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秋见童画一人坐在一边生气,上来询问怎么了。
在童画气呼呼的说要去给涂东下毒时,夏秋一个没坐稳,险些摔倒。
江湖中这种事情不少,夏秋见的也不少,可作为崆峒派弟子,一向是对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嗤之以鼻。
要转移童画的注意力,又不敢离开客栈,毕竟昨晚才出了事。
正巧杜于路过,怀里抱着药,说要去看看黄元母子。
之前教训了药埔替黄元讨回了人参,一行人跟着回去瞧了瞧他母亲的情况。
人老了,病痛避免不了。
黄元家境不好,靠着昂贵的药材给老母亲吊气不是长久之计。
杜于放心不下,寻了些药,准备再去看看。
夏秋一想,干脆多叫了几人同行,再带上童画。
时至午后,楚霖休息好了,要跟去,江山雪也拦不住。
之前去过,认路。
一行人穿街过巷到了黄元家中,却见……
门口拉起白布,门内飘起青烟,进出者素服叹气,道是黄母可怜,半生劳碌命,一日未尝闲。
进门见黄母灵牌,原来昨晚,黄母便离世了。
黄元跪在牌位前,一脸痴呆无声落泪,根本无心接引来客,好在周遭邻里能帮上忙。
“小元,你也别太伤心。老姐姐这病拖了这么些日子,也总算是解脱了。她最放心不下的是你,你可千万要挺住啊。”
邻里大婶在旁劝解,回头见一行少侠入门,起身迎上:“几位是?”问完想起,之前黄元带他们来过,那人参还是他们帮忙讨回的,“是几位少侠呀,今天家中不便,小元怕也无心招待几位了。”
杜于行礼,道无碍,自顾上前给黄母上了一炷香,又回头安慰黄元。
听见黄元在小声嘀咕,说什么是自己害死了母亲。
杜于没多想,劝他保重。
以为出来是散心,不料遇见这种事。
离开后,姜明堂带着众人到朗州湖上游船。反正都出来了,玩玩再回去吧。
靠在船边,童画低头不言,猜不出在想什么。
楚霖:“想什么呢少庄主?”
童画:“之前我给黄母瞧过,她那病是老病,到了年纪便会如此,加上黄母平时身体并不算好,故而病来才这般严重,只是……黄元找来那颗人参服下后,虽不能恢复到最好状态,但也不至于短短两天就过世了……”
楚霖:“许是黄母,有别的隐疾吧……你怎会想这些?”
童画微微皱眉,就是心里有些担心,感觉会出什么事似的。
船至湖中,这里搭了一块浮台,上有茶坊在经营。
几人下船上台点了壶茶,就着美景闲聊起来。
忽闻旁边人提起什么秘药。
“瞎扯,天地下怎么会有这种好东西。病重吃了能立时好起来活蹦乱跳,练武之人吃了还能提高自身功力精进武功。若真有,江湖上早就抢起来了。”
“我骗你做什么。”凑到耳边,小声道,“听说这次参加比武大会的那些少侠,有很多都是吃了这种秘药。”
“不会吧……”
“这药能增进武功,若能得到一颗,可少多少年的勤学苦练啊。”
“照你所言,这次比武大会比到最后那几位,岂不都是吃了药的?”
“十有八九是了。今晚不是还有两个要打吗?其中一个是崆峒派的弟子,这崆峒派与那白雾山庄一向关系极好,这种秘药,多半是白雾山庄鼓捣出来的,你想啊,除了他们,谁有那本事弄出这种东西来。”
言下之意,楚霖是靠着吃药增进武功才打擂打到现在。
这话似乎已经在朗州城里传开了,先不说那秘药到底是什么,如果今晚楚霖获胜,众人只会觉得他是用旁门左道赢了比试。
到时,崆峒派声誉必定受损。
还有,他们提到了白雾山庄……
童画拿起桌上茶壶,朝着旁边之人扔了过去。
“再敢胡说八道,本姑娘扒了你们的皮!”
别说姜明堂这些了,就连楚霖,这都还是第一次见到童画如此生气。
小姑娘身上似乎有团杀气围绕着,衬托的她如同地狱而来的勾魂使者。
本是好友在闲聊,突然被粗暴打断,回头又见一群不好惹的江湖人直勾勾瞪着自己,那两人吓的落荒而逃。
连带着,浮台上喝茶众人话都不敢再说,全都低头喝茶,战战兢兢。
楚霖安抚童画坐下。
姜明堂立刻安排人去调查:“杜于,你去查查他们说的秘药到底是什么,马松,去城里探探,这些流言已经传成什么样子了。我去比武大会问问,这事儿究竟是有人故意传出来诋毁的,还是这次参加比武大会的人真有问题……其他人先回客栈,把情况同大师姐说说。小九,今晚比武你先等等,等我回来再说。真有问题,我们也不用在这里帮他们制造话题做嫁衣了。”
“是,二师兄。”
……
……
客栈里。
江山雪眉头紧锁,紧张的等待外出打探消息的弟子回来。
一会儿,马松先回来,说传闻已经传的众人皆知。
马松喝了口水:“我打探过,一开始将秘药情况道出的人的确是参加这次比武大会的人,是个无名小卒,谁也没见过谁也不认识,现在回想,连名字都记不清了,只记得他说过,不属于任何门派。那秘药的效果与我们今天听见的差不多,朗州城里有不少人开始打听如何获得秘药,所以慢慢的,秘药的事情便传开了。”
楚霖:“除了告诉别人秘药的效果,他直接点名说东西是白雾山庄做的吗?”
马松:“那到没有,如果说了,这些人就不会在这里到处打探询问找寻,多半会直接去白雾山庄求药。至于说秘药来自白雾山庄,应该是瞎猜的。”
“真有这种药吗?吃一下就能精进武功提高功力?”
“笨,要真有,人家干吗不自己留着吃。”夏秋翻个白眼,“出来四处张扬搞得人尽皆知,与他们来讲有什么好处?依我看,那药肯定有问题。”
又过了半柱香时间,杜于回来了。
“那个涂东,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