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土庭下起了大雨,万子昂站在床边看着大雨磅礴。
“庭主,都安排好了,就等各世家前来了。”万宗回禀万子昂关于畅学的准备。
“辛苦师兄了,这些年多亏有你”万子昂有感而发。
“你,怎么忽然说这些。”万宗有些不好意思。
“时间过了真快,畅学都已经停了五年了。”万子昂望着外面的倾盆大雨由衷感慨。
“你也从一个毛头小子变成如今真正的庭主了。”万宗欣慰地微笑。
“最近我时常会梦见我爹,看着他对着我笑,可我怎么叫他,他都不理我。”万子昂有些失落。
“师傅看到现在的你,也会骄傲的。”万宗安慰。
“可为什么,我却总觉得我不像我了。”万子昂转头望着万宗
“人都是会变的。变好或变坏。”万宗解释。
“那我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万子昂看着万宗轻声地询问。
“那要问自己的心,是否觉得快乐。”万宗言,万子昂转过头继续望着外面的雨。
“我等了五年了,可是她还没有回来。”万子昂的话中充满了忧伤和失落。
“你真的相信碧和会回来吗?”万宗问。
“我只能相信,畅学之事还得拜托师兄了。”万子昂惆怅地看着窗外。
“应该的,这一次畅学重启,对我们而言很是重要。”万宗知晓这次与世家相见,也是展现万土庭昔日雄风的机会。
万子昂这五年从期待到失望,甚至不知这样漫长的等待还要多久,若有一日这唯一撑着自己前行的理由破灭了,自己该如何,虽然不想去想这一切都是泡影,但这日复一日的等待,却让人熬得太绝望了。
赤城内开始流言四起。
“你们听说过了吗?小优被发现被沉进池塘里了。”弟子们窃窃私语。
“小优不是两年前嫁出去了吗?”
“昨天清理池塘淤泥才发现小优身体绑了石块沉在了池塘中,哪有出嫁。”
“怎么会这样呢,我还说小优怎么会忽然出嫁呢。”
“我当时就觉得奇怪,这小优最喜欢公子了,怎么出嫁这么大的事公子都不知。”
“你们说,会不会是夫人啊?”其中一个弟子刚发问,其余弟子连忙打断,露出慌张的神情。
“这话可不能再说了,这要是被人听到,小心夫人责罚。”一个年长的弟子警告发问者。
赤青殊走进书房,看到惜风神色凝重。
“惜风,你怎么了?”赤青殊看着惜风座在桌前闷闷不乐。
“你听说了吗?”
“何事?”
“昨夜清理池塘淤泥竟然发现了小优。”赤惜风不敢相信的语气悲愤。
“我也是刚听说,这事蹊跷的很。”
“当初不是你跟我说小优喜欢赤城的外门弟子,你便应允他们的婚事准他们出城了吗?怎么,怎么会在池塘里呢?”赤惜风想不明白质问赤青殊。
“当年,我只是不想你担心才没如实相告,小优与外门弟子相恋后准备私奔,我听说赶到时已经不见了踪影,我还以为他们已经逃掉了,寻思就别让你担心了,毕竟小优自己喜欢的,若真是按家法抓他们回来,你也不忍心处置啊,所以我就没追究让他们逃了。忽然得知小优在池塘里,我,我这也是惊恐万分,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呢?”赤青殊一边解释一边眼眶湿润,赤惜风见状所有气愤都烟消云散了。
“和和,别哭,我语气重了,这事不怪你。”
“是我不好,当时我要是追究,没准就能早些发现。”
“早发现也好,晚发现也罢,还是救不了的,好好安葬吧。”
“嗯,放心,我已经吩咐下去了。”
“和和,别难过了。”赤惜风见赤青殊哭,便不知所措。
“惜风,你不会怨恨我吧?小优毕竟服侍你那么多年。”赤青殊试探。
“我为何要怨恨你,此事还是要找到当时的外门弟子查清楚才好,我也不想小优死的不明不白。”赤惜风解释。
“嗯,我会处理的。你别太难过。”赤青殊安慰赤惜风。
“小优照顾我多年,我也不想他死得冤屈。”赤惜风紧皱着眉头。
“嗯,我一定还她公道。”赤青殊回答。
“嗯,明日就要启程了,去看看爹吧。”赤惜风温柔地安抚赤青殊,赤青殊见赤惜风已经消气,并未怀疑自己,心里总算踏实了。
赤惜风带着赤青殊来当赤城王房门前。
“爹,我带和和来看您了。”赤惜风带着赤青殊来到赤城王房门前。
“进来吧。”赤城王虚弱的说。
“爹,身体好些了吗?”
“还是老样子。”赤城王看着赤惜风说,然后转头看着赤青殊。
“明天就走了?”
“嗯,是的,爹。”赤青殊恭敬地说。
“这次去万土庭,凡事谨慎点,今时不同往日。”赤城王叮嘱几句,赤青殊点点头。
“惜风,你去看看寒笙,我有话嘱咐几句。”赤城王支走了赤惜风。
“青殊,我,也没多少时日了,有些话我还是要跟你说。”
“爹,你说。”
“你想嫁惜风,我依了你,你说惜风对你不闻不问想用相思蛊,我也依了你。可你私下遣散了这么多赤城弟子,是伤了赤城根基的。”赤城王有些不悦。
“爹,我知道我做这些您老不快,但你更希望我跟惜风能相亲相爱,有些弟子知道的太多,惜风总受挑拨,我也实属无奈啊,不得不将一些近身的弟子调走或遣散。”
“你做这些爹能理解,但凡事过犹不及啊。”赤青殊有些不耐烦了。
“爹,我知道了,明日我就出城了,我也去看看寒笙。”赤青殊起身离开,赤城王深深叹口气,心里也不停地问自己,这么做是对是错。
赤青殊走进内室,看着赤惜风逗寒笙玩耍。
“爹说什么了?”赤惜风一边抱着寒笙逗趣一边问赤青殊。
“没什么,就是担心我一个人去万土庭而已。”
“爹是多虑了,不过我倒是担心。”
“你担心什么?”
“万土庭还有个万子昂,你见到他也不知还会不会记得你还有个夫君。”赤惜风吃醋地打趣道。
“你才是多虑了呢,我心里只有你一个。”
“我相信夫人,对了听说碧水台也会去畅学,你可以好好跟你师姐叙叙旧了,每年都说让你回去看看,你总不去。”
“这不寒笙太小嘛。”
“不过你跟你师姐的关系还这么紧张吗?我好像记得不是好了吗?”
“我那师姐一向看我不顺眼,我也懒得见。”
“好,不见就不见,随和和心意。”赤惜风继续逗寒笙,赤青殊却心情极遭,敷衍了老子还得敷衍儿子,每每这个时候赤青殊都得强压怨气。
赤青殊抱起寒笙,寒笙一直哭闹,赤惜风和赤青殊如何哄也不好。
“小公子要睡了,公子和夫人回去吧。”嬷嬷走进内室对赤惜风和赤青殊说。
“也好,那我们先回去了。”赤惜风对赤青殊说,赤青殊点了点头。
二人回房梳洗后,赤惜风躺在床上,看着坐在梳妆镜前的赤青殊。赤青殊转身走向床前,看着赤惜风满脸笑容的看着自己。
“你笑什么?”赤青殊问。
“我笑我真是有福气,娶到这么美的夫人。”赤惜风满眼的爱意。
“讨厌。”赤青殊羞怯地上了床,躺在赤惜风的怀中。
“夫人,你当真不要我陪你吗?”赤惜风不舍。
“我们不是说好了嘛。”
“可是你还未走,我就已经舍不得你了。”
“很快就回来了。”赤青殊安慰赤惜风。
“那走之前,我们要不要在给寒笙填个弟弟妹妹。”赤惜风打趣道。
“不要嘛。”赤青殊欲拒还迎。
赤惜风握住赤青殊的手,将其压在身下,不容辩驳便吻住赤青殊,二人如鱼得水。
天已亮。赤惜风送赤青殊出城。
“和和,早去早回。”赤惜风恋恋不舍的诸多叮嘱。
“知道了,你在家好好照顾爹和寒笙,我会快去快回的。”赤青殊说完,赤惜风便帮赤青殊系上了披风。
“等你回来。”赤惜风深深拥抱了赤青殊,赤青殊转身一步一回头的恋恋不舍,赤惜风也一直等到马车消失后才回城。