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霖受了伤,还中了毒,他却无所谓的根本不在乎。
“请问几位,可是从南疆来的?不知几位在南疆,有没有见过一个中原姑娘?大概是六年前去的南疆,她……”
“你找她做什么?”
哑奴退开,让后面的黎恬上前。
她一边走一边问,一边还盯着楚霖上下打量:“一个中原人去南疆做什么?你找她又做什么?”
楚霖行个礼,也没注意观察这女子的样貌:“我只想问问,诸位可有见过这样一个姑娘,至于……别的,诸位还是不知道的好。”
“我偏要知道。”黎恬没认出蒙面的楚霖,但他所言,那人十之八九是自己,找自己的人,会是什么人……她要知道,这蒙面人究竟是谁,“阿大,抓住他!”
在阿大伸手过来的同时,楚霖条件反射跳开,期间在想,她喊的是阿大,还是阿达?
于是少侠终于转头看向姑娘。
虽有不同,但的确是同一个人。
楚霖有些不敢相信,愣在原地,连阿大过来抓住他也没有反应。
此人的反常让阿大警惕,黎恬在中原有很多仇人,有很多人想杀她。这人突然出现古怪的很,看见黎恬后又傻了……
一切威胁到黎恬安危的存在,都要抹杀。
在楚少侠差点因为走神被阿大抹脖的时候,多亏黎恬开口制止。
阿大抬起的手顺势将面罩扯下……
时隔六年,两人再见,一个傻在原地没有反应,一个愣住了脚步亦久久没回过神来。
这气氛,让身边哑奴大气都不敢出,唯有阿三对着阿二比划:看来就是这小子了……
“画儿……”最终还是楚霖先回神,提脚欲冲过去保住人,不料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等楚霖醒来,天已经黑了。
人不知在哪个山洞里,身边没有人。
他起身愣着,有些分不清,晕倒前见到的童画,是真的,还是他中毒产生的幻觉。
“你醒啦!”
然后,童画就进来了。
“……”楚霖呆呆的看着姑娘扑到身前,询问情况。
“小傻子,你怎么了?”童画见状,还以为他身上的毒没有清除干净,“不可能啊,毒应该都清完了……”
“画儿?”
“嗯?”是不相信自己在眼前吗?童画笑笑,“是我啊,不信你摸摸。”
抓着手往脸上放,等楚霖自己确信,一切都是真的。
“画儿!”楚霖猛的将人抱住,如果这是梦,别让他醒来。
两人抱着,不知过了多久。
阿大打了只野兔回来,在洞口看见这幕,不知该不该进去。
倒是楚霖,发现了他。
童画介绍道:“这是阿大,我的哑奴。”
“哑……什么?”
将身边的八个哑奴都叫进来,一一给楚霖介绍,再简单说说南疆的这六年。
楚霖在身边,童画是一种哑奴全没见过的放松。六年南疆的艰辛,让她说成了一次远游。唯有阿大,眉头皱的越来越深。
关于楚霖,南疆的时候阿大他们常听童画提起,眼下,楚霖也算认识了这群哑奴。
说到夜深,阿大让童画去休息。她也的确困了,睡下时,手还抓着楚霖的衣角,紧紧的。
阿二偷梁换柱,换走了楚霖,阿大则带他到山洞外。
哑奴不能说话,楚霖只能从阿大的动作上猜测,他是有话要对自己说。
童画对这些人的信任是真的,楚霖没有资格挑毛病,却好奇,他要对自己说什么。
两人来到山洞外,不远处有哑奴在放哨。山谷里的大蛇虽然死了,可谁也不能保证,这里就没有危险了。
看上去,他们在保护童画,很小心很谨慎的保护着。
阿大从身上抓了只虫子出来,然后放进嘴里,吃了。
楚霖奇怪也好奇,还没问出来,面前的阿大突然出声,唤了楚少侠。
这声音像是从肚子里发出来的,低沉,带着撕扯。仔细看看,阿大根本没有张嘴。
“这是什么?”
“南疆虫术。哑奴,就是奴隶。在南疆,不可饶恕的罪人会被拔掉舌头,然后等着处死。有本事的罪人能吸引到主人的青睐,下了虫术,便成为主人的奴隶,也称为哑奴。这虫子能让我暂时发声,我就是想……同楚少侠聊聊。”
“你……是罪人?”不可饶恕,又有本事,这样的人跟在童画身边,好吗?
“主人身边有八个哑奴,除了我,阿二,阿三,其他的,都是巫王大人特意替她挑选的哑奴。你放心,我们不会伤害主人,他们做不到,我们不允许。”
听起来,这三人似乎与一般的哑奴不同。
阿大:“主人在南疆总是念起楚少侠。无论是一开始的难过,或是眼下稍微好些的日子,她总会无意中提到你,甚至在梦中唤你的名字。”
楚霖表情渐渐沉重:“我就知道,南疆六年,不可能如她说的那么轻松……到底,到底在南疆,发生了什么?”
阿大:“楚少侠见谅,这些事,我不能告诉你。等她想说时,你自会知道。”
楚霖:“那你们这次来中原,来这里杀蛇,是为什么?”
阿大:“主人迟早会回中原来,我们,甚至是巫王都清楚。她在中原有要事,南疆留不住她。不过这次,我们回来并不是为了完成她的事情。楚少侠可知,我们为何杀蛇?”
楚霖想了想,这群人中,童画为主,显然杀蛇是她的命令。
“主人中了蛊术,一种众人皆束手无策的蛊术。”
“……”
“这大蛇的蛇胆,是药。”
“谁下的术?”
阿大摇摇头:“已经死了,主人杀的。巫王寻了南疆最厉害的人来替主人解术,可惜效果不佳,之前他们提出用毒克制蛊术再行解蛊,但主人是用毒高手,自身对毒产生了一些抵抗力,一般的毒,对她无效。巫王大人让主人来此找大蛇,那颗剧毒无比的蛇胆来解术……”
楚霖:“那太危险了!”
听上去,如果蛇胆的毒有用,那童画不就会中毒了?
大蛇的毒,能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