”雷棠安排完童画转头开始安排纳赞,“小子,玉氏来长生殿收拾白元推你上位,麻烦的事在后头,他们不会看着你身边有个完全无法控制的圣女存在,你有什么想说的?”
纳赞:“他们无法控制的不光圣女一个,我没打算听话做他们的傀儡,白元一脉对我来说不是阻碍,玉氏才是我真正要面对的麻烦,不用您说,我本就打算断了他们控制巫王一脉的野心。”
虽说南疆巫王能者居之,可近两三百年来,巫王一脉始终被控制在玉氏手中,连当年巴松也与玉氏有关。
白元娶玉氏女,正是看中他们的强大,后又惊恐于这份强大,他想做第二个玉氏,才有了后面的事。
要说玉氏真有能耐,人家自己不推人上王位,却能牢牢控制着每一位巫王,更能有功沾光,有过无关,说南疆两三百年是被玉氏操控的,也说的过去,只是这个局面,烛龙寨不能放任不管。
雷棠:“之前烛龙寨不出面收拾玉氏,无非是他们做事狡猾抓不到破绽,使烛龙寨无法无端对其下手。先是巴松乱南疆,后有白元生反骨,以为机会来了,没想到玉氏扯手,扯的干干净净,多年不露面,完全放弃巫王一脉的假象,骗过白元也骗过了烛龙寨。”
接着,纳赞要争王位,找到玉氏合谋。
纳赞在玉氏面前的表现是那种,只要能成王,什么条件都能打赢的样子,加上当年巫后的事情,玉氏完全相信纳赞恨白元恨的要杀了他的地步,这般,才更容易被他们控制。
于是,时隔多年,玉氏再有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