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大扶起童画,道另外两人都没事,出去找吃的了。
“怪人呢?”童画靠在阿大身上,气息虚弱。
“就在附近,不过一直没露面。”阿大用右手帮童画理了理头发。
“手……”童画的眼睛落在左边,空荡荡的袖子耷在床边,“真是他弄的?”
阿大浅笑摇头,这件事,他不愿再提,因为看出童画在自责。
等阿二阿三回来,四人稍微吃些东西,童画询问他们怪人的身份。
阿三瞄了下阿大:“他在的时间最长,怪人也说他知道的挺多,让他告诉你吧。”
阿大:“你们见过他出手,觉得是魅冥功吗?”
阿三:“魅冥功只有巫王能练,近百年来又无一人练成,我们是没见过魅冥功什么样。”
阿二:“如果那真是魅冥功,怪人只能是他……”
童画越听越糊涂,阿大见她眼睛都直了,赶忙解释:“魅冥功的功法存放在长生殿里的宝阁中,钥匙由巫王和十位长老分别持有,规矩是只有巫王可以练功,所以得到功法的途径绝不会出错,也就是说,除了巫王,旁人绝对接触不到功法练功。”
童画:“这么说,他是巫王?”
阿大:“是前任……十年前,前任巫王巴松犯了重罪,被推翻了并且传言,他死了。”
中原有朝廷,至尊之位上有个皇帝。
南疆有长生殿,里面坐着的便是南疆巫王。
巴松年轻时,靠着一身惊艳决绝的蛊术,被众人奉为南疆巫王。可惜,好景不长。
成为巫王巴松开始习练秘术魅冥功,这功法号称南疆第一,习练的要求自然十分苛刻,而练出来后的实力,也十分惊人。
巴松自以为自己天赋高,以为练魅冥功不过小菜一碟,不料开始练便入了困境。他心气高,与魅冥功较上了劲,一专心仔细的研究才发现,被称为南疆第一的秘术果然不同凡响,于是,下定决心非要练成不可。
魅冥功只有巫王能练,而历代都是上任巫王过世才会有新的巫王继位。
巴松练功很不顺利,又没人能替他解疑或是商量一下,自己摸索着来,结果走火入魔了,幸好,熬过去了,人没事。
但这一走火入魔,竟让他发现另一条习练魅冥功的途径……血祭。
也不知是他走火入魔生了心魔,还是这血祭的办法真有什么说头,巴松开始杀人,杀南疆人。
南疆巫王为了练功,拿自己的子民来血祭,放在中原,至尊之位都有可能换人,情况出现在南疆,结局也一样。
仗着巫王的身份随意污蔑山寨犯罪,一下便将整个寨子少则十数多则上百人带回长生殿,杀人血祭后,又道他们已认罪,收买亲信配合说辞,偷梁换柱处理尸体……渐渐的,巴松练功到了瓶颈,他不再想着寻找办法突破,而是认定,杀的人不够,血祭的程度不够,事情做的越发不计后果。
南疆虽由巫王统领,但巫王下还有一个长老会。十位长老辅佐巫王,同时也监视着巫王。不管是中原还是南疆,任何什么地方,一个人掌控的权力越大,越容易犯错。长老会的存在也有警惕巫王的作用,有这样一群人在身边,只要还有自控能力,便不敢做事太过,但可惜,此时的巴松,已经失去了自控。
血祭的事情终于暴露,长老会一致决定罢免巴松,无奈他们在巴松面前毫无还手之力,罢免当天,巴松直接杀了四位长老,此举,加上血祭,彻底惹恼了南疆。
当年长老会里有两人,集结了整个南疆的力量,同巴松极其亲信展开殊斗,最终将巴松赶出了长生殿。
整个南疆视巴松为仇人,杀不了他也绝不放过。追兵不止,前赴后继,踏着尸身誓要砍下巴松的人头。这场动用了整个南疆的追捕,最终是以巴松诈死,躲进现在这座长虫山而终结。
长虫山分断了中原与南疆,山中地势复杂,易守难攻,为了两边来往,长生殿开辟了一条路,别的地方虽然不设防随意可进,却是进来容易出去难,反正能不能活着出来,便看自身的造化
当年追捕,巴松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据说长生殿安排了数次扫山,应该是将长虫山翻了个遍,却没找到人。
阿大:“推翻巴松的那两个长老一合计,便对外宣称巴松已死,这个祸害南疆的罪人最终伏法,给了南疆一个满意的结局。”
“这种事,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阿二此时对阿大的兴趣更大,“这个决定对长生殿来说,应该属于机密吧,我想长老会也不全都知晓……你是什么人,怎么会这么清楚?”
“别开外人入深山,让怪人抓住最终到这里来的人,谁没一段不容于南疆的过往?你们两,也有不能说的事情吧。”阿大不想说自己的事,要不是牵扯到童画,他连怪人的这些话都不想说。看向童画,他说的坚定,“别管我是怎么知道,丫头之后要给怪人做事,我不会用这种情报来坑她。”
阿二阿三没再接话。
接着说巴松。
他躲进长虫山,一躲十年,他的本事能在山中活下来,按理说,离开长虫山,回到南疆或是去中原都行,不知什么原因,他待了十年不出山。
四人见过巴松的能力,出去血洗南疆不是问题,但他此时要的似乎已经不是巫王的权力。
童画:“他的魅冥功是厉害,但不全。”
其他人看向童画,这里就她练过魅冥功。
童画:“根据他给我的功法,练到最后,明显还缺了一步。”
阿三起身往外站了几步,靠在墙上,盯着外面:“有可能是他故意没告诉你。”
童画:“你们说的那个长生殿我大概能理解是个什么地方,他连巫王的权力都能放弃,却又不肯离开南疆,寻人测验,要找一个符合条件的人帮他做事,你们觉得,能是什么东西,让他这般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