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山上等了三天,不见任何童画的踪迹和消息。
时间一长,生了不少焦躁。
楚霖安抚众人:“不用着急,虽说没见到人,但也没得到她找上了哪派的消息,估摸眼下正躲在不远处,想着如何上山来。此时千万别自乱阵脚,落下什么逆战情势的关键到她手中。”
“盟主说的对,该着急的也是那妖女。”
“各处守卫不能松懈,巡山频率也不能减少。”
因为急躁而略有些松懈的防备,再次恢复到蚊子也飞不出黄山的森严情况。
楚霖巡视了一圈,十分满意的回到后面去见蒙面人。
这是一处避光的房间,外面艳阳高照,竟一丝阳光也透不进来。
蒙面人还带着面巾,手指有节奏的敲在桌面上,他的身旁,赫然坐着江山雪。
楚霖进来后,站在蒙面人面前将黄山上的部署及目前的情况全盘告知。
“准备的是不错,但这鱼,怎么还不上钩?”
“您放心,事关童博,就算摆明了告诉她这是陷阱,她也非来不可。尚未露面,许是让风清扬拦下了,不过他拦不住的。”楚霖说话时,脸上没有一点表情,木讷的像一个木头人。
“风清扬……”蒙面人眼睛半眯起来,“按照计划,武当掌门不该是这小子,当年稍不留意,事情便脱离了掌控……若是武当也在我们手中,即使少林出面,这个江湖也早该完全落入我们手中了……”再惋惜也得面对现实,蒙面人找上三山五岳,看来并不是他的第一选择,这是没办法的办法呀。
楚霖站在哪,没有接话。
“不过,这次要是能解决了童画,之后的事情就好办了。你这主意不错,控制他们的欲望不如完全控制整个人,贪得无厌是填不满的,做事自然不会尽心尽力。”蒙面人满意的看看身边江山雪。
“您客气了,我也贪,只是没那么大的野心。”江山雪淡淡接话,“他们要当天下第一,要将整个江湖踩在脚下,我却是没兴趣,只要一个崆峒派就好。请您别忘了答应我的事。”
“自然。”
江山雪起身行礼:“该施术了,我先带他下去。”
离开蒙面人,江山雪带着楚霖去了另一个房间。
关上门,楚霖眼中精光一闪,一改方才木讷样,倒是江山雪,关门的瞬间突然痴呆了不少。
小四从屏风后面走出,带着江山雪到里面去施术。
取下人皮面具,江山雪就成了孟晓。
已经死了的人怎么可能再出现,蒙面人见到江山雪一直是由孟晓假扮的,本该用在楚霖身上的蛊术,现在用在了孟晓身上。
这种蛊虫不会伤害身体或危及性命,甚至孟晓本人都不会知道自己被控制着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配上人皮面具,瞒过对江山雪不熟悉的蒙面人,不是难事。
小四施术,确保孟晓体能的蛊虫保持一种活跃的状态,他告诉楚霖,整个黄山洒满了驱虫的药粉,他没办法用虫子和童画取得联系。
然后是担心,担心童画上山后的处境。
楚霖又何尝不担心,但也只能安慰自己,至少风清扬在她身边,实在不行逃走保命应该没问题。
想着想着,走神了,小四拉了拉他的衣袖,告诉他蛊术完成,再询问是否继续将人皮面具戴上去。
楚霖摇头说不用,那之后江山雪几乎不出现在众人面前,众人都以为白景岩死后她逃走了,反正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横竖她一个小喽啰,没人在乎她是生是死。行事低调的作风让蒙面人很满意,外人看来,楚霖绝对没有受制于什么人的可能,“操控”着他在三山五岳前演戏,更有说服力。
“刚见了面,短时间内蒙面人不会想见她,孟晓一直不出现也容易引人怀疑,先不用装了。”
然后第二天,童画上山的消息便传到了山上。
“她一个人?”楚霖坐在上位指点一切,先要从个方面确定情报。
“身边仆从一共八人跟随,就是没发现风清扬的踪迹。”
回禀的弟子刚说完,殿里便叽叽喳喳起来。
“武当那边的内线说风清扬不在武当,此时他应该在妖女身边才对。”
“会不会躲起来?算是一条后退?”
“上山的栈道才多大点,他能躲在哪里?四周悬崖峭壁万丈深渊,他想不被发现便上山到烈焰门来,根本不可能。”
“这看见了难办,看不见更难办……”
瞧着这群人愁眉苦脸的样子,楚霖站出去喂了定心丸:“不管他来没来,结果是不会改变的。这么多人,还怕他一个武当掌门吗?”
一个风清扬是不用怕,怕的是他的身份。
武当掌门。
三山五岳围攻武当掌门,这件事要是传了出去,谁也吃不了兜着走。
楚霖表现出这次必杀童画的狠辣决心,别说武当掌门了,即便少林方丈来,他似乎也不打算避讳。
“盟主说的对,区区一个风清扬不足为惧。”陆栋拿着他那把大刀坐在一边擦拭,“武当掌门助纣为虐,早该收拾了……你们一个个的前怕狼后怕虎,想着这个不能惹那个不能得罪,那还杀什么妖女,回家等死好了。都别忘了,论交情,少林武当这种根深蒂固的泰山北斗,谁和白雾山庄没点交情?崆峒派掌门继位大典时,少林方丈也不曾对妖女出手,摆明了念着往日交情要放过妖女,此番武林盟为江湖除患,少林不露面等同于不管此事,那么妖女死在我们手上,他也不好说什么。为虎作伥,武当掌门风清扬与妖女一通残害武林侠士,最终被我们就地正法,合情合理,无须顾忌其他。”
楚霖:“陆掌门说的对,是这么个理,所以他出不出现,根本不重要。”
话虽如此,但在场的不是都这样认为。
他们求秘药是为了自己的私欲,因此得罪了武当派,却不是他们想要的结果。
陆栋扫视一圈,轻蔑一笑:“一群怂货……那便由我烈焰门先开个好头。盟主,我现在便带领弟子,栈道伏击妖女。”
不待楚霖反应,陆栋已经走了。
有人对楚霖说陆栋太狂了。
“随他狂吧,只要不耽误大家的正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