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两天,童画每晚都偷偷上崆峒派看看楚霖。
大概是他们绑住孟晓导致风声走露,再也没见到人。
当时也不知道是这么个情况,否则童画不会留下孟晓。
看崆峒派准备掌门大典没有异常,阿二猜测楚霖只是被藏了起来,许是怕童画再生事端。还是那句话,人不会有事。
担心了两天,终于到了掌门大典。
派出去的哑奴,除了继续跟着关绍的阿三,其他的都来了。
看见小九的时候,童画愣了半会儿。
之前让他自己选择去留,他便留在了南疆,童画回去时还特意去瞧了瞧,山寨里,小九和普通人一样,日出而忙日落而歇,童画没去打扰他,转头让寨里的人多照顾些。
如今,怎么又跟来了?
小九比划着,说那普通人的日子过不习惯,后悔了,现在又要继续跟着童画。
道一句胡闹,童画不知该生气还是该高兴。
阿大劝她宽心,小九自己都不在乎以后的事,她的瞎操心又有什么用。
眼下,也的确顾不上小九……
“小六,找到江山雪了吗?”
这两天让小六在崆峒派里寻找江山雪,看她在做什么。
小六寻了两天才见了一面。
江山雪的确在崆峒派里,却整日缩在那些禁地中,小六不能进去,会被发现。江山雪唯一出来的那次,是亲自去找孟晓,并将她也带进了禁地。
小六说,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连一丝狼狈都不曾见到。
小九皱着脸,问童画:崆峒派遭受重创,白景岩死了,江山雪这个帮凶跑了,难道真一点报应都没找上她?
童画笑笑:“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这位大师姐,可没看上去那么无辜。她说往事皆是身不由己,可能察觉到关键,及时抛弃白景岩自己逃生,这份城府心思,令人惊叹。”
崆峒派的事,白景岩和秘药的关系,恐怕没有随他的死彻底断绝。
身揣自己想要的情报,还动了自己的男人。童画阴笑着如同催命勾魂的使者,说这报应到时候了,新仇旧账要一并清算。
……
……
大典当天,来人不少。
要说真心恭喜的怕是没几个,都是来看热闹的。
之前武林大会那些人,什么邬安师太,雁荡五子,都来了。因为白景岩死了,说法没讨到,秘药也没了,今天是来试试水,看看新掌门的态度,也探探,崆峒派里究竟还有没有秘药。
大典开始后,江山雪先站了出来。将白景岩那些破事又清清楚楚的讲了一遍,跟着痛骂其丧心病狂,骂的激动,下面还有人扬声附和。
那什么事都想掺一脚,展示自己无所不知的雁荡五子,指着江山雪问她,那些破事她沾手了多少:“白景岩座下九个弟子,这些年前后死了好些,留下来的,除了楚霖,你们几个,帮他做了多少?”
江山雪平静的行个礼,道:“众所周知,我这个大弟子就是一个打杂的,白景岩那些事办的隐秘,他断没有同我这个废物弟子说道的理由,至于北枫等人是否沾手,我便不得而知了。武林大会前,我顶多是奇怪他的变化与不同,对于门中多出来的那些至宝,究竟他是如何寻得,我亦不得而知。他是掌门又是家师,一句命我看好东西,我又怎敢多问两声呢?”
“江姑娘好口才,三言两句便将自己摘的干净,可到底,是不是真的干净。”
“如今崆峒派重立掌门,敢问谁能担此重任?难不成,江姑娘这个大弟子,打算背起崆峒派了?”
此话一出,众人七嘴八舌的嘀咕,主要是嘲笑江山雪没那个资格。
破船还有三千钉,崆峒派再不济,也曾是武林泰斗,不能说如今没落了,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当掌门了。
江山雪脸上的表情僵了瞬间,眼中怒气也很快消散。她接着笑道:“请诸位来,便是要劳烦诸位动一动真格,验一验新掌门,有没有这个资格。不过诸位误会了,新掌门,并不是我。”
音落,楚霖从后面走了出来。
他站在江山雪身边,冷眼看着下面的人,没有表情的脸上,反而多了一种深不可测。
台下,风清扬仔细观察楚霖:“的确,不太对劲……”
江山雪什么人……
当年不是因为她,童画便不会被白景岩抓住折磨。楚霖若不知道,还能恭敬唤她一声师姐,但他什么都知道了。
之前已然貌合神离,如今怎合作起来了?
江山雪出面解释,随后楚霖亮相。
若无人反对,他直接当掌门,若有人闹事,打起来他也不怕。
上面,江山雪直言新掌门是她这个九师弟:“诸位应该知道,当时武林大会上,我这师弟冒了大不违,被指忘恩负义也不怕,也要当众戳穿白景岩的奸计。更何况,他本该是崆峒派掌门之子,是那白景岩欺师灭祖残害同门,害的我师弟父母双亡。论身世身份,他是我崆峒派的弟子绝无作假,论实力武功,诸位也知道我这师弟的能耐。”
到此,风清扬开始搅和:“这楚少侠不是与童姑娘一起离开了吗?什么时候又回来了?”
江山雪:“我师弟与童姑娘幼时便相识了,他被白景岩欺瞒,误以为白雾山庄与秘药有关,真相揭露后,他心中有愧,觉得对不起童姑娘,故而那时才护送童姑娘离开崆峒山,也是求个心安。”
风清扬:“如此说来,楚少侠送走了童姑娘后,便回来了?打算背起崆峒派的烂摊子了?不对啊,我怎么听说,他们两个的关系,可亲密。”
十年前的朗州城,亲眼看见楚霖童画举止亲密的人不少。
加之后来楚霖偷偷放走童画的事情,白景岩说是中了毒被迫的,如今来看,这话是信不得,那不等于,楚霖是自愿的。
当时什么情况,敢自愿将人放走,能是一般的关系吗?
江山雪看向风清扬,心里想杀了他的想法越来越强烈。
知道风清扬来时她便猜到要坏事,无奈,没人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